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时代的友情回忆故事:睡莲
编者按:作者通过看老同学的记录,回想起自己读书时代与同学的友情,下面我们来看看她回忆中的故事吧!
前言:对老同学金教授的同学风云录,我就跟看小说连载一样,每集必看。好多同学经过他的笔,丰富了,亲切了,熟悉了……我很佩服他与同学之间亲密无间的友谊,实在羡慕。我每读一次,都感动一次,为我们这些人品厚实的同学,也为同学间默契无瑕的情谊。每读一次,心底里都会偷笑一次(即使在开会),为文中诙谐逗乐的细节,也为金教授亦庄亦谐的文风。我觉得能够用文字记写同学的人,该是有多么闪亮的眼睛和胸怀,所以我很钦佩他。
我一直远远地观望,拜读,偶尔打个几毛钱的赏,还想等着金教授年末回来请我们吃饭。上次,李胜文同学的儿子高考得中,他请我们吃饭,我们同学又聚在了一起。金教授主动添加了我的微信,让我好不感动。
昨晚第一次聊天,他提出让我把当时我们班同学的原始材料给他。我就开始发愣了,我那时上学基本上属于不开窍的,与同学大都没有深厚的交集,尤其是男同学,所以脑子里少有鲜活的记忆。所以,我即便是想破头皮,也想不起来哪位同学给我留下完整的记忆和温暖,我非常后悔那时候没有多长双眼睛,早知道要这样回顾往昔,我应该把那时候记笔记的优良传统改成给同学记黑账。
夜深人静,一张脸在我的眼前晃动,慢慢地清晰了。
正文
淑琴朴实普通,以至于我想不起来和她第一次见面说话的场景。我记得她的母亲在她来师范上学时已经去世了,她的哥哥供养她上学。我想给她一些什么,比如和她亲近一些,多给她一点温暖;而事实上是她一直在温暖着我。
记不起来什么时候,我和她临床睡。上师范时,我们都是大通铺。我在冬天特别怕冷,脚整宿整宿没有暖热过。淑琴知道了,就和我搭脚睡。晚上,在床的另一头,她把我冰成凌冰的丑脚丫子抱在怀里给我暖着。从此,师范塬上的冬天就不再奇寒了。事后多年,等我为人妇为人母之后,才忽然想起来我们那时候都是单布鞋过的冬,她的脚丫子冷不?
有一年,放假时天暖和了,我就没有把棉袄拿回家。第二年冬天来临,眼看着冷起来,我的袄子却没有翻洗,那就意味着我要穿脏袄子过冬了。特别要命的是,脏袄子一点儿都不保暖。那时,我们的日子都比较贫苦,我只有一件线衣,外面一件罩衣。正在我发愁没主张时,淑琴说你交给我,我给你洗。
缝袄子,那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缝第一遍,装好棉花,然后翻,再缝第二遍。尤其是翻棉花,是好多大人都掌握不了的技术活。我看着淑琴给我拆了,心里只犯嘀咕,要是万一缝不起来,这个冬天就惨了。后来她给我洗好,又变戏法般给我缝好了。我穿在身上,感觉到没有哪个冬天会比这个冬天更暖和。
三年里,我的被子都是她帮我洗,缝;还有一次是男同学阴长稳帮的忙。那时候,她已经是一个自立自强的人了。
毕业那年暑假,我记不起来是她帮我送东西,还是我真心邀请她来我家玩,反正是她帮我拿着重重的行李来到我家。刚到屋,她见我爸在地里忙活,二话不说就下地帮忙去了。我甚至记不起来她在我家呆了几天,只记得她在我们老家大柿树坪的那片地里和我们唠她的老家,她的家人,她的家事。
记得那时候商州师专的一个帅哥使劲地给她写信,几乎是每天一封。我每次看见,都第一时间屁颠屁颠拿给她。这是我记得的我唯一帮她做过的事。
毕业后,我们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好多年没有见面,只是通过同学了解彼此的信息。我听说她嫁了一个好男人,家里很殷实,心里就安定下来。我调进城关小学不久,听说淑琴生病了,我和小琴去看她,她一脸平和地说着话,还是那样慢言细语,告知我们许多生病的细节。我听后,很是心疼,她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是脑梗?好在治疗及时,恢复得很好,我也才放下心来。
前年吧,她的孩子考上大学,我们同学一起上去恭贺,才亲眼看见,她在云镇街上的小洋楼,楼下茂盛含笑的菜园。这些都在无声地向我表白她的勤劳持家。她和爱人张斌在街上最好的饭店盛情款待了我们一行土匪帮的老同学,还一再挽留大家尝下她的厨艺。看着她丰足富实的生活,我心里无比踏实,只是看见她头上与年龄不相称的白发,和不小心弄丢的一颗牙,心底便生生地疼。她是个把自己低到尘埃里也要让别人盛放的人。
后来,断断续续的,在大街上,或是同学有什么事,我们匆匆忙忙见一面,然后又各奔东西。放假前,杨守国老师嫁女儿,她还能跑去商州亲自贺喜,我听了也好生欢喜。当我想起她时,那双一笑起来细眯眯的眼睛,微微塌而宽厚的鼻子,一口白白的米牙,就格外的生动起来,如同一株睡莲,那样安详,那样宁静!
作者|朱晓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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