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啦>在线阅读>散文欣赏>散文随笔>

描写父亲的散文随笔亲情散文(2)

俊杰分享

  描写父亲的散文随笔:江那边的父亲

  因“南渌江水两头流”这一奇观而遐尔闻名的南渌江,源自桂平黔江弩滩口,经过南木这片肥沃的姜里大地,悠悠地流到大湟江口汇入浔江。我家乡的小村庄——水口村就像一颗明珠一样,点缀在南渌江中段的水口江边。

  那是一个典型的江南水乡,土地肥美,岭绿水秀,修篁夹道,楼房俨然,人们熙熙而乐。我想,人间如果有天堂,就应该是家乡水口村的样子。可是,每次回到家乡水口村,我都要来到水口江边徘徊一阵,然后呆呆地在码头边伫立,向着江那边的水口岭张望——那里有我的长眠于地下的父亲。

  在我的印象中,父亲是一个沉默寡言,只知道劳作的人。在乡村生活的日子里,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我和父亲见面的时间很少,几乎没有交流。他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犁田、放牛、伺弄庄稼。有时中午回来取农具,眼看菜就要煮好,那怕只差一灶火,父亲也不等了,他只是舀上一碗饭,从镬里产点儿菜水放到饭上,凑合着匆匆吃下。当我们一家人围坐在桌边吃饭时,父亲像局外人一样,已经戴着竹帽背上农具出门去了。

  父亲是一个非常勤俭老实的农民,如一只发狠的陀螺,每天不停地运转。可是,由于命运不济,父亲无论怎样努力,也无法丰满那段干瘪的岁月。

  我家有六兄妹,我排行第四,上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众多兄妹的家庭,对于没有什么门路的父母来说,生活的困难程度便可想而知了。1977年8月,我考上公社重点初中时,家里还为我的学费而犯愁。老实巴交的父亲更是一筹莫展,母亲则毅然决然去借钱供我入学。

  一个周末,我从学校回来,问父亲要伙食费,父亲迟疑了一下,说:“要就给你两三元钱吧!”

  父亲走进房间里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拿来两元钱,皱巴巴的、充满汗渍的一角两角凑起来的两元钱!那一刻,我的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哗啦啦地掉下来。那时,两元钱,连我返往的车费也不够啊!

  见这情景,母亲急了。她马上去向邻居九婶借了40元钱。母亲把借来的钱交给我后,便对父亲进行了一阵数落“人家当家你又当家,死脑筋,一点儿计划也没有!总之,跟着你就是倒霉!”

  我知道,父亲虽然比母亲大十来岁,可在家里,一直是个弱势的角色,被母亲数落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事了,可这一次是因我读书的事,父亲感到自己窝囊透了,颜面大扫,无地自容。他没有争辩,只是默默地离开。从此之后,父亲更是回避着我。每当见到父亲时,我都会发现他的眼里充满着无限的愧疚。

  水口江对面有两座山岭,每座山岭有一百多亩。它们并排而立,像一个丰腴的女人仰睡时挺起的两只大乳房。西边那座叫白坟岭,东边这座叫水口岭。白坟岭上,密匝匝的是一些断冈乱坟,人们从岭脚下走过也感到阴森森的。水口岭虽然一片荒凉,可是没有坟茔;虽然没有树木,可是终年生长着一些青草。

  1979年春天,村里开始实行田地承包责任制。村民对土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田头地角被挖开了,田埂村路也变瘦了。在许多人为几寸土地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与世无争的父亲想到了水口江那边的水口岭。一天,他砍来四五条粗如碗口的马蹄竹扎成竹排,过江开垦水口岭。从此,父亲每天天刚亮便划竹排过江,直到天黑时才划回来。早出晚归,成了江那边的父亲。

  水口岭全是贫瘠的黄土,遍布着一些小石头。一锄下去,锄头与泥土一接触,便会发出当当的声响,飞溅的火花分外耀眼。父亲就用那把据说是爷爷留下的锄头,一锄一锄地开垦。那些石头,一律的小,有的如桃核,有的如鸡蛋,有的如鹅卵石。他却十分有耐心地,像拣花生一样,一颗颗地将石头拣出来,挑到水口岭脚下,围起了一条小小的石坝。不久,水口岭边上出现了一小块一小块的耕地。

