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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鬼故事art文字稿本

锦贤分享

  在我国传统文学中,鬼形象作为故事建构的主体,是在以神灵鬼怪为叙述对象的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大量出现的,下面这些是小编为大家推荐的几篇短篇鬼故事art文字稿本。

  短篇鬼故事art文字稿本1:子夜歌

  惊蛰的这一天,白府上下张灯结彩。

  人人都道白家小姐十九岁生辰。近乡的亲邻的衙门上的生意场的各种关系人群纷至沓来,好不热闹。

  一大早戏班子就进了园,水袖彩衣油墨惊鸿。交好的布匹店裁缝店也都早早置办了各季衣裳,新花色的时下最新式的小姐一向喜欢的,零零总总差人送来了十几箱。还有随行的裁缝师傅,随时修改待命。

  张妈熬了一锅梨汤,又端了一小碟炒豆,候在小姐门外。惊蛰这一天是作兴要吃梨的,天气回暖,春雷始鸣,桃花红,李花白,乍暖还寒最宜食梨,而炒豆正是江淮一带的习俗。

  按理说,这十九岁生辰本不应如此大张旗鼓。可偏偏这白家小姐古怪。好端端的一个妙人,五岁时却被撞进门来的瞎眼道士指着说,可怜人呐活不过二十。白老爷起初是不信的,可走在路上,竟也有算命先生露出惋惜又惧怕的神奇,说女儿的二十岁是个坎。

  邪不管它有是没有,宁信有不信无。

  白家就一个女儿,生的如花似玉娇俏玲珑,白皙玉脂纤细曼妙。从白姓,唤子夜,小字素尺。生性温和,寡言乖巧。一双手尤其精致入画,周身皮肤吹弹可破,令人好生羡慕。

  白家老爷夫人独宠这一个女儿,生怕有什么闪失。想着明年此时就是子夜的二十岁,说不担心害怕是假的,遂在这十九岁生辰里极尽奢华,既是补偿,也是冲喜。还有最里一层,却谁也不敢说,或许这是女儿的最后一个生日呢。也说不准。

  老夫人的这一个念头,一语成谶。等明白过来,却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了。

  张妈伺候着小姐喝了梨汤,便领裁缝们进来替小姐挑选今晚生日宴的礼服。子夜围着那一箱箱翠红烟绿的绸缎瞅了一会,径直走到一件素白衣衫面前,银线滚边,暗紫的茶花纹理镶缀其中,素敛但不单薄,奇巧但不哗众。

  一个挺拔的青年站了出来,浓眉朗目,眉眼间老实敦厚,腰间挂着一根软皮尺。这件改良款素净衫子正是出自他手。他瞥了子夜一眼,似是害羞,赶忙又把头低下去,细看时耳朵根都红了。子夜静静地站着,心想,这个男子真是好看,干净的侧脸修长的手指,还很老实呢,应该是个顶温柔的人吧。做出的衣服也是如此合意。而青年想的是,小姐的闺名真好听,素尺素尺,和那一身皎白的肌肤一样美。

  这是子夜与小裁缝的第一次见面。青年来自楚家衣铺,我们且叫他小楚好了。

  这一个生日宴,老爷夫人很长脸,白家生意又上层楼;戏班子衣铺子很高兴,借势赚了票银子;亲朋好友皆尽兴,好吃好喝美婢如云。

  最最满足和欣喜的,还是子夜和小楚。他们认识了彼此,认定了今生的唯一。

  可是谁也不知道,子夜的今生,那么短。

  哦!其实有一个人是知道的。

  之后的情节,如每一个老套的爱情故事。穷小子与公主渐渐相知相爱相许,如胶似漆缠绵悱恻。如那六月的梅雨,剪不断来势愈凶。

  小楚开始频繁出入白家。借的是给小姐缝制衣服的名,打的是秉公而来量体裁衣的旗号。当然,行的是花前月下对酒当歌琴箫合鸣之事。

  玫瑰色泽围绕在子夜身边,她总是欢喜地看着小楚忙前忙后,扯了一匹又一匹特别花色的布,轻轻地绕在自己身上,剪出行云流水般美妙的衣衫。小楚很珍惜他的那根软皮尺,几乎次次上白府都尺不离身,即使是偷偷与子夜幽会,也不从腰间解下。

  子夜不问为什么,她只是很甜蜜很甜蜜。甜到忘了道士的提醒和自己的期限。

  他们在初春的院子里补蝶,凤蝶粉蝶蛱蝶绢蝶弄蝶珍蝶,其实子夜翩跹起来的身姿比蝴蝶还美,轻盈的少女,溺死在凶猛的爱情里。他们还会偷偷出门踏青,夏至斑斓而至,子夜和小楚走过艳红的石榴树,走过蝉鸣肆虐的郊外,阳光尖锐地照射着大地,子夜一阵阵眩晕。

