介绍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皇帝
神圣罗马皇帝是欧洲中世纪时的一个君主头衔,但你了解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吗?下面是学习啦小编为你整理的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详细资料,希望能帮到你。
介绍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皇帝
950年,德意志王国的一个旧敌回来了。马扎尔人已有二十多年未骚扰德意志,但现在他们又开始袭击王国南部。955年,两个军事领主,列利和布尔丘,率领一支马扎尔大军在莱希菲尔德冲积平原安营扎寨,与奥格斯堡隔河相对。他们日夜不停地进攻该城,并派遣迅猛灵活的轻骑兵劫掠城外的土地;绝望中的奥格斯堡人民送信给皇帝,强烈要求他支援本城。
奥托一世早就注意到马扎尔人的威胁日益增强。接到求助消息后,他带领一支全副武装的德意志骑兵队,从其位于乌尔姆的宫廷出发,尽可能快地赶往奥格斯堡。尽管暴雨如注,但他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赶到,然后迅速击溃了那支靠近奥格斯堡的马扎尔军队。
后来流传的故事坚称,莱希菲尔德战役中只有七个马扎尔士兵活了下来。这不大可能;不过德意志军队的进攻绝对是毁灭性的,他们消灭了整整一代经验丰富的马扎尔战士和军官。列利和布尔丘试图乘船顺着多瑙河逃走,但德意志海军将他们截获,然后把两人带到奥托面前。国王像对待常见的重罪犯一样判处他们绞刑。
这一战打垮了马扎尔人。马扎尔联军自此寂寂无声。在之后的半个世纪,他们逐渐定居在由喀尔巴阡山脉环绕的平原即喀尔巴阡盆地上。尽管仍然无法立即丢掉偷袭邻居的习惯,但他们老实了许多,将更多的时间用于农耕,花在作战上的时间相应减少。基督教的教义和仪式也开始从外部渗入马扎尔人共同体。
莱希菲尔德之战使奥托的臣民们相信,上帝站在他的一边。还在战场上时,他的士兵们就欢呼他是上帝指定的基督教世界的领袖。他对异教徒马扎尔人的胜利已使他们确信,神之恩宠已降临在奥托而非其他人头上;敌人的惨败已经毫无疑问地证明了奥托统治的合法性。
奥托成为德意志国王兼意大利国王,他是第一个同时拥有这两个头衔的人;四年前,在一场争夺北意大利的惨烈战役后,公爵们邀请奥托戴上了铁王冠。现在他还是德意志的救世主、马扎尔人的征服者。962年,教皇约翰十二世最终同意加冕他为罗马人皇帝;此时该头衔已空置了将近四十年。
不过,皇帝头衔并不是白给的。作为交换,教皇要求奥托发誓:“我将永不会干涉您辖区内的事务,也不会在没有获得您同意的情况下插手罗马人事务,”此外,“一旦我得到属于圣彼得的土地,我将全部归还于您。”誓言详细列出了那些土地:罗马及其周围土地,拉文纳及其港口,科西嘉岛,还有几十个村镇、要塞和城市,每一个都列出了名字。教皇不仅统治这些领土,还可以对它们征税:“我们确认您对所有这些事物都拥有所有权,”誓言在结尾这样说道,“它们将由您治理、所有、控制,我们的任何继承人都不得以任何借口,从您那儿夺走上述任何行省、城市、市镇、要塞、村庄、属地、领土、财产或税赋,或者削弱您对它们的权威。”约翰十二世是不会授予奥托神圣统治权的,除非他能确保这一权力不会被用来对付他。
奥托答应宣誓,但并没有亲自去做这件事,而是派了一位使臣代表他。这样做也是有法律效力的,只是表现出奥托对此事相当缺乏热情。这令约翰十二世感到不安。尽管他刚刚为那位新皇帝加冕,他还是对奥托日渐增长的权力心存疑虑。他决定谨慎地迈出先发制人的一步:他派遣使者找到马扎尔人,怂恿他们再次进攻德意志,以分散奥托建设帝国的精力。
这一幕后谈判传到了奥托的耳朵里。雷霆震怒之下,他于963年进军罗马。当听说那位愤怒的皇帝正在迫近后,约翰十二世收拾细软,带着大量财宝逃离了罗马城。
