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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权力的游戏最终季这么难看?它到底是不是烂尾了?

玉欣分享

  HBO的经典剧集《权力的游戏》在今年4月迎来了最终季,有超过1700万人观看了最终季的开幕式,足以显示这部剧集有多么“万众期待”。但从粉丝和评论家的反应来看,最终季似乎成了最难看的一季,那么这部一直广受好评的剧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下面是学习啦小编为大家收集整理的原因大全,一起来看看吧!

  权力的游戏最后一季为什么这么难看?

  文:Zeynep Tufekci

  编译:俏皮原

  很多评论家提出了很多原因来解释这部“神剧”为什么走了下坡路,比如脱离了原著的编剧、压缩剧情以及过多的情节漏洞,不过除了这些表面上的原因之外,从根本上来说,权游的失败反映了叙事文化中的一个基本缺陷:我们似乎并不知道该如何讲述一个社会学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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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为什么爱《权力的游戏》

  在分析最终季的权游为何变得糟糕之前,我们先来看看为什么有这么多人为权游着迷?在这个拥有众多高质量电视节目的时代,是什么让它脱颖而出?

  权游能够吸引大量忠实粉丝绝对不仅仅由于出色的演技、精湛的摄影、音效和剪辑,因为这些都不是权游独一无二的,而且即使在“最难看”的最终季中这些元素依然得到了良好的保持。

  权游最突出,也是粉丝最津津乐道一点,就是它会在不丢失主线的前提下频繁地“砍掉”一些主要角色。

  比如,权游第一季整季都围绕着奈德·史塔克展开,但是这位主角突然在第一季的末尾被杀;

  到了第二季,史塔克家族的继承人罗柏再次成为主角,这看起来似乎是常见的故事延续方式;

  不过到了第三季,又有了著名的“血色婚礼”,罗柏和他怀孕的妻子以及众多主角都以一种特别血腥的方式被谋杀。

  这出人意料的一集一度成为人类电视剧史上评分最高的一集,在IMDB上单集评分到达9.9/10,也成为许多剧迷心中的经典场景。就这样,故事一直在延续,许多角色却没有……

  实际上,目前市面上大部分剧集都采用一种心理学的叙事路线,主角是构建故事和吸引观众的关键工具,剧集需要观众认同这些角色并投入其中,所以会花很多笔墨来描述主角的心理。因此,很明显这些剧集并不能随意杀掉一个好不容易塑造起来的主角。

  而权游这样一部经常杀死主角的电视剧则标志了一种完全不同的叙事路线,是一种社会学的叙事路线。在这种叙事中一个有魅力的主角并不承担全部的叙事责任,每个人物当然也有自己的故事和动力,但是对这些主角的心理和个体化的描述仅仅作为媒介,内核讲述的还是一个社会学故事,即每个人都会很大程度的受到外部制度和周围事件的影响。

  原著作者马丁似乎很擅长在大环境下让人物角色合理地围绕着更广泛的制度背景和规范来发展,当这部剧基于马丁的小说改编时,由于同时期几乎没有采用这种叙事路线的剧集,权游就像是君临城里面一条友好的龙一样罕见,而这种叙事方式也显然与该剧大批粉丝产生了共鸣。

  不过随着该剧的拍摄进度超越了原著,叙事方式开始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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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作人Benioff和Weiss究竟做错了什么

  在剧集的进度超越了原著后,权游被好莱坞著名制作人Benioff和Weiss接手。一些评论家将权游的低迷归结于两人糟糕的写作,我们很容易就能够在最终季发现大量的难以解释的情节.

  比如龙似乎在坚不可摧和异常脆弱之间来回切换;

  以高智商著称的小恶魔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智力天赋变成了一个凶残的告密者(一整季中他都没有做出一个正确决定);

  而且没人知道布兰现在除了继续被当做某位特殊的史塔克之外究竟是什么。

  不过除了这些表面上的问题,即使最终季能够成功地将情节漏洞最小化,Benioff和Weiss也无法做好马丁采用的那种社会学叙事路线。好莱坞们都很擅长讲述一个心理学的个人化故事,不过叫他们讲述一个引人入胜的社会学故事,就会像试图用叉子吃融化的冰淇淋一样困难,因为他们似乎都不理解该如何写一个社会学故事。

