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过难关的乡村生活故事:雨夜
编者按：如今乡村留下的是弱小的老人，作者的故事中的这条小村子幸好有一位年轻人留下帮助大家渡过难关，下面我们来看看《雨夜》这个故事吧!
不知是什么时候，乡村形成了一种风气，年轻力壮的男人们都外出打工，年轻媳妇们带着孩子都到城市里陪读去了。热闹非凡的村庄一下子变得冷清、寂寞和孤独了。剩下了老不中用小不中用的留守庄园，几只鸡、两只羊和一条忠实主人坚守岗位的大黄狗。死气沉沉的村落让人感到凄凉。
老赵是这个村庄唯一年轻力壮的一员，四十好几五十跨零的人，身体魁梧高大，结实的体魄显得庄农行里的一把好手。年轻时当过兵，部队上铁的纪律和严格的要求使他锻炼了一副好身板，三年服役只因是农村户口，被迫返乡务农。
刚来村上没几天就被老支书叫去，做了很大功夫的思想动员工作，才被接受村上的一把交椅――村支书!老支书年近花甲，没有更多的精力管理大家的事，自己现在都活得一塌糊涂，还那里有心事管理别人之事，一直没有一个合适人选接替这个位子。年轻人都出门闯荡世界去了，留下的老人双手画不了一个“八”字，务农都顶呱呱，读书看报，连门都没有，队上领个东西让签名都不会，还让孙子代替写。
老赵毕竟是党和国家培训了三年的兵，接受过不一样的教育，所以在老支书的再三请求下，接过了村委会的大印，肩负起整个村子的大小事务。这副担子一担就是二十多年，从来就没人替换过，琐碎芝麻小事每天发生不断，谁愿意管这些鸡毛蒜皮小事，出门大干一场，年末拿着一叠钞票，媳妇孩子热炕头，冬完年初继续在大城市打拼，跟城市中上班族一样形成了规模化。
老赵人热情豪放，乐于助人，把大家的小事看成自己的大事来做，冷落了在家操持家务的媳妇，老两口膝下就一女儿嫁到村口老刘家，掌管一家子事务，在家也算一把手。老刘经常在背后地里偷说：“老赵家都是一把手，”但当着儿媳妇面不敢说，怕自己没饭吃还受罚，再弄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儿媳妇从小就生活在独来独往的溺爱中，没有怕过谁，来到他老刘家也如此，这也是当今社会形成的。
老赵穿得都是从部队上带来的衣服，走起路来跟当兵时一模一样，腰杆挺得笔直，经常东跑西颠的为大家的事忙个不停。现在村子里留守老人和力单势薄的妇女太多了，有些力气活必须几个妇女合力才能干成。老赵有空闲时间也过去帮帮忙，一来自己是村支书，二来是村子里最年轻有力的男人。要不是这个村支书的紧箍咒扣着，自己也跟上那些年轻人一起到大城市里闯荡去了。媳妇经常埋汰他不出门，光厮守这二亩薄田，说不定那天就饿死呢?老赵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每年年末看到村里年轻人穿的华丽花哨的衣服，背着背包，手拉皮箱，那头发弄得贼亮贼亮得还发光，说笑着从老赵身边走过，心中真不是个滋味。又一想，这些留守老人和孩子怎么办?都撒手不管，良心何在?等到都老了时谁来管?家乡的土地是基础，是生活的保障。常言道：“兔子延山跑，终究归老窝”，到干不动活的时候，还得回到家乡，城市再好，也没农村人的一席之地，百年后也没地方安葬，所以打消去城市发展的念头，一直坚持在农村。可是农村人的旧观念太深了，思想意识转不过湾，常常流言碎语四起，让老赵心里抓捞，有苦无处诉说，还时不时闹家务，说得人无意听得人有心，传到媳妇耳朵里，那就是内战的导火索，飘渺无踪的事情经常弄得老赵焦头烂额。