这样并不能令皇帝解气。抵达罗马后,他宣布废黜约翰十二世。之后,他亲自任命了一位新教皇:利奥八世。
在过去,教皇选举并没有什么特定的程序:当需要选举教皇时,罗马城的高级教士们就聚在一起商议,直到大部分人达成共识,选出教会的下一任领袖;只要罗马人民不因反对而暴动,那位候补者就会被公布为下一任教皇。尽管之前的“罗马人皇帝”也会在有争议时插手,在选举分歧可能带来大麻烦时给出最终决定,但总的来说,圣彼得继承人的选举一直属于教会内部事务。
奥托现在却将这一任务接到了世俗王室的手中。
对他而言,这并不是什么悖离常规之举。在德意志王国和西法兰克王国,牧师由平信徒任命是比较平常的事,这种行为被称作“神权俗授”。在之前几个世纪,大地产所有者们习惯于在他们的地产上建立私人教堂;这是古罗马“家庭祭坛”的基督教翻版。对一个哥特_或法兰克基督_,这样做是相当明智的:他们离大城市太遥远,因而无法定期拜访那里的礼拜堂或大教堂。
这种私人教堂也会向周边的家臣和村民们开放,但建筑本身属于那位土地所有者,主持教堂的牧师通常也由他挑选、任命。一种常见的情形是,父亲任命自己的小儿子为牧师,并将这一神职变成世袭性的,向下传好几代。
在奥托之前的几个世纪中,主教一直与土地所有者争夺对此种教堂的控制权。不过总的来说,它们处于那些修建者家族的控制之下。这意味着任命牧师的权利可以被买卖,或者被当成礼物赠与以赢得友善。一个有钱的教士可能会贿赂一位大地产所有者,以使自己成为其私人教堂的牧师——这当然会引起教会当局的不满;这种行为被称作西摩尼(simony,即买卖圣职罪,得名于《新约》中一个名叫西蒙的魔术师,他试图从耶稣门徒手中购买恩赐圣灵的权力)。国王在他们的王室领地上不仅修建教堂,还建修道院,并且像贵族一样,任命牧师和修道院院长管理它们——这一行为逐渐变成全国性的,而不仅仅限于国王家族所拥有的特定地产范围内。毕竟,在某种程度上,国王可以声称整个国家都归他所有。
奥托也建修道院,任命院长,并挑选牧师。重要的是,他主要是在德意志做这些,毕竟他是那片土地的国王;而即使在那里,他和教皇约翰十二世也曾就谁有权任命德意志几个城市的主教发生过争执。尽管奥托同时也是意大利国王,但罗马是一个教皇国,并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这意味着他没有权利任命教皇。
对此他是这样解决的:他命令新上任的教皇利奥八世发布一个新公告,利奥顺从地下令道:“我们,利奥,主教,上帝仆人们的仆人,与全体牧师及罗马人民一道,凭借我们的使徒权威,永久授予德意志国王奥托一世,以及他在意大利王国的继承者,选择教皇继承人的权利,以及任命教皇、大主教和主教的权利……他们皆应从他那里接受他们的授权和圣职。”这位由皇帝挑选出来的教皇,完成了权力的循环:他授予了那位皇帝选择未来所有教皇的权利。
现在,奥托一世为自己取得了作为皇帝所独有的、不可剥夺的权利:选择基督教教会的领袖。这样,他就不仅仅是罗马人皇帝了。他将自己的王权也扩展到了那个因神圣而不容称呼的领域。他不再满足于仅仅派他的士兵围在教会四周,保护其免受伤害;他还打开大门,穿过教堂的走廊,站在了圣坛之前。
他已经是第一任神圣皇帝了。
不过,将神圣领域的事务纳入世俗领域,是一个走两步退一步的过程。奥托在罗马城停留了三个月;他前脚刚走,约翰十二世就回来了。在大多数罗马人的支持下,约翰宣布废黜利奥,后者所下达的谕令也因此无效。此时奥托尚未走远,于是他掉头返回罗马,约翰十二世再一次选择出逃。
不过这次他再也没有回来。他在避难的那个村庄中风而死(据说他曾与那里的一位已婚妇女同眠共枕),死时还不到三十岁。奥托的人,利奥,在德意志军队的帮助下重掌教皇权杖。当他死后,奥托再次运用他作为教皇制造者的权威,任命了另一个亲手选定的教皇,约翰十三世。