  “你开这么多地干什么?”母亲不解地问。

  “留与子孙耕。”想必,这就是父亲的长远计划了。

  “贱骨头,我们的子孙才不要你这破地呢!”母亲不屑地说。

  江那边的父亲很勤奋,种出来的庄稼很多,大的有南瓜、玉米,小的有芝麻、绿豆。总之,都是旱地作物,环保的食物精品。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六兄妹都早已成家立业了。我有了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并在县城里有了自己的家。哥哥、弟弟他们也都像村里大多数青壮年人一样,去广东打工了,那些责任田地没有人耕种,便丢了荒。可父亲依然对江那边的水口岭情有独钟。

  平时,江那边金田的大贤、南木的上岭等村的人们趁南木圩,或这边的人要到江那边的白坟岭扫墓,都要多走近20公里的弯路,从东面南渌江浮桥或绕西边的思盘江桥经过。父亲停靠在水口江边的竹排,无疑给人们带来便捷。只要听到有人要过江的叫声,父亲都会毫不犹豫地放下手头的活,用竹排把人们划过去,渡回来。

  我们的生活不断改善后,大家都劝父母不再做农活了,如果十分闲不住,就在家帮哥哥和弟弟带孩子。可父亲没有放下江那边的活,母亲放流了竹排试图阻止他,但没有用。父亲像疯了似的,第一次跟母亲吵了一架,然后又去砍马蹄竹,重新扎了一个竹排。带孩子的事便由母亲一手包揽。母亲说:“你爸就是犁头命,不做了会生锈的。”

  世道在变。父亲在水口岭上种出的东西,农村人不再稀罕了,可对于城里人来说却是个难得的宝贝。于是,父亲把种出来的东西挑到桂平街上去卖。自然,他每次挑东西出桂平街卖时,都没有忘记给我留下一份。父亲把东西卖完后,便把留给我的那份送到我家里。每次,妻子挽留父亲吃饭,他都没有吃,放下东西便默默地走了。

  虽然父亲一生都没有富裕起来,却依靠自力更生,让自己的晚年过得充实,有滋有味。

  一天,我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是父亲让我们兄妹务必回来一趟。十多年来,父亲生日都没有这么郑重其事地邀请过他的子女们回去。我不知道这次为什么,可又不敢问,心里却有了一个不祥的预感。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回到水口村时,父亲刚从南木圩买了几斤猪肉回来。看不出他有什么毛病,精神、气色都佳极了,还勤快地到厨房忙活。吃了饭后,父亲指着厅中的六个胀鼓鼓的蛇皮袋说:“你们每人拿一袋回去,是花生和绿豆,我分装好的。”

  然而,没多久,父亲便走了,十分安详地走了。那是2006年夏日灿烂的一天。父亲去世后,村里人将他安葬到水口岭上。从此,父亲便在那里长眠了,真正成了江那边的父亲,另一个世界的父亲。村里人对遗物是十分忌讳的,所以,他扎的竹排被我们放火烧掉了,连同他所有的衣物、床铺。

  父亲生前曾用竹排无数次帮人们过江到白坟岭扫墓,可每年的清明,我往往都懒走远道,没有到水口岭上给他扫墓,大多时候,是在江边点上两支蜡烛和几炷香,向着江那边的水口岭深深地鞠躬。然后,我便独自在江边徘徊,一任烛光摇曳,香烟缭绕。

  如今,我又一次伫立在水口江的码头边。天空中飘荡着丝丝的细雨,父亲曾经的竹排已经成了人们的记忆。空荡荡的水口江面上什么也没有,只有氤氲一片。从水口江边通往水口岭上的那条小路,已经被杂草遮没了,一片模糊。水口岭上想必也已经一片荒芜了吧!

  啊!父亲,我江那边的父亲!

