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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随笔散文:你不吃啥?

莉莎分享

  学习啦:在生活中,对于吃,很多人都会有自己的独特喜好。在《你不吃啥?》一文中,作者写了自己身边的人不吃的东西。下面让我们一起来阅读这篇文章吧!

  跟一位同事吃饭,他喝了一口汤,立即就发现是“用姜爆的锅”,便露出为难的样子,喝不下去了。见此情景,在场的伙计们纷纷说起自己身边那些“不吃这”、“不吃那”的趣事。

  我的一位本家大哥不吃肉,每天在外揽活,出力气不少,可是不吃肉,连鱼肉也不吃,来我家做客时,母亲总要专门炒个鸡蛋给他吃的。

  我的母亲不吃芹菜、芫荽,肉也吃得很少,鸡鱼肉还是吃的,但我姥爷六个孩子,日子苦,一年到头哪有鸡鱼吃?嫁给我父亲之后,也是进了一样苦哈哈的家庭,我父亲又过日子近乎偏执,极少给家里改善生活,娘也不说什么。我印象中到是在我考上高中时父亲买过一条大鱼,其它吃鸡吃鱼的日子,得过节才行。

  我爱人不吃蒜,竟然连葱也不吃!结婚后才知道,不止这样,蒜薹、蒜苗都不吃!记得刚刚订婚那会儿,她大年三十上夜班,我给她送了一凉一热两样菜去,一个是麻汁杂拌(掺了蒜泥),一个是青椒炒鸡块。她只吃了几片青椒鸡块,麻汁杂拌一口也没动,我一再让她吃,她只是笑笑,最终也没吃。还好,生葱不吃,用葱花爆锅炒的菜还是吃的。

  我一度很担心,儿子会不会遗传她。等到儿子能用牙嚼东西之后,看到他吃我母亲喂他“葱白就馒头”吃得欢,才放了心。

  我是什么都吃的,鸡鸭鱼肉,来者不拒。尤其爱猪头肉蘸蒜:瘦点儿的猪头肉再拼上一些猪小肠,鲜蒜瓣捣细如泥,味极鲜一浇,再弄点儿虾皮拌上,蘸着肉吃。我的天呐,简直人间至味。要是在不用开车出去的晚上,就再加一杯啤酒,顿时觉得生活如此夫复何求。结婚之后,这种吃法就少很多。

  但我也有软肋:见到西瓜就“一秒变怂”。我从小不吃西瓜,也不是觉得有多难吃,只是吃了西瓜就恶心,长大好一点儿了,可还是咽不下去。每到夏天,看到人家吃得兴高采烈、大快朵颐的样子,非常羡慕。我大姐专好在我面前捧半个西瓜,用勺子一勺一勺地挖着吃,边吃还边说“嗯,刚甜哩,比上次那个好吃”,从眼镜上面看我一眼,接着说“吃点儿吧?”然后又低下头自言自语“幸亏儿子不吃,要不还有俺这些闺女吃的?”真气人。

  我的同学全是吃货,没有不吃的东西。但有个同学的父亲不得了:有人拿几颗葱在他家的北屋走一圈,他都闻得出来,一定要大开门窗,散净了葱味才能进屋。

  其实,对某种食物先天抵触的人很少,大多是后天原因造成的。类似小时候吃太多肥肉,长大后闻到肥肉就恶心的例子很常见。

  我有一段时间就不吃带鱼,因为小时候太爱吃炸带鱼了,所有亲戚都知道,于是到任何一家去,都会为我专门准备满盆的炸带鱼随便吃,终于吃伤了,近几年才好一些。

  还有对食物的形式有要求的,我外甥不吃肥肉,用肉炒的菜、包的水饺有一点儿肥腥都不吃,但我汆的“猪肉大虾丸”就吃。

  更多“不吃”的原因是身体承受不了某种食物了。我和我的两个姐姐,从小是“吃辣三人组”,无辣不欢。现在只有我还保留着功力,她们都不敢吃了——因为咽炎——我的母亲也是这样。