权力再一次在那个封闭的圈子中平滑地流转。被奥托任命的约翰十三世,同意加冕奥托的儿子兼继承人奥托二世为共治帝,以确保皇帝之位平稳交接。而在此之前,罗马帝国皇帝这个头衔并不是世袭性的。但奥托所建立的王朝统治,不但是对德意志王国而言,也是对不那么具体的“神圣”罗马帝国而言。两者现在都由奥托王朝或萨克森王朝统治。
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这两个要求的效力都受到了考验。当奥托一世于973年去世时,他的头衔立即被传给了他十八岁的儿子。奥托二世无需选举就成为德意志国王,无需加冕就成为“罗马人皇帝”。
不过,并非所有的德意志贵族都愿意看着他们古老的选举权在他们眼前凋零。奥托二世很快就面临着许多叛乱,尤其是在德意志南部的公国。最棘手的反叛者是比他年长四岁的堂兄、巴伐利亚公爵亨利。亨利粗暴强硬、咄咄逼人的性格使他获得了“好争吵的亨利”的绰号;他看不出他有什么理由不去进行游说,以使自己当选为国王。
奥托二世统治的头七年,都用在了平息这些叛乱上。到980年时,他已经用武力确认了自己成为德意志国王的权利,迫使“好争吵的亨利”逃亡,并将部分巴伐利亚占为王室财产。接着,他决定以同样的方式巩固他对“罗马人皇帝”这一头衔的占有。他计划对意大利采取军事行动,将剩余的拜占庭势力全部逐走,使半岛牢牢处于奥托王朝的单独统治之下。他宣布,他将以罗马皇帝之名为意大利而战。并且,他不再满足于像他的前任那样被称作“罗马人皇帝”(意思是,他的臣民是古罗马文明残余的继承人),他渴望成为罗马皇帝:完全帝国式的、完全基督教的,并且完全控制着古罗马的土地。
根据当时的编年史家记载,奥托二世“以旺盛的体力以及……鲁莽轻率的倾向著称。”他的精力和雄心让他陷入了大麻烦;那场未遂的征服以可怕的惨败告终。奥托二世在意大利打了三年的仗,不断输掉与半岛上拜占庭要塞之间的战役。南意大利从他的手中溜走,那些公国不再效忠仅剩下北部的意大利王国。983年,仍然宣称自己是罗马皇帝、仍然坚持作战的奥托二世病倒了。他最终死在了罗马城,死时还不到三十岁。
他已经加冕自己三岁的儿子奥托三世为共治帝。但奥托二世自己就未能握紧父亲留给他的头衔,那个婴儿奥托更是无法保护自己的继承权利。教皇拒绝承认他为罗马皇帝。之前起兵叛乱的那位贵族:“好争吵的亨利”,一直潜伏在德意志北部海岸。他计划乘机从婴儿手中夺走德意志王位。
他坚称,他是年幼国王血缘关系最近的男性亲属,因而应当被授予对奥托三世的监护权。这事实上是合法的,奥托三世的母亲正在她丈夫逝世的地方即意大利料理后事;因此,小男孩的临时监护人、毫无猜疑之心的科隆大主教,将这个走路还不稳的孩童交给了亨利。
亨利立即带着那个孩子南下萨克森,他的支持者们正聚集在那里。当小奥托被安置在安全的隐蔽之所后,亨利的心腹密友开始称呼他为国王兼领主;复活节那天,他们为他唱了赞美经,而这本应是为君主唱的正式颂歌。
但德意志的其他贵族们还不服,他们坚持认为只有奥托三世同意,亨利才能称自己为国王。但奥托还不会说话,他是否同意并不那么容易判定。亨利提出,作为监护人,他可以替奥托发言,然后认可自己成为国王,不过这个提议也被否决了。
亨利很快就明白,如果他想成为国王,那么他必须为此而战——但他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对抗德意志的反对派贵族和西法兰克国王洛泰尔四世,后者宣布他站在奥托一边。于是,他同意谈判妥协。如果将奥托二世夺走的巴伐利亚还给他,他就同意将小奥托还给他的母亲,由她任摄政王。交换过后,奥托三世又成了德意志国王。权力能否在德意志世袭仍不明了,不过看起来至少是部分成功了。
而在德意志的西面,权力的世代传承突然终止了。西法兰克的洛泰尔四世,即曾为保护奥托三世的王位不惜一战的那位国王,于986年去世。他将王冠留给了儿子“懒散王路易”。与亨利的绰号一样,这个绰号指出了路易的某些个性特质。“懒散王路易”只当了一年国王就死了,极有可能是被他那恨铁不成钢的母亲毒死的。