  他们在竹枝床上听蛙声雨落数星星银河,夜凉如水。小楚总是很温柔的环着子夜,子夜的手害羞地轻轻搭在小楚腰上,有嗑人的触感,子夜愣了一下,才想起那是他挂皮尺的地方,手小心地缩了回来。

  他们快乐地醉生梦死在布匹间,每次小楚都极尽温柔的为子夜量出腰围肩宽小腿长胯宽等等,每一厘尺寸都力求精准。柔软的皮尺卷过子夜柔嫩白皙的肤,弹奏出优雅的弧度和美妙的歌声。小楚眼神沉溺,满目柔情,看着美丽的少女,又似乎是看着那卷有着魔力的尺。

  小楚抱怨过一次,皮尺旧了,用着不顺手了。青年喃喃自语的模样,子夜看了心疼又心惊。

  少女与青年,一个娇俏柔美,一个英俊敦厚。听上去万般般配天作之合。可惜看客们忘了,世上有一种事情叫做“门当户对”。是了,白府里无人同意这身份悬殊的婚事。富家闺阁里的千金,一无所有父母双亡的穷裁缝。好一出惹人怜悯赚人眼泪的戏。

  世上无不透风的墙,这段情缘很快被白府知晓。白家老爷和夫人视小楚为豺狼又为垃圾,一文不值,想甩又不得。迫不得自家女儿,子夜又是哭闹又是绝食,夫妇俩又急又无奈,只得逼楚家衣铺换个人来做生意,原先的小楚是万万不能要了。把子夜软禁房中,又严加看守,不让小楚进白家门,这才让情势稍稍缓了点。

  开始时子夜还会抗议吵闹,后来不知怎的,突然就消停了,似乎想通了什么一般。

  子夜开始准备着什么,小心翼翼,眼里闪着期待和躲藏的光。她捏紧了素白衣衫的一角。那里是小楚捎来的纸条,三日后,子时后山竹林。

  她不知道他是怎样托人带进来这张纸条。但是她相信她的小楚,永远不会抛下她,永远与她在一起。

  三日后,白府上下乱腾一片,满座皆惊。

  白家小姐子夜失踪了。

  屋里没有,府里没有,院子里没有。甚至整个桑州城也没有。白老爷动用各方关系寻找,城内城外,方圆五百里。愣是找不出子夜这个人,就像是一瞬间蒸发了。

  白夫人郁郁寡欢,整整日以泪洗面。突然有一天她一个激灵,小楚。是,小楚,一定是他带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白老爷连忙差人去查,果然,自一周前小楚已辞去了楚家衣铺的裁缝伙计职位。只带着他的一卷软皮尺走了。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同时失踪,又恰是家里长辈阻拦不能在一起的苦命鸳鸯。答案呼之欲出,私奔。

  是答案。还是真相。

  白老爷和夫人丢不起这个脸。只得作罢。白府匆匆的掩埋了此事,只对外称小姐子夜突染顽疾,被送往湘域亲戚家治病。

  那厢老爷气急败坏,说什么活不过二十岁,倒是和野小子私奔去了,连孝道也不尽了,真是不肖。那边夫人劝道,算了,只要子夜幸福就好,别在外受累了,兴许没个几年见你气消了就回来了呢。

  后来,慢慢的大家也就忘了,白府曾经有过一个千金。一个唤子夜,小字素尺的闺阁姑娘。

  这件家里丑事瞬间被时间的齿轮遗忘。私奔,竟渐成了大户人家小姐们津津乐道心向往之的爱情神话。

  当然,更不会有人记得,楚家衣铺曾有一个英俊寡言的小裁缝。他有一柄异常珍惜的皮尺。后来,衣铺来了新的裁缝,可以裁剪出更好更美的罗裳。

  有人说,曾经看过子夜,和一个俊挺老实的青年在一起。

  也有人说,见过一个满身是血的疯女人,皮肤被撕尽,看那神色,竟有些似子夜。

  每每说到这,所有人都嗤笑。爱情故事怎么给说成恐怖段子了。

  还有人说。

  又是一年惊蛰。

  家家祭白虎,用纸绘制成白老虎的模样,一般为黄色黑斑纹,口角画有一对獠牙。拜祭时,以肥猪血喂之,使其吃饱后不再出口伤人,继而以生猪肉抹在纸老虎的嘴上,使之充满油水,不能张口说人是非。

  也有妇人一边用木拖鞋拍打纸公仔,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打你个小人头,打到你有气冇定抖,打到你食亲野都呕。”

  每家每户挂满清香、艾草,驱赶蛇、虫、蚊、鼠。

  白老爷想,真是看不到子夜的二十岁生辰了啊。不知她在哪里。

  有一个青年,青色衣衫,浓眉朗目,眉眼间尽是温柔,看上去老实敦厚。一个人独来独往。

  总是有人看见他腰间挂着一卷软皮尺。素白的皮面,纹理自然舒服。

  又有眼尖的人认出,这柄尺不是原先那根了,更白更滑。便笑他,哪里寻来的好东西。

  青年神色似笑非笑。他温和的抚摸它,如同抚摸一个情人。从不拿下来,从不丢下。

  是了,永远在一起。

  短篇鬼故事art文字稿本2: 追悼会

  今早起来接到了海路的电话,上学时我们就不是很能合得到一起的,他是满族人,据说还是个八旗子弟的后代,他的姓很长,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记住。

  听着电话里寒暄的声音,又看看时间,我急道:“海路,有什么你直接说成吗?我来不及上班了。”

  “哦!”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有些尴尬的开口:“那个,我爸后天早晨开追悼会,能麻烦你过来吗?”

