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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生活的优秀随笔:在仪式感中,对生活心怀敬意

析娜分享

  编者按:生活还是那个生活,仪式感唤醒我们,在匆匆赶路的同时,请别忘了用心标注一些美好的东西,把它保留在记忆的深处。下面让我们来看看这篇在仪式感中,对生活心怀敬意。

  今年的中秋节比起往年要清淡许多,亦如许多平平常常的日子一样,我照例写我的文章,儿子坐在我对面,照例做他怎么也做不完的习题,老婆照例靠在床头,无休无止刷着自己的朋友圈。因为没有月亮,这个中秋节的夜晚过的随意、安静、有几分清冷的萧瑟。

  我突然想起许多年前,在县城过中秋节的情景。满月的清辉在窗台上洒下斑斑驳驳魅影,妻子燃起香烛,在靠近窗台的地方,贡上月饼、葡萄、酥梨。一家人围坐着圆桌旁,看着香烛的烟气徐徐升起,一丝丝被扯进夜色里。

  每当那个时候,儿子总会产生许多的奇思妙想:“爸,天上到底有没有神仙?”我说:“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人们在现实中解决不了的事情,无法选择的事情,或者无法释然的事情,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疏导、来化解、期盼有一个更好的结果。”

  儿子说:“我还是不太明白,你能说的清楚一点,别让我猜来猜去。”我说:“有吧!但它会藏在你的心里,等你在长大一点,你就会慢慢明白。”吃着香甜的月饼和水果,品味着葡萄美酒,月亮不知什么时候爬进了酒杯,像个顽皮的孩子在酒杯里荡漾。

  在我和妻子的鼓舞下,儿子开始朗读关于月亮的古诗,咿咿呀呀,奶声奶气的朗读声,在小屋里久久回荡。每当这时,我对儿子的严厉荡然无存,甚至允许他在这样的日子里可以有几分顽皮、任性、淘气。那个闲置很久紫红色的拖把头,被他顶在头上,学着电视里的模特,儿子走起了猫步。宛如一个中世纪的小丑,我和妻子前俯后仰的笑了起来。

  那时候,日子简单而随意,没有现在这么忙碌,也没有什么压力。中秋节过完的时候,已经开始盘算,离元旦和春节还有多少天。不知道因为年龄的缘故,自己变的势利起来。还是生活把自己打磨成现在的样子。除了每天为生活而奔波或者用文字堆垒自己的世界,越来觉得自己正变成一个缺少趣味的人。

  也许一个人的成熟,正是因为看透了生命的本质。激情过后会是空虚,繁华退尽终归平静,白雪下掩盖着污浊,月色不仅仅代表浪漫和纯洁,也会撩起欲望和贪念,正好用黑夜掩盖,用月色装点。听说抑郁症患者,比一般人更理解生活。成熟,让我们逐渐退去曾经美好的东西。

  《皇帝的新装》里的那个皇帝,看似愚蠢,却何尝不是我们期望的一种精神意志。真的什么都看透,活着其实没有多大意思。就像仪式感,不就是人们在一个平常的日子里,有意加入一种宗教的仪式或者幻想。甚至作为一种时间的刻度,为了记住一些事情和经历。

  第一次心怀仪式感,是在初三放暑假那一年。一群十五六岁的孩子,因为关系钢钢的,有一天突发奇想,模仿《水浒传》里的英雄豪杰,也燃起香烛,跪拜成结义兄弟。现在想起那些陈年往事,不免为自己的幼稚、可笑和无知而感到羞愧。但那种仪式感从此刻在心里,成为少年轻狂的的一种标志。毕竟,自己也曾年轻过。

  前几天看见梳妆台上放着一对精致的耳钉,夸妻子真有眼里。我说:“这对耳钉配你现在的装束很得体。”她说:“那当然。朋友送的,我已经戴了好多年,你一直没有发现吗?所有的饰物中,这件我最称心。”我突然有一种打翻醋瓶的感觉,“能送这个,关系肯定不一般。能告诉我谁吗?”我问。妻子说“唉!你真是个忘鬼,这是咱们结婚三年的纪念日,你送的礼物,你真的忘了?”

  我才恍然大悟,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妻子虽然责怪我的坏记性,但我能感受到她的含情脉脉,以及对幸福时光的追忆。时间过得真快,十四年一晃而过,鱼尾纹已经爬满妻子的眼角。但那对耳钉见证了我们是如何一路走来,并且被岁月涂上湛亮的底色。

  十年前姊妹几个商议,要为父母过生日,却被父母婉言的谢绝。母亲说:“你爷爷还在世,我们依旧是孩子。你爷爷过寿是喜事。给我俩过生日有背常理,还是等以后吧!”爷爷去世5年了,去年春节,几个人重提为父母过生日的事情。

  这回,父母嘴上依然拒绝,但明显没有以前那么坚决。我说:“现在小孩子动不动都要过个生日,就是为了记住一些特殊的日子。你们都七十多岁了,生日才能把你的儿女们笼络的到一起。要不然,一家人,整天各忙各的,感情也会越来越疏远。你们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该是我们做儿女的孝顺你们的时候了。”

  前年我过生日的那一天,母亲特意打电话给妻子,提醒她给我煮两个鸡蛋。小时候过生日,因为家里穷,鸡蛋是最好的美食也是最好的礼物。过生日吃煮鸡蛋,是一件幸福无比的事情。后来慢慢的长大,家里的情况好了许多,但过生日吃煮鸡蛋的习惯被保留下来。

  在我过生日的时候,母亲提醒妻子给我煮鸡蛋,不是怕妻子忘了我的生日,而是想要把一种仪式感传承给妻子。一个女人把一种责任和爱打包传递给另外一个女人,与其说是一种提醒,不如说是一种信任的交接。我永远会记住我的生日,亦如母亲记住我的生日一样。每一个新生命的出生,同时也是母亲最幸福也最痛苦的时候。

  应该记住一些特殊的日子,并在心里保留一份仪式感。如果说生活就像无边的黑夜,那么寥如晨星的往事,一些值得缅怀的日子,因为有了仪式感的存在,而愈加的刻骨铭心。

  生活还是那个生活,仪式感唤醒我们,在匆匆赶路的同时,请别忘了用心标注一些美好的东西,把它保留在记忆的深处。时时告诉自己,所有的好日子都是用心调味的结果。学会感恩,也学会自我感动。

  作者:高原麦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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