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翻译中的文化意识(2)
魏双霞分享
二、文化意识冲突的转换方法
(一)移植法
一般来说,带有异域文化特色的表达方式往往都是些形象化语言。英汉之间文化的差异,往往就体现在使用不同的形象,或相同的形象具有不同的联想意义。保留住原文的形象化语言,就等于为中国读者保留下了了解英美语言文化的机会。同时,新鲜形象的不断引人,也有助于提高汉文化对异域文化的解释或消化能力。因此,对于英语中文化内涵丰富的词语,若有可能,应当尽量采取保留形象的译语,使之成为汉语中的“新鲜血液”。如:"In the country of the blind, the one一eyed man is the king.”这句的中文意思近似汉语中的“蜀中无大将,廖化冲先锋”,虽意义上很对应,但这种译法多少还是有点文化失真,因为在西方人写的作品中,硬插进去一个中国的典故,但很难会被英美读者所接受。若把它译成“盲人国里,独眼人称王”就会更形象些,因为这样就能把其文化特色忠实地传译出来。有时,这种移植法也可称为直译法。不过,由于英汉在语音文化上的差异,有时仅仅采取直译法还不能完全达意,而必须进行一定的增补。如:在美国中篇小说《街头女郎玛吉》中,有一句母亲对女儿的话:"All after allher bringing一up all, what I tol her an talkedwid her, she goes tech’d bad, like a duck thewater.”(S Crane:Maggie: A Girl of theStreets)其译文为:“我生她养她,叮泞来嘱咐去,她还是去做那伤风败俗的事,跟鸭子下水一样有瘾头。”在上海译文《英汉大辞典》中,"like a duckto water"是个英语成语,意思是:“像鸭子人水般的;很自然地;轻而易举地”。若采用“坏事一学就会”的译法,意思是能表达出来,但毕竟表达得不够味。一是不符合一个没教养的粗俗人的说话口吻,二是丢掉了“鸭子下水”这个形象的比喻,而上面所引译文在直译成“跟鸭子下水一样”之外,又补上了“有瘾头”三个字,既生动形象,又切合说话人的口吻,起到了形神皆似的效果。
(二)借用法
所谓借用法就是用汉语现成的俗语来传移英语的俗语。此种译法主要有两种情况:一是英语中有不少表达方式在意思和形象上同汉语的表达方式非常相似,或非常相近,我们完全可以采取“拿来主义”的用法,用这些相似或相近的汉语现成表达方式来传译。例如“Like father, like son(尤其父必有其子)", "Castle in the air(空中楼阁)", "Walls have ears隔墙有耳)", "Habit issecond nature(习惯成自然)”。这些表达方式可谓意同形同,可以完全借用。另外一种便是英语中有许多表达方式虽然在汉语中找不到“形同意同”的对等表达方式,但却可以找到“形异而意同”的表达方式,这时也可以借用这些现成的表达方式来传译。如:1. " have an axe to grind"(别有用心);2."leave no stone unturned"(千方百计、想方设法);3. "Great minds think alike"(英雄所见略同);4. "The spirit is willing, but the flesh isweak(心有余而力不足)”。以上四例中,前两句的形象表达无法移植,第三句若译成“有才智的人想法一致”,就会失去原文的精炼之美,第四句若译成“精神上是愿意的,肉体上是虚伪的”,不仅形式有失精炼,意义也会不明确。
(三)意译法
意译法是指译者在受到译语社会文化差异的局限时,不得不舍弃原文的字面意义,以求译文与原文的内容相符合。例如:“在农村,特别是比较偏僻落后的农村,还残存着少数包办买卖婚姻的陋习。”其译文为:"In China’s more remote andbackward rural areas, corrupt practices exists inthe form of forced marriages.”中国是一个有着几千年封建社会历史的国家,其语言带有历史的烙印。过去,儿女的婚姻皆听从父母之命、媒约之言,这里所说的“包办买卖婚姻”是封建社会的产物,现代西方人不曾经历过,也不太熟悉。若译成"arranged or bought and sold marriages",既冗长又难懂,没有表达出这种婚姻的强迫性,会造成原文信息功能和表情功能的损失,影响文化交流。碰到这种情况,译者可以只传达原文的主要精神,这里,“包办买卖婚姻”被意译成“forced marria-ges","forced"一词道出了这种婚姻的种种无奈和作者对此种作法所持的否定态度,也容易在西方人心中引起共鸣。至于如何包办、如何买卖并不是原文所要突出的主要信息,而且因其是一种已经消亡的社会文化残余,也没必要强调语言的地方色彩,所以,译者通过意译,较好地传达了原文的主要功能—信息功能和表情功能。再如《走下神坛的毛泽东))(权延赤),其译名为__——Man, Not God。毛泽东是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为新中国的创立和建设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曾受到人们神圣般的爱戴和敬仰。该书从生活而不是政治的角度展现了毛泽东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性格和经历。如果将译名直译为Mao Zedong Who Walked Down the Shrin。有以下不妥:<1)从信息功能看,译文未全面忠实地传达原文信息,“走下神坛”只是作者采用的修辞手段来强调这位伟大政治家的另一面—人情味,与一般时期中国人民将毛泽东过于神圣化形成对比。然而直译的译文不存在这个意义,因为西方人并没有将毛泽东当神看待,而且由于宗教信仰不同,中国的神也不是外国的神,因此,直译容易引起误解;(2)从美感功能上看,原文文字简练、生动形象,能产生美感效应,若直译的话,译文会太长,语言也会太平淡,失去了美感功能;现在的译文不仅文字简练,对比强烈,也迎合了西方人注重人性和人情味的心里,起到了功能相似的作用。我们都知道,语言与文化密不可分。语言是文化的载体,文化又是语言的土壤。语言是文化的有机组成的部分,而且是极其重要的一部分,它记录着人类文伟的发展,反映社会文明进步成果,是交流、传播、延续好发展文化的工具;但语言也不能脱离文化而存在,总是生产在一定的文化背景中。在语言活动过程中,处处都有文化所谓烙印,时时可见文化的踪迹。当今世界中,正是经济全球化的进程中,信息传播日新月异,人员交流日益频繁,跨文化交际日趋广泛。翻译作为跨文化交际的桥梁正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因为每一种语言都从文化中获得生命和营养,所以我们不能只注意如何将一种语言译成另一种语言,还必须力求表达两种文化思维方式与表达情感方面的习惯。因此,翻译不仅仅是语言文字转换形式,更是不同文化的移植活动,翻译所涉及不仅是两种语言,更涉及两种文化。
总之,语言是传达文化信息的,因而往往含有本民族的文化信息。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语言的文化内涵并非总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有浓厚淡薄之别。在不同的语言中,有些言语的“共性”大一些,民族“特性”少一些,有些言语的民族“特性”大一些,“共性”少一些。认识到这一点,我们就可以把握一些原则,使得译语更加地道、贴切,更易于让读者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