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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描写美文散文:大管

智明分享

  编者按:我的眼前总是浮现出大管的身影,这一位我一直崇敬的歌唱家。

  说起来,在小城混到四十那个岁数上,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去省歌报到的那天,刚一迈进歌剧团那间不大一点的办公室,见到正襟危坐在桌子跟前的大管,心里还是有点犯毛。

  来之前,不止一位在耳朵边跟我嘀咕过;大管那位爷可难相处了,那叫一个各色,难缠啊!你去跟他搭档,有你的苦头吃啊!

  我不信,不信我从年轻时就在心目中一直崇敬,仰慕着的这位歌唱家,会是别人嘴里的那个样子,会是那个“魔头”,“刺儿头”大管。

  至今我还明晃晃的记得,是“护送”我来省歌报到的邬白领我进门,把我亲手交接给了大管。他是带着小城广电局领导班子的使命来的,还是作为朋友身份来的,我前后也从没再考证过。

  大管慢悠悠的从他的座椅上起身,圆乎乎,胖墩墩,颧骨以下明显鼓起,超过了额头的宽度。站直身子的大管,感觉高出我一大截,我一米八,他足有一米八五,这是舞台上,男高音歌唱家最帅,最霸气的身高。如此近距离,能清晰看见大管嘴角礼节性的挂着一串机械的微笑,伸过来一双大手同我又礼节性触动握了握。

  我赶紧先向大管引荐了送我来的乌白,邬局长。邬白不容我分说,自顾抢先做了自我介绍并说明了来意。邬白做电台领导之前首先做的是文艺编辑,他跟大管套近乎时说,他当初是听着管老师的歌做起文艺编辑的。大管听了明显笑容增多,面部神经也渐渐松弛下来。

  大管招呼我们在办公室里一张长条靠背椅上坐下,确实,三个大块头杵在那儿,也显得那间屋子的空间格外局促。

  邬白跟大管相聊甚欢,按说,邬白在自家门里,也是一位不善言辞的内秀男人,我甚至萌生些许猜疑;莫非他“护送”我来省歌报到是假,当面膜拜大管才是。。。。。。

  我当时好像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位被父亲领着去幼儿园报到的学龄前儿童,大管却像是幼儿园的一位阿姨,公事公办从父亲手上接受了我。

  其实,那次报到,是我见过大管的第二次。在这之前,大管作为省歌的几位领导专家之一,由人事部主任陪同,专程来小城看过我离开小城之前演的最后一部歌剧《海龄》。

  那年的那一天,邬白就这样把我交给大管之后,转身返回小城了。我也就在洪武北路上省歌办公和排练大楼三楼的那间办公室里一座就坐了好些年。

  头一次与歌剧团全体团员见面,是在一间大排练厅里。那是一个寒冬的个早晨,我见到的所有人都被厚厚的棉衣棉裤包裹着,好几位还带着口罩,透过口罩还喷出阵阵雾气。

  另一位黄副团长也到了,据说,他也是传说中很难合得来的一位。但看上去,眼镜以外的那张脸上,他的笑容比大管要多出许多。个头不高,是一位合唱指挥,站在那里都像准备要征服一切,一派傲视群雄的架势。

  大管当着所有人(那天全团约莫到齐了)的面儿,把我隆重介绍了一番。他越说,我越觉着忐忑不定和局促不安。接下来一定会让我发言,我该说些什么?

  大管介绍我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我身上来回扫射,探寻。变换着各种各样的眼神,嘴角形态和面部肌肉蠕动频率。

  轮到我发言时,说起来还算是久经沙场的演员和主持人出身,我还是感到自己在暗自哆嗦。这完完全全是浑身上下的不自信在作祟。何德何能,既不出自名门,又不出自名校,我就站上了堂堂一个省城歌舞团下属歌剧团副团长的位置上,还跻身于独唱演员之列?

  尽管暗自哆嗦,毕竟干过嘴把式的活儿,讲了一番漂亮话,也赢得了一阵不同声部发出的“起哄架秧子”所谓“欢呼”。后来才知道,“副团长”这把交椅,多少人眼睁睁的一直在瞄着,谁也没想到会被我这么一个小城来的人,把这好端端,鲜亮亮的“塘子”给“操了”。

  大管和黄团长接过我的话茬,又讲了一番好话,算是给足了我的面儿,为我风风光光的接风洗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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