与德意志的公爵们一样,西法兰克的公爵们现在坚持要求按照传统由他们选举统治者。由于国王家族数代以来的碌碌无为,公爵们拒绝再推举这个家族的远亲。他们加冕了一位来自新家族的人为国王:休·卡佩,他是巴黎伯爵的儿子。加洛林王朝至此在西法兰克王国也宣告终结;查理大帝的血亲后裔不再拥有王位。
作为新朝代卡佩王朝的第一任国王,休·卡佩统治着这个古老的法兰克王国。原本属于它的东部已变成德意志王国,东南的勃艮第、西北的诺曼底已各自独立。留存下来的领土上流通着多种货币、多种语言,还有许多想要独立的法兰克贵族。休·卡佩不得不小心谨慎地统治,他明白那些选举他的贵族们的暗示:不要像个独裁者那样行事。他将巴黎设为首都,然后开始以一种非常谨慎的方式尝试着增强西法兰克的凝聚力。
不过,他那并不牢固的权威无法给他的国家带来和平。法国公爵们任意进行私战;贵族们在私下里压迫农民;效忠对象不同、语言不同的人们用武力代替交谈;贸易中充满欺诈,市场已无诚信可言。法兰克成为一片混乱的海洋。这种可怕的局面,迫使富人雇佣私人军队保卫自己的财产安全。穷人不可能这样奢侈,他们向富有的邻居提供劳力,以换取保护和食物,这成为后来的封建主义的萌芽。
989年,基督教牧师们聚集在位于西法兰克中央的沙鲁本笃会修道院,试图将国家从混乱中挽救出来。法兰克若要生存下去,就必须有人熄灭在法兰克王权破碎之后燃起的混战火焰。牧师们没有军队,没有金钱,也没有政治权力,但他们有权关闭天堂的大门。
现在他们开始行使这一权力。他们宣布,战乱之灾不应殃及平民,包括小农和牧师、家庭和庄园主。任何士兵,无论他是为谁作战——私人或王室,法兰克或其他国家——他都不应抢劫教堂,否则将被逐出教会。任何从穷人家偷窃牲口的士兵将被逐出教会。任何袭击手无寸铁的牧师的人也将被逐出教会。最后这条规定是因为沙鲁谕令考虑到,牧师也有可能是士兵,因此要小心限定,避免给武装牧师留下自由通行证。
沙鲁宗教会议是基督教教会首次有组织地就战争中战斗人员与非战斗人员之间的差异发布官方声明,也是被称作“上帝和平、上帝休战”的集会运动的第一步。994年,它又作了进一步的尝试。教皇在此次会议上宣布,位于东法兰克的克吕尼修道院将成为避难所。这座修道院大约建于930年,是座私人修道院;创建者阿基坦的“虔诚者威廉”在宪章中为这座修道院规定了很高的独立性。与其他私人修道院不同,克吕尼修道院由教皇直接监管。任何世俗权贵,甚至包括创建者和他的家族,都无权干涉它的管理。理论上,克吕尼无需对任何政治主权作出回应,也不受任何地方主教的管控。因此,作为一个避难场所,它可以为任何进入修道院的人提供安全,无论那位避难者在外面多么不受欢迎。克吕尼本身则因享有沙鲁谕令的保护而免遭入侵、洗劫或烧毁的威胁。
“上帝和平”运动不仅仅是为解决战争的伦理问题而进行的尝试。它是对一个世界的绝望回应;在这个世界中,救赎的可能和基督教教会的使命被越来越多地与特定国王的领土雄心捆绑在一起。将克吕尼设定为避难场所,赋予教皇终极权威,使他在战争时期能够提供安全保护。
不过,这个解决方案并不完美。
它有多不完美在996年变得一目了然,当时德意志国王奥托三世年满十六岁;意大利贵族同意承认他为意大利王国的国王,这个王国现在只占据了半岛的一部分,是德意志王国的附属。握有意大利王权后,奥托三世立即任命他二十四岁的堂兄为教皇格雷戈里五世,这是第一位德意志教皇。新教皇为了回谢他的美意,又立刻加冕他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教会的保护者兼古罗马领土的统治者。
教皇与皇帝之间的共生关系巩固了彼此的势力,奥托祖父时期开启的权力循环再次上演。不过,这对“上帝和平”的理想主义来说却是一个严重的打击。毕竟,教会只有独立于国家,才能在战争期间提供和平和避难场所;领地主人只有与国王没有任何瓜葛,才有可能为他人提供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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