  “啊?”

  我愣了一下,他爸开追悼会跟我有什么关系?干嘛找我?

  也许是知道这样说有些唐突,海路忙解释:“你也知道的,我们家在过去也算个八旗,现在虽然不讲究这些了,我爸也是这样端着过了一辈子,我就是想让他走的体面点,老同学了,帮个忙吧?”

  我本来不想去的,可听他最后这句老同学,倒有些让我不好意思起来,我想了想说:“咱们班的还有谁去?”

  海路一听我这话就知道有戏,忙应道:“严明和李阳都去,我记得你们仨那时玩的最好了!”

  我想了想,反正和严明他们也一段时间没联系了,就当是同学聚会应了下来。下午严明就打来了电话,让我后天早晨早着点,别这事也误了,丢人!

  那天早晨,严明五点就来电话让我起床,说是海路租的车六点在广场等着。

  我迷迷糊糊地看了一下时间,有些发愁,“怎么这么早?不是九点才开吗?在哪开呀?”

  严明打了个哈欠,听声音也没睡醒:“不知道,管他的,反正车接车送,快点啊,到时候广场见。”

  接完电话我便起了床,收拾完才刚刚过了二十分钟,因为广场离我家很近,我便走了过去。

  早晨空气很好,晨练的人也很多,隔壁阿姨买菜回来,见我这么早,诧异地看着我笑笑:“呦!今儿怎么这么早?难得呀!今儿阿姨炖汤,晚上来喝点。”

  我尴尬地笑笑,拒绝了她的好意。都说人闲了就愿意鼓捣些事做,我搬来这里才刚刚三个月,她就开始张罗着给我找对象,每次都被我婉拒。现在看着我住这快三年了,终生大事还是没有半点眉目,她更是着急了起来,说是今晚儿上让我去喝汤,实际上也就是给我介绍对象。

  想着想着已经到了广场,严明看到我,和李阳迎了过来,先是猛得拍我肩膀一下,害我一个趔趄险些跌倒,李阳还帮腔着笑我这么些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狠瞪他们一眼刚要还口,司机有些不耐烦地伸出头看着我们:“你们快点,成吗?一车人等着你们呢!”

  也许是去参加追悼会的缘故,车上的气氛很压抑,人人穿着深色的衣服,不管是真是假,都做足了一副悲哀的表情。

  我靠着严明微微打着盹,却不敢睡着了,到了殡仪馆的时候已经八点半,这个殡仪馆外部很是破败,我不禁诧异,不是请这么多人就为了体面吗?在这么个破地办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严明一眼,严明的表情也很诧异,跟着领路的人进了殡仪馆,七转八转到了一个大厅,他给我们安排好座位后便出去了,因为是第一次参加追悼会,心中满是好奇,我四处打量着这里,除了中间的座位和正前方水晶棺之外,四周空的让人咋舌,我不禁疑惑,为什么没有花圈或者挽联什么的?

  刚要问严明是怎么一回事,就有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站到了正前方,他手中拿着厚厚的稿子,先是感谢,然后开始了致辞。

  这一番致辞说了近两个小时,然后是瞻仰遗容安慰家属。走过水晶棺的时候,我只是微瞟了一眼,海路的父亲很黑、很瘦,整个人裹在蓝色的中山装内,看起来也算是安详。

  绕过水晶棺,一旁站着的全是家属,走过他们身边,我跟着走过人的动作,说着无关痛痒的安慰。追悼会后便是火葬,与请来的宾客便没了什么关系。

  看着海路的父亲被推走,海路走到前面鞠了个躬,很是诚恳。他指了指一旁的走廊说:“为了感谢大家来送我父亲最后一程,特地准备了礼品,请大家从这里拿牌子去领礼品。”

  说完他便消失在了视线。

  我本想喊严明和李阳一起去的,可谁知一转眼两人都不见了影子,于是也乐得自在,我先去了趟卫生间。

  这里的卫生间很奇怪,只有两间并排着,可是却大小不一,一个极宽敞,一个极狭小。任何正常人都是选宽敞的,我自然也是。可是宽敞的那间却无论如何都打不开,我疑惑的打开那间狭小的,不知道是我的幻觉还是真是如此,只觉得那间狭小的越来越小,仿佛正在慢慢合拢。我慌忙跑出来,有些后怕地看着那间,可是一切如常,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拍拍胸口,心想也许只是幻觉,却再不敢往里面去半分了。

  出了卫生间左转便是领奖品的走廊,那条走廊极长,一眼看不到尽头,也许是这里本就腐旧的原因,走廊很黑,带了些潮气,让人仅看过去便不太舒服,仿佛是刚被开出的古墓的那条墓道一般。

  “姐姐?”

