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母亲的散文随笔：呜咽似水(3)

　　至于我的母亲，来人说，外祖母就始终不知道了，但偶然听见二女儿的教母说，院长办公室里有一张照片，上面有她和她的新家人。外祖母便趁着机会，将那张照片偷了出来。

　　而这张照片，还有一段故事。他说自己以前被打成右派，家里被查抄，完了，单位领导还将他郊区训话，问，他为何和资产阶级有联系。他说自己当时很奇怪，便反问证据，单位领导就把那张照片拿出来。他一看，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说现在这个人还没有找到，这是惟一的证据，所被查抄的所有东西他都可以不要，但请领导将照片还给他。还好，那和领导没有为难他，所以，很庆幸，终于留得一个证据。

　　于是我们问那张照片在哪里，他说母亲见过，现在自己家里，因为贴在照相薄上，不便拿出来。母亲说是见过，以前还说自己家里确实是有这张照片的。母亲甚至说那是人家结婚时，自己去牵过婚纱，当年还摔过跤，在膝盖包下面。隐有印痕。

　　当时，我便问为何上次不能去他家里，来人说他的妻子当年被骂过后很是气愤，就决定再不相认了。他说他妻子也是一时想不通，所以如此，便想等事情有了一个完整的面目以后，再去做做工作，血缘至亲非比寻常，将来总会相认的。

　　我既佩且感，问这些年，是怎么找到的。难，姨爹说，非常难。只要有一点信息，他就去问就去找，这一找就是二十年，你说这是命运弄人吧，居然踏破铁鞋，就在不远处，相隔一墙而已，甚至还在一起说过话!

　　后来母亲就和姨妈一直走的很近，而姨妈的大儿媳妇还是我的同事。今年姨爹去世了，母亲还赶过去悼念。我记得他个子不高，但人很客气，很善良。

　　4

　　最近状态一直不佳，但尽量遮掩着，不在工作中表现出来。时刻都有一种悲伤。眼里总是浮现出母亲的样子。内心哽咽难过。总是会使人精神哀愁。

　　前几天，父亲突然对我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是让我对母亲多关注一些。这个话，除了他，还有两个朋友都说过。可惜当时不明白，等到过去徒惘然。

　　父亲是1929年2月1日的，米寿已过，来年就是90岁。他希望活过95岁，看着我的孩子上大学。或者，还可以看到老大的女儿结婚，等到四世同堂的一天。

　　孝顺，看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年初，有次和父亲争执，批评他做事。他对我说，你是比较孝，但不顺。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跟他有争执了。

　　前段时间，我忙。偶尔找到时间跟他聊天，他说了一句话，让我惕然心惊。说为了打发时间，有时候一个人跟自己说话，自言自语……

　　人总是要老，也许我的孩子顾及不到位，但我一定要把父亲照顾好。

作者：敏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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