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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装帧的传承和发扬的论文(2)

智明分享

  书籍装帧的传承和发扬的论文 篇【2】

  书籍设计由英文“Book Design”而来,仅从字面理解,也许难把它和中华书籍文化相联系。因此,有必要正本溯源,探究书籍设计的内涵、实质及对我国当代书籍艺术和书籍出版行业的影响。

  书籍艺术在中国源远流长,从现存的史料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其起源和发展脉络:起自秦汉,经简牍、卷轴、册页而进一步演变出经折装、旋风装、蝴蝶装、包背装,至线装而达到其自身发展的顶峰。我们的先祖在书籍艺术中穷其智慧,耗尽心力创造了至今令人叹为观止的书籍艺术珍品,如龙麟装《唐写本王仁徇刊谬补缺切韵》,纸质雕版印书《无垢净光大陀罗居经》,《梦溪笔谈》,《北西厢秘本》,《百纳本二十四史》等。这些传统书籍艺术从书匣到封面再到版面无不精心布局,内外和谐,材美工巧,浑然天成。加之蕴含其中的传统文化精髓而达到极高的审美境界,是古代中国书籍艺术的“整体设计”。祖先创造的丰富书籍艺术遗产,独秀于世界书籍之林,至今滋养着立志于书籍艺术的当代中国设计师。

  但是,尽管有丰富灿烂的书籍文化,由于书籍之于中国古代社会,其教化民众、传播文化等作用受到“礼不下庶人”的影响,往往终止于未取得功名的“读书人”,更因为尽管有由宋代活字印刷为开端,取代雕版印刷的技术革命,但终未能进而衍化成为现代印刷工业,不能惠及普罗大众,遇到以现代科技为支撑的西方印刷、装订技术的冲击而迅速零落,至今只在个别领域做为传统文化的部分承载样式而存在。市售图书的绝大部分,已经完全是西式印刷和装订术的产物了。这期间发生的社会变迁、文化震荡不可不谓“千年未有之变局”,如:颠覆性地停办私塾开设新式学堂,不读四书五经教授数理生化。反映在书籍文化上,书写工具由毛笔换成钢笔,阅读、书写顺序更开中华三千年未有之先河,然而传统文化精髓的魂魄,并没有因为右翻改左翻,竖排变横排这一形态巨变戛然而止,反倒顺着现代文明的藤蔓,生长出新的枝桠,焕发出勃勃生机。

  民族文化的传承,首先仰仗的是构成其精神世界、道德风尚的思想体系,物化的外延则随时代变迁而不断改变。自晋以降,先民的生活习俗及审美趣味莫不随五胡乱华、元灭宋及清亡明而改变,至于当代,中国人的衣食住行、社交礼仪则更有全盘西化之嫌。那么,构成华夏民族儒、释、道三位一体的精神世界是否也因此而改变了呢?躯壳总会死去,精神却因新鲜“血液”的注入而涅槃。这就是华夏文明乃至一切现代文明不断重生的根本所在,诚所谓“死而不亡者寿”!倒是那些不能接纳新思想、新文化的“纯粹”文明,逐渐成为了文明的遗迹,做为文明的木乃伊供人瞻仰。所以,书籍作为文明的物化载体,其形态一定会随着科技的发展而不断变化。或许将来,书籍已经完全不是现在的模样,但是我想书籍的灵魂一定还在,承载、传播文化的功能亦不会湮灭。

  鸦片、甲午战败,西学在清王朝并不情愿的前提下传入中华,迫使一大批志士能臣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思虑如何既保持现有政体(王道)又获得西方科学技术,企图“师夷之长技以治夷”,始有张之洞“中学为体,西学为用”之说,但清王朝终究未能逃脱覆灭的命运。

  鉴于此,当西方的书籍形态、生产工艺终于在我国取得统治地位,以鲁迅等先生为代表的文化精英并没如丧考妣,而是利用其能够广泛传播的优点,在开启民智的同时,批判性的继承、融入本民族的文化精髓。这种融入产生一个值得我们反思的悖论,鲁迅先生在当时的文化界扮演的并不是传统卫道士,而是向传统挑战的文化先锋!其小说、杂文自不必论,仅就鲁迅设计的《呐喊》、《海工述林》、《引玉集》、《毁灭》等作品,和传统线装书籍相比较,简直是对传统书籍的最大背叛!百年沧桑回首,重读这些作品则不能不使每一个书籍艺术创作者、爱好者反思,究竟如何才是对本民族文化的最好传承,抱残守缺亦或开拓创新?中华文化五千年文明和三千年文字记忆告诉我们,只有延续其灵魂,拓展其内涵,扬弃并举才能够真正传承中华书籍文化,汲取其他文明精华基础上的创新,才是对传统书籍文化的最好继承。如果传统书籍文化仅因为中外交融、引进提出新的概念而消亡,那就索性让她消亡去吧!