  就在我思量的时候,一个略微尖细的声音打断了我,我回过头,面前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

  她对我笑笑,苍白的脸有点疼痛的扭曲,她指指她的脚说:“我刚刚跑得急,崴了脚,前面有个医务室,你能扶我过去吗?”

  我点点头,伸手扶过她,只觉得她身上很僵硬,我对她笑笑:“没事,你把重量放我身上吧。”

  那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指着走廊右侧第七间房说:“就是那一间。”

  我应了声,将她扶了过去,那间医务室不大,昏黄的灯光衬着里面陈设也很旧,抑或是本就是很旧的东西。

  我敲了两下门,半晌才有一个声音应了一声,一个年过半百的医生走到门口,打量了我一眼说:“你要补哪?”

  我摇摇头:“我哪都没坏。”

  那医生点点头,扶过我手里的女孩说:“你去对面拿个竹排领奖品吧。”

  我说不要,可那里领竹排的人已经将竹排放进我的手心,他指了指尽头说:“往那里去。”

  我看着手中的竹排,犹豫地看了眼看不到的尽头,鬼使神差地往尽头走去。

  往那里走的路上,我清楚的感觉到这是条上坡路,我走的很费劲,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出口。出口处是一个铁质的楼梯,我顺着楼梯爬上去,面前出现一扇小门,我推开小门,发出一声像是硬物划过黑板的声音,那种声音,不论是学生时代,还是如今都是让人异常厌烦的声音。

  我呼了口气,走到门外的铁台上,可能是这里经久没有人来了,走上去发出“悾!悾!”的声音让人不安,我往前走了两步,面前出现一扇木门,我找了半晌,除了门上有空隙能爬出一个人之外,没有其他出口。

  我翻过木门,落到了一个土坡上,不远处有一个方形的土堆,严明和李阳站在上面,看到我后朝我招招手,有些埋怨地看着我说:“你怎么这么久?”

  我有些诧异,明明是他们没有说一声便走开的,为什么怪到我头上了呢?

  我摇摇头,向他们走去,他们见我过来,跳到一旁的土坡上,轻捷地像是十年前的少年。我走过去,本也想学着他们的样子跳上去,可是不知是年龄大了还是体重增了,半晌我都没能跳上去。

  他们看着我的样子,嗤笑着说:“你怎么越发的笨了?”

  我撇撇嘴,不以为然,绕了个弯路上了那条坡,他们两个在前面等着,等我过去了一块往上面走去。

  因为我本就恐高,越往上走就越是胆怯,待走到半山坡的时候,左边出现一条类似于长亭的东西,上面覆满了爬山虎,只是与长亭不同的是这个亭子极矮,要通过必须90度弓着身子才能过去。

  严明看那亭子一眼对李阳说:“从这里过去吧,外面热死了。”

  李阳与他一拍即合,立即俯身钻了进去,我在一旁站了半晌,眼看就看不到他们了,尽管心里恐惧,却仍旧压着身子跟了进去。

  里面没有我想象的那样黑,除了入口那里覆得爬山虎有些浓密之外,里面的都很稀疏,阳光投下来,地上布满了光斑,我深呼了口气往里走去,半晌未见他们的身影,不觉有些害怕。

  我停在那里喊道:“严明、李阳。”

  声音顺着通道传下去,就像是一颗石子落入了无底洞,只是落下,却惊不起任何声响,我连着叫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我本想出去,可想着空无一人的山坡,又硬着头皮往里走去。

  我没有想过再走三分钟就能看到他们,毕竟那样大的声音都没有回应,我实在想不到他们就在我不远处。而在他们不远处有一只通体漆黑的巨型蜘蛛,挡住了去路,他们听到我来得声响,僵硬地回过头,我呆怔在那里,浑身止不住地抖了起来。

  就在他们回头看我的空当,那只蜘蛛移开了脚步,我们一惊,回过头没命地往外面跑去,可没跑两步我便跌倒在地,顾不得爬起来,我费力地往前爬,眼看着他们两人从我身旁跑过,我有些绝望的感觉,趴在地上,我压下头,只是不愿看自己就这样死去。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只是传来了两声惨呼,声音响毕良久我仍旧趴着不敢动弹,直到月升中天我才缓缓抬起头,夜里的山坡有些冷,即便是在这覆满爬山虎的亭子中,我还是感到了那样的寒意。

  我咬紧牙关,缓缓往外爬去,地上覆满了爬山虎的疏影,而透过缝隙,我依稀看到的月亮是那种奇异的血红色。

  出了亭子,站在高高的山坡上,我依稀看到严明和李阳的影子消失在血红的月色中,我伸手去抓,却只是虚影,那时我忘了恐惧,只是站在山坡上不停地哭,哭地眼睛红肿。

  电话响起的时候,我还在流着泪,枕头湿了一大片,摸了半天才接起电话,电话那端是严明有些生气的声音:“你干什么呢?这么久才接电话,快点收拾收拾广场见!”