  在脱离马丁的原著之后,权游几乎不再杀掉主要角色,这是叙事路线改变的一个重要标志,故事的重心从社会这一大环境转移到了个人身上,Benioff和Weiss让粉丝们喜爱的角色完成了一些令人喝彩的特技,比如艾丽娅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杀死了渲染了整整七季的夜王。

  这种叙事路线的改变也直接导致了人物“人设崩塌”,尤其体现在对龙妈的描写上。丹妮最开始想要成为的是打破枷锁的人,这一道德选择给她带来了沉重的压力,在过去的每一季中我们都能看到她如何逐渐被战争、龙、火这些她拥有的工具所塑造。历史上存在很多和丹妮相似的君主,他们认为自己是天选之子,只有他们才能够领导人民,不过这样的领导者往往会被人民孤立、被马屁精包围,被人类自我合理化的倾向淹没,即使他们最开始出于善意而起义,但是一旦掌权就会变成暴君。

  沿着社会学叙述路线,丹妮如何转变为一名残忍的大屠杀凶手将是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不过在两位不懂如何推进叙事的制片人手中,它变得荒谬可笑,丹妮带着龙攻击君临,并且已经听到了城中投降的钟声,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变得暴跳如雷,她的暴虐基因突然就开启了。

  在剧集中,Benioff和Weiss将这一转变归结于坦格利安家族遗传的暴虐基因,在剧外,Benioff和Weiss表示那是一个无意识的时刻,丹妮没有提前决定要做什么,就在看到红堡,这个她的家人300年前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时建造的房子时,她决定开启这场屠杀。

  Benioff和Weiss肯定这就是马丁为丹妮设定的“疯狂女王”结局,不过他们虽然知道结局,但是他们不知道该如何讲故事,于是只能把这个故事变成一个瞬间的转变,一部分来自于无意识,一部分来自于遗传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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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为什么需要社会学叙事?

  社会学叙事的特点是使观众能够把自己置于任何角色的位置,而不仅仅是主角,这种设置下,观众能够理解所有的角色,而不仅仅是主角或者那些好的角色(实际上,没有一个角色是绝对的好或者坏的)。

  比如近期大火的豆瓣评分9.5台剧《我们与恶的距离》就是“社会学叙事”的典型。它聚焦的并不是变态杀人魔的过往经历,而是杀人凶手的家属、受害者家属的生活,并希望借此引发观众对“我们声讨的是恶,还是恶人”的思考。观众能够把自己置于所有角色的位置,从而对“社会”而非“个人”进行深入思考。

  但确实主流剧集对心理学叙事的偏爱是可以理解的:当观众倾向于认同英雄或者憎恨反英雄时,故事讲起来更容易。但是过于个人化和心理学的叙事路线无法使我们对事件产生更加深刻的理解。

  比如仅仅了解希特勒这个人的个性和心理并不能告诉我们法西斯主义为何崛起,这并不是说希特勒个人无关紧要或无可厚非,而是在那一社会环境下,即使没有希特勒也有可能有另一位煽动家在德国取代他的位置。就像那个经典的关于时间旅行的道德挑战:你会杀死婴儿时期的希特勒吗?答案或许是不,因为他可能其实没那么重要。

  通过社会学叙事,把人物放在制度和社会的背景下,权游向我们展现了一系列生动的角色,同时也为这些角色创造了某种既不完全神圣也不完全邪恶的行为。观众能够理解:那些做了邪恶行为的角色也只是在做他们自己的事情、角色的善意是如何被颠覆的,以及不同人物的动机是如何构建行为的。权游故事的复杂性使得它比单纯的善与恶斗争的道德故事要丰富得多。

  作为剧迷的一员,很遗憾权游无法以最初的方式来完成最终季,不过我们依然很高兴曾经有这样一部剧的出现,带着人们经历了一场社会学叙事。脱离剧集之外,在当前这样一个历史性的时代,希望我们依然能够调动自己所有的社会学叙事想象力,来面对当前社会的挑战(技术变革、气候变化、不平等……)。

  对于权游的结局,马丁在博客上回应:“书的结局会是如何?我一直听到有人在问。会和电视剧结局一样吗?还是有所不同呢?嗯……是的。也不是。是的。不是。是的。不是。是的。”

  马丁不置可否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个电视剧比97%的电影电视改编都要忠实原著”,“我不认为编剧的结局会跟我的版本有很大不同,但可能在某几个次要角色上会有大的差别。”

  急促的最终季确实给粉丝们很大的心理落差,但结局想必已经在每个人心里重演落定了,我们还是一起感谢这部剧的出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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