  面对新的书籍形态和工艺流程,书籍设计工作需要有契合其设计理念的专有名称。传统书籍艺术尽管经过了漫长的发展历程,创造过眩目的辉煌,但并没有能够概括设计与工艺的专用名称可供继承,加之国亡家敝、山河破碎导致的文化激进,似乎只有全盘西化方为救国之道。因此,在书籍设计概念引进、提出之前的几十年间,“装帧”这一源于日本的词汇被大多数书籍艺术实践者、出版单位默认和沿用,似乎已经完全彻底的成为了中国书籍文化的一部分。这种现象不仅在书籍设计界存在,它同时也是一种社会变迁和文化融合现象,如:“派出所”、“干部”、“公司”、“单位”等词汇,白话文和新诗歌以及电影、话剧等以前不曾有过的文艺形式。只要这些词汇和艺术形式表现的是中国人的生活,反映中国人的精神风貌,有谁怀疑其不是中国话和运用新的艺术形式不是光大、发扬传统文化呢?这种现象一方面说明小到艺术概念,大到语言文字、文学艺术都会随着对外交往而发生改变;又一方面充分展现了中华民族可以包容、接纳一切外来文化的博大胸怀。

  源于日本的“装帧”一词,来到中国后依旧遵循其本来面目,停留在为书籍做打扮的装饰、装璜层面。其在出版行业只是编辑、绘图(重新描画作者提供的插图,达到出版要求)、设计(专指版式设计,对待不同文本只管批上字号了事)等诸环节中的一环,并且在很大程度上仅仅限于封面设计,严重时甚至连书脊都不设计,也因此在很多出版社的行政单位中被称为封面设计科。至于设计作品,只好俗称“封皮”,雅称“书衣”,说的再直白一点:一张皮而已!这距中华传统书籍文化何其远矣!

  尽管条件简陋,在1920~1980年代的创作条件下,“装帧”仍然较好地表达了特定时期的书籍成书设计与工艺过程,产生了一大批优秀的封面设计,其中亦不乏书籍设计师冲破藩篱而整体设计的书籍艺术作品,涌现出众多的书籍艺术家。

  另一方面,设计概念本身的形成和发展,即使在其西方发源地也不过160年左右的历史,如果将德国“包豪斯”看做用绘画语言装饰工业制品的终结和“艺术与工艺运动”,既绘画与设计的分水岭的话,还不足百年,所以设计概念本身也在不断变化和扩展完善之中。由东瀛传至中国的“装帧设计”概念,1980年代后在其本土早已被“Book Desing”取代。

  任何艺术概念的提出都不是理论先行,而是建立在大量艺术实践之上的概括、总结与前瞻。艺术概念与艺术理论本身也是随着大量的艺术实践而向前发展的,没有不变的艺术实践,艺术实践催生新的概念和理论。

  1980年代后,随着对外交往和设计实践的逐渐增多,书籍设计师们逐渐认识到,“装帧”作为书籍艺术专有名词的不足。至少在以下几个方面不能表达其设计理念、涵盖其工作范围和提升书籍艺术内涵:一,不能适应书籍艺术的发展。仅仅设计封面、版式、确定印装材料、工艺等还难以对文本信息进行整合、梳理及设计,中华传统书籍文化的整体美也即灵韵天成、内外和谐、材美工巧不能得到充分体现;二,没有体现书籍设计师主动对文本、图片、表格等进行编辑设计和编排设计的劳动付出。设计师的想象力、创造力没有被充分调动和发掘,对书籍的成书流程缺乏系统把握,削弱了书籍艺术的表现力;三,无法应对新的传媒载体对传统出版行业的挑战。传统的书籍能否生存,取决于书籍是否向读者提供新媒体所不能传递的观感、触感、质感等所形成的赋有个性的实体存在。凡此种种,说明“装帧设计”概念已经滞后于书籍艺术和出版行业、读者对她的要求,“装帧设计”概念应该进一步发展。

  “书籍设计四人说”,正式提出了“书籍设计”概念。随着一大批书籍设计师的逐步摸索和多年实践,特别是“第六届全国书籍装帧艺术展览”和“首届北京书籍设计家论坛”的成功举办,为书籍设计师打开了通往世界书籍设计之门,增长了见识,开阔了眼界,改变了整个行业的封闭状态。“书籍设计”这一概念得到众多书籍设计师,尤其是青年设计师的高度认同,其自身也不断被“书籍设计”概念下的实践所丰富和完善,与“装帧设计”比较,它涵盖了装帧设计不能表达的另外两项内容:编辑设计和编排设计。“书籍设计”的实质就是对“装帧设计”、“编辑设计”和“编排设计”三种概念的概括和有机整合。书籍设计概念的提出,推动了整个行业向前发展,产生了一大批优秀的书籍设计师和优秀书籍设计作品,引起国外同行的高度关注,世界最著名的设计杂志之一《idea》,2009年第3期以全期内容介绍了中国当代书籍设计艺术。我国书籍设计师更是自2004年度始,连续七年获得“世界最美的书”奖,使本民族悠久而灿烂的书籍文化得以传承和向世界展示,为民族,为祖国赢得了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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