  严明说完不等我说话便挂了电话,我呆呆看着忙音的话筒,有些失神。

  闹钟的时针指在五的位置,外面的天已大亮,我起身穿了一套深色衣服便出了门,现在这个时间外面空气正好,晨练的人很多,隔壁的阿姨买了菜正往回走,她看到我,暧昧的笑笑,指了指丰富地菜色说:“晚上到阿姨家吃饭吧。”

  我有些无力地摇摇头往广场走去,到了那里时人基本上已经到齐,可我却始终没有找到严明和李阳。

  我掏出电话刚要拨号,同班的几个同学急急跑来,脸上满是汗水,他们跑到我面前,拉过我直接就说:“别去海路他爸的追悼会了,李阳和严明出事了!”

  跟着他们来到医院,没再往手术室走,直接去的太平间,严明和李阳躺在那里,身上布满血渍,脸上犹带着车祸最后一霎的惊恐表情,我看着他们,身上一阵发冷,我从没想过梦中的一些片段竟也会成为现实。

  出了太平间我没有回家,去了小区附近的一个公园,现在正是早晨□□点,闲暇的老人在湖边拉着二胡,唱着小曲,我随便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面前来来回回过着人,不时有个老太太神神叨叨说着鬼话,可我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李阳和严明的追悼会定在七天之后,也许他们既是同学,又是同事,他们的追悼会选的是同一个殡仪馆,一场完了,接着便又是一场。

  那天我到的很早,也许是年轻,也许是死时的样子不够安详,严明和李阳还在画着妆,问过工作人员化妆间的位置,我便往里走去,突然觉得这里的构造和梦里的一样,想到此,我不觉吓出一身冷汗。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是在自己吓自己,于是抬脚往那条走廊走去,走廊的最边是卫生间,我打开卫生间的门,里面同梦里一样并排着两个厕所,却宽度一样,每一个都能打开,我舒了口气,出了卫生间,心中一阵宽慰,毕竟梦还是梦。

  我看了眼走廊右边的房间,一时忘了化妆间是第几间,就在此时,过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长的很清秀,八分像严明,应该是严明的妹妹,她一双眼睛哭得红肿红肿,甚是可怜。

  我走她跟前,问道:“你知道化妆间在哪吗?”

  那女孩看我一眼,指了指右边那一排屋子说:“第七间。”

  说完她便进了卫生间。

  走到第七个房门前,我轻敲了一下门,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怎么看也不过二十三四,他看我一眼问:“什么事?”

  我说:“我想看一下我朋友。”

  “哦。”那小伙子点点头,把我让了进去。

  那间屋子很大,停十个尸体都绰绰有余,严明的妆已画好,我看着他年轻却又毫无生气的脸心中微微叹息,如果那天晚上的梦中我拦着他们不进那亭子,是不是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门再次响了,化妆的小伙子正给李阳画着,他看我一眼说:“麻烦你帮忙开下门,我腾不开手。”

  门外站着是刚刚的女孩,估计是在卫生间哭了半晌才歇了气,现在还有些微喘,她看了眼化妆的女孩说:“请问严明画好了吗?”

  化妆的小伙子点点头说:“好了,推出去吧。”

  那女孩点点头,过去推严明,我也过去搭了把手,跟着出了化妆间,这两场追悼会开完才刚刚十一点,我再次走到那条走廊,好奇心驱使我往尽头走去,我想知道这尽头是不是如梦中一般出现个铁门什么的,事实让我失望了,这条走廊的尽头分成了两条走廊,没有铁门,没有山坡,没有亭子,那些仍旧只是我的梦。

  严明和李阳过世后,我整个人低迷不少,一时感叹青春易老,一时又感叹生命易逝。这翻来覆去的思想,足足把我折磨得病了两个星期才好了过来,有时夜里醒来,脑中残留着若有若无的梦,翻身睡去后,第二天便又忘了个干干净净。

  后来听人说,蜘蛛是地狱的贵人,算是引渡者,红色的月亮代表着灾难,而这一切却又源于我的似梦非梦。

  短篇鬼故事art文字稿本3: 致命微博

  当程旭看清被害者的脸,惊恐地退后好几步,浑身抖得像筛糠,怎么会是她?为什么会是她!

