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童年回忆的文章:冰糖葫芦
编者按:《冰糖葫芦》是一篇写童年回忆的散文,作者回想起小时候,姥爷自己做冰糖葫芦给他和妹妹吃的事情,接着讲述岛新年的其他回忆。
其实在冬季吃冰糖葫芦也是对童年的回忆。记得小时候在姥姥家,二舅带回来山里的山楂,姥爷挑选个大的,洗干净后,用小锅在火上熬好糖,将山楂沾裹后,给我与妹妹吃。那山楂裹了糖看着更是红彤彤的,吃起来那是又新鲜又可口,心里美滋滋的,这感觉现在是找不到了。
北京的春节是一定要逛庙会的,十来岁时的一个春节,与奶奶家领居的姐弟俩,还有他们的同学,又一对姐弟俩和一对兄妹俩,七人约起到去逛龙潭湖庙会。其实那个假期几乎就是与他们一起疯玩,根本不着家,去庙会更是家常小菜。
春节庙会那热闹的场景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人挤人地往前走,就感觉周边总是烟雾缭绕,热气腾腾,因为那紧密的摊位总有卖热食的,路过的地摊是一会儿大碗茶、一会儿冲茶汤、一会儿卤煮、一会儿煎饼果子什么的,连成串的地摊串得看不到尽头,当时那兴奋劲就甭提了。
耳边的京片子将吆喝声聚拢成这一堆,那一片,一路走一路看一路听,脚下是走走停停,眼睛是左顾右盼,耳边是吆喝声的此起彼伏。
大老远,就瞧见一个孩子骑在他父亲的肩膀上,手中举着一大串冰糖葫芦,红彤彤的特显眼,为什么说是一大串,因为那串糖葫芦实是特大号的,起码串了30个山楂,顶端还插着一个小红旗,跟个路标似的,那会还不兴旅游,见不着旅游团,估计现在要是看见了,自当是旅游团的领队。
各家的年糕摊都是推着自制的车,像是三轮车改造过的,搭上一个四方的玻璃罩,透过这玻璃罩,看到车里摆着各式年糕,样子多着呢,能叫上名的有艾窝窝、驴打滚,字号都以自己的姓氏打头,后面跟着一个“记”字儿,比如“李记”、“陈记”什么的,基本上都是中老年人在卖,传统做法,自家营生,不像现在,年轻人也竟是做小买卖的。
有天桥过来杂耍卖艺的,当时感觉最神奇的是见一个艺人,正在伶牙俐齿地讲他怎么把缝衣针吃进嘴里,再将一根线也吃进嘴里,说着他已经将针与线吞咽下去,这时,他张大嘴让大伙看,果真,嘴里什么都没有,将十几枚针与一根线全部吞进肚子里,没等一会儿,他真得是用手从嘴中提出一根线,就见针已在线上穿好,一个接一个地从嘴中滑出,引得围观的人一阵叫好,我站在一棵树的旁边,从人群中溜缝看着这一幕,即感叹又惊奇,即感叹卖艺人的不易,替这艺人疼了一把,又猜不透他是怎么做到的,直到小伙伴叫我“走啦”,才回过头撵上他们。
那串肩膀上的“糖葫芦”离我们很近了,已变成纯粹的行为艺术,因为那孩子一直举着,根本不吃,我抬头看那孩子,那孩子好似傲视君臣般地看着底下的我们,“得意什么”我的小伙伴发声了,“不就一串糖葫芦吗”“成心不吃”“他就是顾意”,这帮半大小人,看着那孩子就一脸的不服气。
路边一处顶缸的,一个矮墩的胖青年正用额头顶着一个大瓷缸,在那转圈呢,又是一圈人围着,那人将瓷缸费力地从头上拿下来,用手拎着甩来甩去,“嘿”的一声,猛得一下,又将这大缸搁至脑门“拿大顶”了,接着就又是一阵叫好。
变戏法的,手拿一块红布,能变出一个鱼缸,神了,那袍褂下面也全是鱼缸,真神了。尤其是用小碗扣小球的戏法,谁看谁晕,看来看去,你认准得那个碗准没有小球,引来一阵评论,“我说什么来着,能让你瞧出来吗”“我看得真真的”“能信那个”“谁说不是”……
我们半大小人一人啃一个大煎饼跟着人群往前走,每人脸跟前都是热气熏蒸,烫着嘴也要吃,就看见那“糖葫芦”还不时地回头看我们,我们根本不理他,撇一眼他继续吃。
顶木杠的,肩膀上托起几米高的长木桩,木桩上一面大旗,随着艺人的步伐跟着舞动,看着那个悬啊,生怕木桩倒了把我们砸了,可那顶木桩的人是胸有成竹,仰着脖,手插腰,稳稳地托着肩上的木桩。
小摊上的饰品最受我们女孩的喜欢,我们几个女孩子一人买了一个小卡子,我记得花了三块钱,一对景泰蓝制品的小卡子,很漂亮。
“哎,糖葫芦,吃不吃”,大伙都说吃,“要个大的,还是个小的”大伙们讨论着,达成一致是“要个大的”,“成,一人来一个个大的”。卖糖葫芦的倒接话接得快,“一块钱一串“,这回,7个人,一人举一个大个的插小红旗的糖葫芦。
风景线出现了,热闹的场景中出现了一队小红旗,我们感觉特有气势,也不吃,拿着。
说相声的、杂耍的、卖年糕的、摊煎饼的、冲茶汤的、卖糖葫芦的……,那庙会上的一幕一幕,都随着时光推移成为了记忆,但一到冬季,就会想起糖葫芦,已经成为冬季的标配了,好像不吃上一串,就跟没过冬天似的,一首歌唱得好《冰糖葫芦》……
都说冰糖葫芦儿酸
酸里面它裹着甜
都说冰糖葫芦儿甜
可甜里面它透着那酸
糖葫芦好看它竹签儿穿
象征幸福和团圆
把幸福和团圆连成串
没有愁来没有烦
……
没错,这糖葫芦好看,却把幸福与团圆连成串,酸里透着甜,甜里也裹着酸,一串糖葫芦将我的过往与将来也连成串,有愁也有烦,有甜也有酸,这才是生活的滋味。
作者|山隽
公众号:小笔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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