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的科技论文范文3000字数(2)
基因的科技论文范文3000字数篇二
从基因到生命
2000年6月,美国总统克林顿和英国首相布莱尔在白宫联合召开新闻发布会,克林顿称这项成果让人类“终于学会了上帝造人时使用的语言”,布莱尔则宣布“癌症即将成为过去”。2001年2月15日,《自然》和《科学》杂志同时宣布人类基因组计划完成后,很少有人注意到,2001年2月21日,美国《商业周刊》刊登了一幅漫画,标题叫做《寻找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东西》。漫画中,一个圆胖子把代表DNA双螺旋的瘦高个一把推开,自己站在了聚光灯下。圆胖子下面标注着一个英文单词――Protein(蛋白质)。
“我对这幅漫画印象很深,它告诉我们,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完成只是一个阶段性胜利,我们距离揭开生命奥秘还早着呢。”美国密歇根大学生物信息学教授、前美国科学促进会(AAAS)主席吉尔・奥曼(Gil Omenn)教授对大家说,“从基因组到疾病,中间还隔着很长的距离,谁能来填补这个空白呢?”
今年温哥华AAAS年会,奥曼教授负责主持一个关于人类基因组研究的讲座。主讲人克里斯・奥弗洛(Chris Overall)是一位来自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大学(University of British Columbia)的生物化学教授,他先用几个数据说明基因组为什么不能解释所有的问题:“人类一共有20244个基因,果蝇有15016个基因,线虫有20470个基因,光凭基因数量,很难想象这三种动物在进化树上的地位差得如此之远。”
众所周知,基因的功能是编码蛋白质,而蛋白质是所有生命活动的基础,无论是身体结构还是生命功能都是由蛋白质来实现的。人、果蝇和线虫无论是体积还是复杂程度都有着天壤之别,为什么在基因数量上没有体现出这种差异呢?答案就在于基因和蛋白质之间并不是一一对应的关系,它们之间还隔着好几步呢。
从科学上讲,蛋白质的生产过程需要经历三个步骤,每一步都可以改变最终结果。首先,DNA被“转录”成相应顺序的RNA,后者是蛋白质合成的直接模板,这个过程可以发生剪切和重组等诸多变化。其次,RNA被“翻译”成蛋白质,这个过程也不简单,RNA和蛋白质之间并不是正比关系,尤其是丰度较低的蛋白质更是如此。第三,“翻译”后的蛋白质还要经过进一步“修饰”过程才能被派上用场,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个修饰过程是最重要的,存在着大量调控的空间。
换一种通俗说法,如果把基因看做建筑图纸,建筑商先要组建一系列包工队,分别负责建造墙壁、房梁和屋顶,再由装修工人负责做最后的润色,每个工人都有权对图纸做出修改,如果不了解修改的过程,仅凭那张原始建筑图是无法确定最后出来的结果到底是什么样的。
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大学的麦克・海顿(Michael Hayden)教授用一个案例说明光靠基因组完全无法解释生命的复杂性:“2008年《自然杂志遗传学分册》(Nature Genetics)上有篇文章,通过对1.6万人的基因组进行研究,找到了12个与身高有关的基因。但是经过仔细分析,科学家发现这12个基因加起来对一个人身高的影响也只有2%左右,也就是说,假设一个人幸运地拥有了全部这12个基因,他也只能比平均值高1英寸。”
正因为上述原因,在人类基因组计划完成之前,科学家就已经开始未雨绸缪,着手研究从基因到生命之间的那几个步骤了。他们的研究方法和基因组一样,都是穷尽法,即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找出来,再从中寻找规律。
从转录组学到蛋白质组学
既然DNA需要先转录成RNA才能起作用,那就干脆把所有的RNA顺序全部测出来好了,这个领域叫做转录组学(Transcriptomics),这个词是模仿基因组学(Genomics)而生造出来的。美国伊利诺伊大学的威廉・贝克(William Beck)教授在本次AAAS大会上向听众介绍了转录组学已经取得的成就,按照他的估计,人类一共有大约10万个转录子(蛋白质合成的最小单元),是基因数量的5倍。换句话说,平均每张建筑图纸可以通过剪切和拼接等办法,变成5张不同的新图纸。
科学家在研究RNA的过程中发现,人体细胞中还存在大量不直接生产蛋白质的siRNA,这种小分子单链RNA通常由20~25个字母组成,它们能够和相应的DNA或者RNA结合,从而影响基因的表达。这个发现曾经掀起过一阵风暴,引来很多大制药厂参与豪赌,试图用siRNA来生产新药。比如,2007年默克制药公司花了11亿美元将“斯纳医疗”(Sirna Therapeutics)公司买下,用于开发siRNA药物。同年,罗氏制药公司(Roche)和武田制药公司(Takeda)则花费4.31亿美元买下了阿尔尼拉姆(Alnylam)公司,以此方式进入这个领域。诺华制药公司也通过收购股权的方式和阿尔尼拉姆公司有过合作。但是,由于siRNA分子极不稳定,很难将其运送到指定地点,这次豪赌惨遭失败,到2010年时包括诺华、罗氏和辉瑞在内的许多大制药公司纷纷撤销了siRNA部门,基本上退出了这一领域,大笔前期投资也因此而打了水漂。
这件事从一个侧面说明,新药研发是一项风险极大的行当。
转录组学研究的是蛋白质生产过程的中间步骤,为什么不干脆跳过这一步,直接研究蛋白质组学(Proteomics)呢?事实上,科学家很早就明白这件事早晚非做不可,Proteomics这个词早在1997年就被造出来了。但是,蛋白质组学远比基因组学要困难得多,原因在于一个人的基因组在每个细胞里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可蛋白质的组成情况在每个器官、每个组织、每个细胞,甚至同一个细胞的不同时间段内都不一样,蛋白质图谱必须按照采样地点和时间的不同分别绘制,蛋白质研究者所面临的是一个无比艰巨的任务。