  被害者是一名年轻的女子,前胸一共被刺五刀,尸体下面有大量暗红色血迹,已经干涸。左右脸颊分别有两道深一公分的划痕,皮肉外翻,骨头依稀可见。

  刑警队长董林还是第一次见到程旭失态的样子,这名年轻的法医自两年前进入刑侦大队技术中队,一直给人冷静稳重的印象,即使是面对腐尸、碎尸也不曾变色,过硬的技术和严密的逻辑推理能力更是在侦破疑难案件中起到关键作用。

  他的反应如此不寻常,只可能有一个理由,董林问道:“程法医,你认识被害者?”

  “她是我的前女友魏雪倩。”

  魏雪倩是程旭读大学时交往的女朋友,26岁,证券投资公司高级白领,两人于半年前分手。

  遇到这种事,他的心情肯定好不了,董林建议将这件案子交由其他法医负责,但程旭坚持要亲手替魏雪倩做解剖。

  尸体解剖结果显示:致命伤在左胸,死亡时间应为夜间十点至凌晨一点之间。凶手应该是从背后将她抱住,挥动右手连刺四刀,最后从正面刺中她的心脏。

  程旭总结说:“凶手应该不是惯犯,手法很生疏。但他对警方的侦破手段很熟悉,除了死者身上的伤痕,没有留下指纹等线索。”

  魏雪倩挎包里的现金和手机,以及身上的珠宝饰品等均未遗失,可以排除图财害命的可能。衣物完好,也没有被施暴的迹象,凶手到底为何杀她,脸上那四道深刻的划痕又代表着什么?是仇恨,还是模仿作案?

  二、争执

  程旭望着微博里魏雪倩巧笑嫣然的照片发愣。半年前,她站在他面前,说她不能再忍受,要分手。他虽然心痛,但还是放手让她离开。

  点开魏雪倩昨天写的博客,她说她终于成功了,“他”和女朋友分手了。博客里的她笑得很恣意,全然忘记昨天是她和程旭相恋四周年的纪念日。没想到她会在这种特殊的日子被害。

  太阳穴突突地跳动,头疼得厉害,程旭喝了几口热茶,却都酝酿成眼泪流了下来。

  曾经深爱过的人,转眼变成他手中检验的尸体,他发誓要找出线索,将凶手绳之以法。

  太阳穴猛地一跳,大脑快要爆裂一般,程旭疼得趴在电脑前直喘粗气,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勉力爬起,原来是海德。

  海德递给他一瓶药,不悦地说道:“怎么又忘记吃药?”

  程旭吞下两片药片,问海德昨晚去了哪里。海德半年前搬来与他同住,因为工作的原因,十天半月不归家是家常便饭,程旭工作繁忙也没时间管他,可巧每次头疼得厉害他便回来了。

  海德没有回答,扫了一眼电脑屏幕,在他对面大大咧咧坐下,说道:“你怎么还没忘记那个女人?不记得她当初怎么伤害你的了?”

  程旭垂着头半晌,消沉地说道:“她……死了。”

  海德兴奋地扬了扬眉:“她终于死了?这是好事!那种女人,早死早超生!”

  海德讨厌魏雪倩,老是骂她诅咒她也就算了,如今人都死了他还说这种风凉话,实在可气。程旭胸中窜起一股怒火,猛然挥拳打到他脸上。

  海德眼中怒火燃烧,像一只发狂的野兽。

  程旭以为依他火爆的脾气,定会给他一顿好揍,没想到他铁青着脸一拳砸到墙上,摔门走了。

  “海德!”

  程旭看着自己的拳头,有些后悔,半年前,刚和魏雪倩分手,他烂醉如泥地躺在街头,要不是海德照顾他,开导他,他已经醉死在垃圾桶也说不定。而头疼的毛病,也是那时候留下的。

  三、怀疑

  第二天上班之前,程旭经过海德的房间,房间门大开,里面却没人,估计他又出差了。

  程旭搜肠刮肚地从记忆里和法医的数据库中查询死者脸上被划伤的案例,近十年,本市总共发生两起。一起是妻子不满丈夫有外遇,盛怒之下冲到情妇家中,用匕首将她刺死,并且划花整张脸;另一起是一名大学女生,嫉妒朋友与自己暗恋已久的男生谈恋爱,买通混混将朋友绑架毁容,她的朋友趁绑匪不注意想逃跑,被绑匪失手杀害。

  程旭脑中电光一闪,迅速登陆微博,点开萧忆的微博。

  他仔细阅读,终于在五月十四号也就是案发前一天的博文里看到这样一句话:“我一直当她是我大学时最好的朋友,没想到她居然背叛我,我恨!!!!!”

  通过屏幕,他能清晰感受到“恨”字后面五个血红惊叹号传达的恨意和怒气。

  程旭记得魏雪倩曾在微博里提起过“他”的女朋友怀疑他们的关系,难道雪倩真的介入萧忆与林盛羽的感情,萧忆一时气愤将她杀害?