  描写父亲的散文随笔:父亲

  父亲是个农民,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农民,一个地地道道不识字的普通农民。

  父亲的个子不高,但是父亲用他那不太宽厚的胸膛撑起了这个家,这个曾经贫寒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民的家。

  此时年逾八旬的老父正悠然的端坐于春日暖阳包围下的沙发中,和煦的阳光暖暖地照着他那头早已稀疏的花白头发,好久不曾这样仔细端详过父亲了,岁月的风刀霜剑留下的皱纹在我不经意间早已爬上父亲的额头,慈祥的双目,脸庞两侧的老人斑星星点点。听老一辈人讲,想当年父亲是村里有名的干净漂亮小伙,可惜经过岁月的磨砺早已风华不再。父亲的身体状况不错,虽已年逾八旬,除了身材稍微有些佝偻步履有些蹒跚外精神还是不错的,红光满面精神矍铄。想起幼年,父亲对于身为三兄以下而且年龄相差悬殊的老幺的我总是疼爱有加,记得小时候每逢观社火看红火看戏台上唱大戏,为了让我看得更高望的更远,父亲总是把我码在肩头,直到我后来长成那么大的闺女知道看别人略带异样的眼神实在感觉到不好意思的时候,才算罢了。又大了些每逢去省城看二哥因为晕车总会吐得一塌糊涂,父亲总会背着我,我软软的附在父亲温暖的肩头,直到现在仿佛还能想起父亲宽厚肩膀的余温。记忆中也从来不曾盘问过我的学习(学生时代一直都认为不被问到成绩是件很幸福很幸福的事,现在想来也许是我那时的成绩总是不能大大方方拿出手的吧),也从来不曾声呵过我的不是。偶尔我不在身旁,父亲会闺女闺女的叫我,直到我蹦蹦跳跳出现到他的跟前,他就会很慈爱的笑着看着然后给我一个好吃的……而我自母亲去世后对父亲的关爱也愈加强烈。每到寒冷的冬天,身为老幺的我总是不忍心让老父再呆在以前的老屋生火烧炕,于是便把他接到我家享受地暖带来的温暖,既便于我在百忙中对他的照顾,又了却了我与他身隔两地的牵念。所幸的是女婿和两个外甥对他也很好,让老人时刻都能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尽管如此,每到春暖花开,父亲便又执意回去,我知道父亲心里放不下的是什么,也就不再多做徒劳的挽留,收拾行囊送父回家。

  父亲没有文化,没有多见过世面,更不善言辞,一辈子敦厚老实,与人为善。但是父亲的做人方式却使我们兄妹深受教育,这其中最感人的要数父亲对母亲的爱。年轻时看似柔弱的母亲在农业社那个年代为了给这个贫寒的家多挣几个公分不分昼夜的干活累垮了身体,到上了年纪完成任务该轻轻松松颐养天年的时候却落得满身是病身体每况愈下,是父亲身先士卒任劳任怨毫无怨言的照顾着她,有了这份无私的爱心便省去了我们做儿女无数的孝心。我们虽有孝心,但是在忙忙碌碌的现实生活中真的有时候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到这里,宛若朱自清笔下背影的浮现,我的眼泪快要流下来了。感情的闸门一旦打开,记忆之河便如决堤般泛滥。想起母亲,母亲是个深明大义的明理人,识文断字,在世时喜欢养花种草,看书读报,听书赏戏。父亲熟知母亲的爱好,不善表达的他虽不会在语言上给予鼓励,但却在行动上默默支持。

  曾记得,春天是百花盛开的季节,但在我们农村,观赏价值很高的鲜花资源严重匮乏,只有地里的苹果花梨花会随着春天脚步的来临嫣然盛开,于是父亲会在那些春暖花开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每天用轮椅推着当时已经行动不便的母亲步行好几公里的路去邻村的田间地头赏那蜂飞蝶舞的满树雪白梨花,看粉面含春的苹果花,看刚从黄土下滋生出的嫩绿的小草。而此时的母亲最知足最幸福,暖暖的笑意总是荡漾在她嘴角,仿佛看到的不是普通的水果花草,而是绝色倾城的奇花异草,父亲因母亲的开心而开心,我的心也被暖暖的感动着。

  曾记得,夏天,母亲病了,对于体质不好抵抗能力极差的母亲,即使是普通感冒也会把她折磨的虚弱不堪,躺在家里不能出去,小院花圃里,春天栽培的一棵月季第一次开花了,盛放的火红月季花好美,还散发着迷人的香味,可惜母亲看不到。想不到父亲为了让母亲能够在花期看到他们栽培的花竟然找来空花盆小心翼翼的将那棵花移进花盆放到母亲床前,母亲看在眼中,感动在心中,顿时病便好了一大半,我的心再次被默默的感动着。