来自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大学的蛋白学家克里斯・欧福罗(Chris Overall)教授向听众解释了问题的复杂性:“蛋白质是由氨基酸首尾相连组成的,蛋白酶可以在这条氨基酸链上的任意位置切一刀,将其变成两个功能完全不同的新蛋白质。也可以从一端开始,依次移除若干个氨基酸,整个蛋白质的性质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事实上,很多癌症就是这么来的。”
根据瑞士生物信息学院(Swiss Insti-tute of Bioinformatics)的统计,人体内至少存在500万种不同的蛋白质,这就相当于每个新合成的蛋白质可以有50~100种不同的修饰方式。换句话说,每幢房子可以有50~100种不同的装修设计,最后出来的结果全都不一样。
来自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科学家安德鲁・艾米利(Andrew Emili)教授用一个例子向听众解释了蛋白质组学的存在意义:“人和黑猩猩之间的差别远大于小鼠和大鼠之间的差别,这说明人和黑猩猩蛋白质的差别比小鼠和大鼠蛋白质的差别要大。但是,如果只比较基因组,人和黑猩猩之间的差别比小鼠和大鼠之间的差别居然还要小上10倍,可见光靠基因组分析是远远不够的。”
“要想全面了解蛋白质的功能,仅仅绘制出蛋白质图谱也是远远不够的。”艾米利教授补充道,“蛋白质之间存在各种相互作用,信息就是通过这些相互作用在蛋白质之间传递的,所以蛋白质组学的研究范围比基因组学更广,除了要研究蛋白质的种类、数量、转换率(蛋白质合成和分解的速率之比)、运输路径、翻译后修饰等性质之外,还要研究蛋白质和蛋白质之间的关系、蛋白复合体的功能属性,甚至蛋白质和药物之间的化学反应特性。”
艾米利教授为听众展示了一张反映酵母细胞蛋白质互相作用情况的“联络图”,密密麻麻的点和线看得人眼花缭乱。
那么,如此复杂的蛋白质组学什么时候才能绘制完成呢?或者换个问法:人类什么时候才能体验到蛋白质组学带来的好处呢?答案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从预防医学到治未病
间皮瘤(Mesothelioma)是一种较为罕见的肺部恶性肿瘤,绝大部分间皮瘤是由于病人吸入石棉而引起的。这种癌症的潜伏期很长,有没有办法预测出哪一位石棉工人将会得这种癌呢?
科学家尚未搞清间皮瘤的发病机理,暂时还不能从分子水平上对间皮瘤做出可靠的预诊。但是,美国科罗拉多大学的科学家拉里・格德(Larry Gold)博士决定运用蛋白质组学的思路,在未搞清发病机理的前提下实现这一目标。他找来357个间皮瘤样本,与接触了石棉但没有发病的样本做对比,分析两者在蛋白质层面的差别,希望从中发现规律。
这个对比不是用常见的抗体法做的,因为单克隆抗体的专一性还是不够高,不能满足这个实验的要求。格德教授发明了一种“低解离率修饰的配体”(Slow Off-rate Modified Aptamers,简称SOMAmer),用来代替抗体的功能。简单说,这个SOMAmer就是一种寡核苷酸,本身带有DNA和蛋白质的双重性能,既可以和蛋白质发生特异性结合,又可以采用已经成型的DNA序列分析法,准确而又快速地做出鉴定。更可贵的是,SOMAmer和蛋白质之间的结合特异性极高,每一个SOMAmer只和一种蛋白质相结合,目前尚未发现例外。
有了这个新工具,格德教授就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了。他对比了间皮瘤和石棉接触者的血清样本,分别绘制出了两种样本的蛋白质图谱,找出两者的区别,再用这个区别为标准,对陌生的血清样本做鉴定,准确率和特异性都达到了惊人的98%。
格德教授还用类似的方法对非小细胞肺癌(Non-Small Cell Lung Cancer)、胰腺癌、肾癌、阿尔兹海默氏病、帕金森氏病、心脏病和糖尿病等常见疾病做了对比,希望能找出一种诊断方法,能够提早预测出疾病的发生,这样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如果能进一步提高准确性和灵敏度的话,其商业前景一片光明。
格德教授成立了一家名为SomaLogic的生物技术公司,正在进行临床试验,争取早日获得FDA批准,将这项技术商业化。他的近期理想是运用这项技术预测疾病的发生,为个人化治疗(Personalized Medicine)出把力。他的远期理想是扩大应用范围,将这项技术用于个人化健康(Personalized Wellness)领域,真正做到“治未病”。
必须再次强调,这项技术的核心不是生物学,而是信息科学。格德教授不需要知道每一种病的发病机理,他只要通过这项技术获得海量的数据,然后用计算机分析这些数据,从中发现规律就可以了。也就是说,这项技术背后的思路和基因组学、转录组学完全一样,都是对传统生物学研究方法的一次革命。
结语
生命科学发展到今天,虽然取得了无数令人惊讶的成就,但在某些疾病的治疗方面应该说是不尽如人意的,与同时起家的信息科学相比,差异更加明显。新一代生物学家决定另辟蹊径,与计算机科学联起手来,建立了生命信息科学(Bioinformatics)这门新学科,基因组学、转录组学和蛋白质组学属于生命信息科学旗下的三个分支。这个结合的意义极为深远,它彻底改变了生物学的研究思路和方法,让我们有理由期待下一场新技术革命的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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