  他们四人是大学同学,当年魏雪倩一直暗恋林盛羽,而林盛羽却喜欢与魏雪倩同一宿舍的萧忆,林盛羽和萧忆确定恋爱关系以后,魏雪倩也在他们二人的撮合下和林盛羽的哥们儿程旭谈起了恋爱。她从来没有爱过他,她爱的一直是林盛羽,这是魏雪倩在分手的时候说的话。

  程旭吞了两片药片,闭上双眼,揉着猛烈跳动的太阳穴。

  “程法医,你的右手怎么了?”董林到技术科,想问程旭一些关于魏雪倩的事,注意到他的右手绑着纱布,不由好奇。

  程旭连忙关闭微博,回答道:“没事,不小心擦伤了。”

  董林不再多问,简单说明来意。

  程旭明白,从理论上讲,他这个被甩的前男友也有怀恨在心,作案的嫌疑,所以对董林的提问仔细而耐心地回答。但是他隐瞒了对萧忆的怀疑,他想亲自找出真相,以告慰魏雪倩在天之灵。

  四、线索断了

  程旭约萧忆在咖啡馆见面,两人聊起魏雪倩,气氛显得很沉重。

  萧忆突然哽咽起来:“我好后悔,我不该诅咒她的。”当时是她太生气,所以才失去理智诅咒她死,没想到她真的死了!

  “是因为她和盛羽的事吗?”

  萧忆莫名其妙:“关盛羽什么事?”

  程旭脱口而出:“那你为何杀她?”

  看到萧忆错愕的表情,程旭懊恼不已,作为法医,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问出这样的话,他的冷静和沉着哪里去了?

  萧忆被说成杀人凶手,很是气愤:“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杀她?”

  程旭忍了很久,终究压下满腔疑问,尽量平和地问道:“那你说说,五月十五号的晚上你在哪里?”

  “你又不是警察,我凭什么告诉你?”萧忆恼怒不已,抓起挎包就要走人。

  程旭抓住她,“既然没做过,为何不敢告诉我?”

  “我偏不说,你能拿我怎样?”

  他加重力道,面色变得很可怕:“不说清楚,别想走。”

  萧忆挣扎:“你疯了,快放开我!”

  店里的人看到他们争执,注意力全部落在他们身上,连服务生都走过来提醒,程旭恢复理智,松开萧忆的手,萧忆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出了咖啡馆,程旭一直跟在萧忆身后,见她站在路边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进入商场闲逛,大概半小时以后,一辆黑色小轿车来接她,她和替她开车门的英俊男人动作亲昵,透过车窗,程旭清楚地看到男人吻了她一下。

  程旭的脸瞬间苍白,那个男人并不是林盛羽。

  他打电话给林盛羽,貌似无意地询问起他和萧忆的近况,林盛羽沉默了片刻:“我们两天前分手了。”

  “为什么?”

  “还能有什么理由?她嫌弃我挣钱少!前天晚上我亲眼撞见她和公司老板搂搂抱抱……”

  林盛羽还说了什么,程旭一句也没听进去,原来雪倩遇害的那天萧忆在和她的老板约会,难怪她不愿说出口。既然她没有作案时间,那谁又是凶手?

  记忆中萧忆和林盛羽是多么相配的一对儿,羡煞校园里多少人,居然也因为那些可笑的理由分手了。程旭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疼。

  萧忆死了,死在郊区一处豪宅里,是和魏雪倩同样的死法,右胸中了四刀,左胸一刀,脸颊上有四道很深的划痕。

  五、凶手突显

  两起案件,作案的手段和尸体的死状完全一样,无疑出自一人之手,这引起局领导高度重视,董林肩上的压力也很大。他又一次跑到技术科找程旭,一是为了验尸结果,二是调查他与萧忆的关系,有目击者称曾在案发前日看见他与被害者在咖啡馆发生争执。

  程旭将当日发生的事详细讲述,同时将萧忆和魏雪倩微博里的内容,以及自己的怀疑也和盘托出。

  董林和几位同事仔细研究了两位被害者的微博,加上其他调查资料,最后缩小了侦查范围,认为情杀或报复的可能性很大,决定从被害者认识的人着手,林盛羽、程旭自然也被列为嫌疑人。

  刑警队对锁定目标迅速展开调查,程旭也因此暂停当前的工作,将整理的资料交由其他法医负责。他决定回家之前去一趟诊所,近日头疼病频发,医生开的药已经吃完了,他顺手将空药瓶扔到垃圾桶便出了门。

  两天过去了,案件还是没有突破性进展。程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登陆微博写下一天的工作和感悟,这是他两年来一直保持的习惯,不管多忙总要抽出时间更新微博。

  他无意间发现一篇题为“纠结”的博文,是一个女孩子烦恼到底要不要和谈了三年的男朋友分手,因为她的家人嫌弃男友没出息,一边逼她分手,一边替她张罗相亲,最近有一个很优秀的相亲对象追她,她就开始动摇了。

  “这种见异思迁的女人,都该死!”