村中有个刘寡妇，四十出头，身边两个孩子，大得是个男孩子，今年二十多岁读书无门，一年四季跟着村上的小伙子们出门在外打工，时不时给家里寄点钱，岁女儿刚上小学。为了俩个孩子不受委屈，刘寡妇一直没有改嫁，要死命把俩个孩子拉扯成人。男人那年开着奔奔三轮车拉着去买洋芋，在去乡镇路上的急转弯处，刹车失灵连人带车一起翻到沟底，再也没有起来。幸好刘寡妇那年生岁女儿坐月子，没有一起买洋芋，躲过了一劫。生活的重任一下子压到一个女人肩上，真是不容易啊!世上苦命人一个。她抹了一把泪水咬咬牙，迎着生活的压力，拼命的生活着。心想让儿子替换她一下，哪知儿子的心野，外面精彩的世界吸引着年轻人的心，跟上村子那帮年轻人到大城市闯荡去了。刘寡妇在家拉扯岁女子念书，自己再捡平整一点的地种些庄稼，保障生活有着落。老赵心软，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经常帮助刘寡妇干一些体力活，一个妇道人家也干不动。其他都是些能放羊看门的老伙计，这些重活只能望而却步。可是人多嘴杂，时间常了流言四起，弄得刘寡妇不敢让老赵来她家干活，可是这些拉力活自己实在干不动。老赵被村里嚼舌根子的说得跟真的一样，媳妇经常跟他弄死丈，你死我活地，把个老赵活活冤死也无处诉说，最后一想，干脆把媳妇叫上一起帮助刘寡妇干活，看能堵住众人的嘴吗?
今夜天公不作美，好像被谁惹怒了，撕开口子直接往下倒，雨水跟决堤的坝一样，连绵不断，整个天空都覆盖的是雨水。屋檐下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院子里的积水一脚深，时不时伴随着雷电划过，那口子撕的老长的，外面黑压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惊人的雨声。老赵突然想起刘寡妇家住得地势比较低，这么大的雨肯定家里进水了，更何况是年久失修的老房子，连忙穿上雨衣，冲进瓢泼大雨中，刚出大门又折返回来了，站在屋檐下看这肆无惮忌的雨像发疯一样，满天压下来。今晚媳妇不在家，去老刘家伺候岁女儿坐月子去了，让这场雨挡住没回家。老赵急得在屋檐下直跺脚，转过来转过去。看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这如何是好啊!去了让村里人看见了又要倒闲话、嚼舌根子，更何况是大雨晚上，自己跳动黄河都洗不清了，再者也应征以前那些流言蜚语。一道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炸破苍天的一声雷响惊恐的老赵得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再也容不得他思考，一把抹了脸上的雨水，拿起铁锨又一次冲进大雨中。
刘寡妇门前手电光忽闪忽闪的，叫嚷声和狗叫声参杂在一起，老赵一个健步冲上去，看见几个老人在哪里改水路，妇女们都用盆子往外泼水。刘寡妇家的老房子摇摇晃晃的好像在水上飘着一样，娘俩哭喊着在屋里。老赵看到这样的情景都傻眼了，在黑暗的人群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孩子他爹，你咋才来，水都快把房子泡塌了，那娘俩还在屋里面，咋办?”老赵借着手电的光一看自己媳妇着急的样子，自己都被雨水下成了一个落汤鸡了，还不停的向外用盆子泼水。老赵丢下铁锨跳进一米多深的雨水中，不顾一切的冲进刘寡妇家，娘俩站在炕上雨水都慢上来，一把接过刘寡妇怀里的娃三步并做两步冲出屋子，跌跌跄跄的跑出屋子把哭得成泪人的孩子交给了媳妇，自己又冲进屋子背起惊吓抖动的刘寡妇，在雨水中奔跑了没几步，老房子终于支撑不住今夜的雨水，一声霹雳啪嚓全部倒塌在雨中，惊吓的大家呼喊老赵的名字，看他把人救出来了吗?所有的手电光都聚集过来了，像一盏启明灯、救星灯照的老赵的身上，看到背上惊吓失魂落魄的刘寡妇，所有人都续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落地了。暴雨没有让人胆怯后退，而更加增加了人们与自然灾害抗衡的勇气和动力!
作者|张世平
公众号|甘宁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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