  我的父亲好喝酒爱吃肉,前些年看到我们都成家立业了,他经常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一副没有心事的样子。现在光吃菠菜喝豆沫汤了——因为“栓”了一次,医生不让吃肉喝酒了。我母亲也有类似经历,如前所述,她不吃芹菜,可是为了降血压,她用煎饼卷着芹菜,像吃药一样皱着眉头硬吃,真让人难过。

  还有一种让人心疼。我爱人坐月子,吃了几个月的小米粥加鸡蛋,还有不放盐的猪蹄、鲫鱼汤。搞得后来一见这些东西就皱眉头,可是甭管愿意不愿意,生了二孩儿后,这些东西还要再吃几个月。听同事聊起来,发现原来这是普遍现象,几乎每一位母亲都为了孩子,放弃了身材、不顾胃部反应,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一头“奶牛”——向这些母亲们敬礼!

  也有因为“不吃”,发展出“特异功能”的。前文说到的我那位本家大哥的兄弟,也就是我的二哥,猪肉、牛肉、羊肉都吃,但掺在一起吃就吐。于是有了一个特长:哪家羊肉馆的羊汤如果掺了假,他是一下子就能吃出来的,屡试不爽,简直神乎其技。

  招待客人,最怕遇到挑食的。可也因此,显出主人的水平。有一次,一个要好的朋友让我去他家帮忙,招待远道而来的亲家。我想,那还不简单,都是山东的,口味能有多大差距?没想到朋友来了一句:亲家母不吃肉,记得整几个素菜。这可真让人为难了,这些年,我的做菜水平一直是跟着个人爱好走的,对素菜完全没有研究。

  恶补了两天,终于学会了一道没有荦腥的:大煮干丝。干丝,就是豆腐干丝,大煮呢,就是放在鸡汤里煮,这道看似容易的菜,其实并不简单,乃是淮扬菜系中的看家菜。成菜鲜香扑鼻,火腿和海米的鲜味渗入到极细的豆腐干丝中,丝丝入扣,然而不见一滴油花,没有一毫豆腥,乃是脍不厌细的代表作。

  尽管食谱背得精熟,临到制作时才发现,许多材料不完备:鸡汤应该是早煮好的老汤,没有豆腐干,只好用豆腐皮代替,手忙脚乱的海米也忘了放。最后出来的成品就是一盘水煮豆腐丝。然而,亲家们却毫不在意,依旧赞不绝口,让人格外不好意思。

  其实要论“不吃”的讲究,古人更厉害。孔子说“席不正不坐,割不正不食”。意思就是席子如果没摆正就不要坐。肉、菜要切得有分寸,有规矩,乱切乱剁的就不吃——估计孔夫子是绝对欣赏不了“东北乱炖”“麻辣一锅鲜”之类佳肴的。

  还有因奢侈到极点而“不吃”的:《晋书·何曾列传》上说,何曾蒸饼上不作十字样的花纹就不吃。每天花一万钱的饭费,还说没有下筷子的地方(食日万钱,犹曰无下箸处)。

  按照通用的大米作为转换等价物的算法,当时最贵的是粱米(精米,一说精小米),一石(10斗,约合17-20公斤)不过400钱,最常见的粟米只要220钱。何曾一天的伙食费,够买粱米25石,粟米40多石。西晋时一品大员每天的俸禄,也不过米(没说粱米或粟米)五石,当时工人的月工资,如果是私人雇佣,每月最多不过800钱。何曾一天伙食费相当于5个一品大员一天工资,12个半工人一个月的薪水,要按现在二三线城市工人工资折算的话,人民币大概要50000余元。

  怎么样,是不是扎心了?难怪何曾死后,史官秦秀上书建议谥号“缪丑”(奸佞之意,后来秦桧得了这个谥号去了)。其实这还没完,他的儿子何邵青出于蓝,“一日之供,以钱二万!”——不知道会不会像他老爹一样也“无下箸处”呢?

作者:马金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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