  冷不丁听到充满恨意的话,程旭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海德阴沉着脸站在他身后。

  “你没有出差?”

  海德不搭话,一把将他拉开,自己坐到电脑面前,聚精会神地浏览文章,还不停地用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程旭扫了一眼,发现是一些地名或者人名,不由好奇地问他在做什么。

  海德头也不回地回道:“找出那个女人!”

  “你找她做什么?”

  “因为她该死!”他的声音冷酷,严肃,根本不像是开玩笑。

  他放下鼠标,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盯着程旭狰狞地笑,充血的双眼残忍而恐怖,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程旭脑子轰隆一声,犹如爆发的火山,炙热的岩浆灼烧着他的神经,一幕幕回忆扑面而来,海德对魏雪倩的厌恶,咒骂,每次谈及她时恨不得她死的凶狠表情。

  程旭猛然了悟,后退几步,痛苦地说道:“雪倩和萧忆都是你杀的?”

  “一个耍尽心机玩弄他人的感情,一个贪慕虚荣见异思迁,她们都该死!”

  “你疯了!”

  望着面前疯狂嗜血的海德,文弱的程旭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将他扑倒在地,顺手摸到一条绳子将他捆绑在椅子上。就在他想打电话给董林的时候,他双眼一黑,头疼得晕了过去。

  六、谁是真凶

  程旭是在床上醒来的,他跑到书房,地上只有一根断绳,早已没有海德的踪影。

  他连忙寻找海德昨晚做记录的那张纸,纸上记着好几个地名,其中“天文馆”三个字下面被重重地划了一笔,他匆匆打开电脑,找到那篇名叫“纠结”的博文,博文里说追博主的相亲对象约她上午十点在天文馆见面。

  海德一定是去找她了,那名女子有危险!

  程旭一边往天文馆赶,一边给董林打电话,说和他同住的海德就是两桩命案的凶手,让他赶紧带人赶去天文馆。

  恰逢周二,天文馆里人并不多,程旭刚出电梯便看到海德手持匕首向一名趴在栏杆上的女子走去,仅有两米之遥。

  程旭一边提醒女子小心,一边跑上前想拦住海德,女子却突然转过身,严肃地说道:“恭候多时了!”

  程旭认识她,她是刑警队的女刑警。

  董林带着一群警察从四面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董林站在人群中间,说道:“把刀放下!”

  海德脸上毫无惧色,他紧紧握着刀,凶狠地盯着董林,随时准备扑上去。

  程旭忍不住出口劝解:“海德,把刀放下,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该把刀放下的是你,程法医!”董林紧盯着程旭,一字一顿说道。

  七、真相

  程旭错愕不已,猛地低头,发现手中居然握着一把匕首,一阵刺骨的寒冷从脚底升至头顶,他慌乱地环顾四周,哪里还有海德的影子,忙叫着他的名字寻找他。

  董林同情地望着他:“你是解离性同一性障碍患者,换句话说,就是多重人格。海德活在你的心里,他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五月十六号的晚上,你的邻居听到从你房间传来争吵声,赶来查看,正好撞见你右手滴着血往外走,嘴里还叫着“海德”,屋里却没有其他人。楼下的保安也说,曾经看到你一个人喃喃自语,好像在和谁聊天。”

  “因为魏雪倩一直爱着林盛羽,在你向她求婚之际,提出分手,你的心理遭受重大打击,几度陷入昏迷状态,在最落魄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你在自己心中制造出海德。他会受与你相同或类似的感情经历的触动而犯罪。”。

  匕首砰然落地,程旭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双手:“不可能,你胡说,我不会上当!”

  “魏雪倩撞到萧忆与其他男人约会,一直对林盛羽有意的她便将这件事告诉给林盛羽,希望他们两人就此分裂让她有机可趁。她将这件事写在微博里,不曾想刺激到你,你便化身海德,在她加班回家的路上将她杀害。她脸上的四道划痕,应该是代表你们四年的感情。萧忆因魏雪倩告密而恼羞成怒,在微博里发泄情绪时被你留意到,进而发现她背叛林盛羽的事情,引起你内心对女人的愤恨,便以同样的手法将她杀害。”

  “萧忆的死,引起了我们的怀疑,通过调查,我发现你有头疼的毛病,经常服用镇静药剂。”董林举起一个药瓶摇晃,说道:“这是被你丢弃在垃圾桶里的药瓶,我们由此查出你在一家心理诊所做心理治疗,医生说,你每次受到刺激,或者被伤害,就会头疼,而存在于你心里的海德也会出现。所以我们故意写了一篇博文,吸引你的注意。”

  “不,海德他明明存在!”程旭疯狂叫喊,突然拾起匕首,朝董林扑来,旁边的刑警很快将他制服。

  看着被队友押着的程旭,董林叹息道:“程法医,你破了很多案子,也帮了很多人,这次请你好好地赎罪,治好自己吧!”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小心,不要让他冲出人性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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