  曾记得,秋季,花圃里种着那种冲了喝可以下火明目的小白菊开花了,父亲又仔细的将一朵朵怒放的白菊轻轻摘下,在窗台上铺了纸将花心朝上晾于窗台上。我很不解,要知道晾在房顶上可比有树荫的窗台上快多了,面对我的不解,老父慈祥的说还是放窗台上好,你妈坐在家里一扭头就看见菊花了,她待见。多么朴实的心,多么朴实的言语,我心里又一次被悄悄的感动了,父亲每次临出门,总会在母亲炕头给她准备好爱看的书报,调出小收音机里母亲爱听的戏……

  曾记得,冬天天气寒冷,尽管屋里生了火,可清早窗户上还是结了各种各样巧夺天工的冰花儿,赏冰花儿就成了冬天里父亲和母亲一起听戏时的共同乐趣。父亲为了让母亲更暖和,从地里不辞劳苦的找回各种秸秆木块,总是把土炕烧得暖暖的,我的心也被深深地感动着。记得那时流行的一首歌叫热恋的故乡,当时我还戏称过那冬天的土炕就是我热恋的故乡呢,而且邻居的大娘婶子们也都喜欢我家的暖炕,喜欢父母亲友善的为人,每天大家都来齐聚炕头和母亲闲话家长里短,其乐融融。其间也免不了有某个婶子大娘有什么不开心和媳妇子别扭的事,母亲都会和颜开导打劝,解开心结。

  锅碗会相磕,其实他们也会有拌嘴抬杠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可是往往是说得过嘴说不过心,不消片刻就会烟消云散,父亲会像孩子一样板着脸照样对母亲事无巨细照顾有加。

  日子就这样在看似平淡的浓情中度过,可是母亲虽然有父亲这样不遗余力的照顾,但终究还是离我们而去了。我至死都不会忘记给母亲在入殓穿戴时父亲手拿木梳给母亲梳头满含哭腔的一句话:让我最后一次再给你梳梳头……我们大家都在想,母亲的离世大大减轻了父亲的负担,这样也许对父亲是个解脱,但看到的却是父亲在短时间内令人心痛的迅速苍老。回想他们相伴走过的岁月,相濡以沫令人感动的事情太多太多,没有花前月下,没有海誓山盟,没有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的誓言,只有从容平淡日复一日流水般的日子,然而父亲从没有觉得体弱多病的母亲是个累赘嫌弃过她,永远都在悉心照顾。但最刺痛我心的还是母亲走后的那些岁月。思妻心切的父亲在想念母亲时往母亲坟头跑了多少次已是无从考证,只记得后来在我独自驱车前往墓地看我母亲时那本该荒草连天的不成路的路竟然真的成了路,我知道,那是我父亲满怀思念曾经无数次走过的路……

  又是春天来临,父亲找来各种花籽,用大塑料壶接了水,很费劲的用自行车走很远坑坑洼洼的路驼到母亲坟头,为母亲种下她生前喜欢的各种花儿,种下对母亲从来都不善表达的爱,也种下了对母亲深深的思念之情。花季,灿然盛开在母亲坟头的五彩鲜花开的叫我心痛,开的叫我感动,又有谁能知道那些盛开鲜花的背后又饱含了父亲多少次的辛勤耕耘辛勤劳作,多少次坟头旁孤寂的一腔思念一支烟,一怀寂寥一把泪!!!泪眼婆娑的我早已不忍再想……独自长跪于母亲坟前,感叹再也回不去的从前,鞠一掊黄土潸然泪下,想一怀心事默然悲恸,为再也见不上的远去的母亲,为脑海中这些也许微不足道不足一提的琐琐碎碎,更为这份庄稼人不善言表朴实浓烈却是大爱无疆的爱!

  如今,母亲已辞世七个春秋,期间对我母亲的所有怀念也都化作深深关爱与拳拳孝心付诸老父,惟愿老父有生之年能健康快乐!!!

猜你喜欢:

1.关于描写父亲的散文

2.关于爸爸的散文

3.关于怀念父亲的散文

4.关于父亲节的散文

上一篇:写给父亲的散文随笔

下一篇:关于父亲的散文随笔推荐三篇

954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