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散文日志随笔:蔚然大观马戏台
日志随笔可以记录旅途中的点点滴滴,还可以分享在旅行中的各种好心情。下面就一起来欣赏这篇《阳光里蔚然大观马戏台》吧!
原标题:阳光里 蔚然大观马戏台
有这样的一个地方,或探古寻幽,或拜访友朋,来来去去的十多次,眼前这块叫大堂的地方却是第一回,真是令我汗颜不止,羞愧不已。
这里是一代诗宗渔洋山人的故里,是一个被人叫了新城县多年的地方。当我在盛夏的季节,冒着难耐的酷暑与淄川好友高岚结伴来到这里时,喜欢寻古的我,从城北村村民王克政的口中知道除了王家祠堂,冯氏故宅,四世宫保砖房,耿家大院这些名人景物外,其实这些都是我曾经光顾多次并熟知的,他向我们又说出了的两处文物遗址却叫我们兴奋不已,俨然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一处叫北极庙,一处叫大堂。
根据他的指点,我们在一堵高大的影壁墙后,找到了北极庙的遗址,据说这处庙宇十分宏伟,且名震四方,单单从断壁残缺的厚重而坚固的轮廓上看,其形态当高于地方一般的寺庙。听说北极庙毁于战乱,只剩下这摇摇欲坠的残存,竭力支撑着生命的未稍神经向世人诉说着曾经的辉煌。对于这庙那寺。不管走到哪里,我这个人都不感兴趣。只躲在墙后痛快了一泡,不知道是否亵渎了神灵的尊严,咱是百分之百唯物主义者,管他呢?
一路打听,一路寻问,今天恰巧是新城大集没费多大劲,我们就知道了乡亲说的大堂那埝子就是两千年前春秋霸主齐桓公驯养战马的地方,人们都叫它戏马台、也称马台、驿马台,此处在元、明、清王朝曾为县衙驻所,其上建有衙门大堂,其实戏马台和大堂是一码子事,只是叫法不同而已。
在吆吆喝喝的叫卖声中,我们穿过了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的热闹集市,终于和史料记载的驿马台见面了。元朝至元二年《初建儒学记碑》上有这样的铭刻。“齐之驿马台也,土人建,桓景二公,岁时亨杞”。“碑之所载”说得是元朝山东东路兵马副元帅张贵居此城,收集流民,增筑夯土,并在台上建庙奉祀齐桓公、齐景公之事。从这里可以旁证,戏马台的确是春秋时代的产物,世传为齐桓公战马结集之处并非空穴来风,故称齐桓公戏马台。看来过去我对桓台县这个名称疑惑不解的答案终于然了,说白了就是桓公戏马台的简称,肯定是这码回事。当地的老百姓传说,当年公子小白回国继位为君,为显示兵力强大,曾在新城的西北郭集结兵马,会盟诸侯。想当年,齐桓公意气风发,雄视天下,在此云集车马,一展神威,是何等的霸气啊。
阳差阳错的去北极庙寻找新城戏马台时,曾从侧面了解到不远处有饮马池,牧马场的遗址后,从旧志上查阅这些都是齐桓公戏马台的附属物,毫无疑问,综合这些有力的佐证,眼前这处桓公戏马台充分表明了齐国国力的雄厚。据《左传.哀公八年》记载,春秋时代的齐国,便以:“有马千乘”作为“可以为君”的代称。《管子.大匡》曾说“狄人伐(齐),桓公告诸侯曰:请救伐(狄),诸侯许诺。大侯车二百乘,率二千人;小候车百乘,率千人,诸侯许诺。齐车千乘,率先至缘陵,战于后,故狄败。”这次伐狄三战“齐车千乘”,按古兵车一乘三骑的说法,这次齐国动用了三千匹战马,其战马数量之多,喂养场地之阔,配套设施之大,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昔日的戏马台已被鳞次栉比的民居团团包围起来。曾经在台上红火一时的桓台县制修厂,也伴随着经济体制的改革走向 了生命的尽头。门垛上白底黑字的厂标,虽然漆片脱落,字迹斑剥,还是能叫人一眼就看出是属于““”时期”的产物,“制修厂民兵连”的字样,已说明了一切。
穿过铁锈重叠的大门,破旧的厂房,少窗无门,墙倒顶塌,似乎在向我哭诉它所遭到的噩运,杂草从生,垃圾便地,粗大的梧桐或槐树上呜啼的鸟儿给死寂的院落带来几分生机,几家留守的最后守望者,似乎是看出几多无奈与苦楚,墙皮脱落的平房小院,这种居住条件就是在偏僻的乡村也不见多见了啊,可那几个有气无力的居民仍在苦苦支撑着。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是怀旧?是寄托?还是一种精神的慰藉?对我来说,如同这埋入地下的辉煌古台,扑朔迷离的谜一般。
我抚摸着市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齐桓公戏马台遗址”的石碑,遥想着2600多年前,齐桓公在此振臂一挥,显现处:“九合诸侯,一筐天下”的勃勃雄姿,那是多么的威风凛凛啊。伫立于此,我在苦苦思索着一个问题,为什么脚下的这处古台不称为“阅马台”,或者养马台,而叫做戏马台、驿马台,我想,它并非是一个以展示为主的场地,还有着另外的一种用途。想此地离国都临淄尚有一段路程,每次征战、狩猎,出游归来,在此处小憩休闲一下,或庆贺收获、或犒劳将士、或系马休养,不失为一件乐事。故而平添了“戏马”的成分。另外春秋狄群争霸,血雨腥风,战事频频,渴望和平的人没有人喜欢这种充满杀戮与摧残的氛围,那么“戏马台”这个即轻松又愉快的字眼,或许是人们“远离战争,渴望和平”的真情流露吧?
在我所拜访过的古齐遗存的台基中,新城戏马台可以说是最大的一处,虽然它不像梧台、遄台、酅台那样异峰凸起,拔地而立,它却犹如一曲舒缓而又极富韵律的韶乐,向阳处许许倾斜,背阴里微微隆起,形成了一座南低北高,东西长南北短,现存14040平方米的夯土台基,六十五岁的村民王可政告诉我,他小时候戏马台要比现在要大许多,起码周边得去掉了三分之一。他说,在大台上面还有个十几个半见方的小台基,大约得有四米多高,过去在台基的后边有条供人上下的路,他小时候经常和小朋友上去玩耍。人们都都那地方叫大堂,啥说处也不知道。我从新城文化大院的门口处,一眼就可以看到戏马台的横截面,足足有八、九米高吧。据说因取土等人为因素,台基已缩小了不少,若再加上两千年的风餐露噬,可以想象出春秋时代的齐桓公戏马台是何等的气势磅礴,多么的雄伟壮观呀。
远去了刀光剑影、鼓角争鸣,我和友人高岚徘徊在一派狼藉的乱丛中,竭力地搜寻着秦砖汉瓦历史遗存。然而除了那如同历史页码的夯土层外,散乱的多是大灰砖,明清朝残瓦,没有在齐国故城麦田里的那些远古的收获。沮丧中,席地而坐,让颓废的灵魂慢慢地沉入地下,穿越时空隧道,去一睹那陈年旧事,去聆听那齐风韶韵。索性,我就直接躺在了上面,去嗅腐草中隐藏着的私密。
暝上眼,真想看清齐桓公现在的样子,但他依然,不仅是不让我看清楚,也不让所有的人看清楚。唯有那回响的声音如初,依旧清晰地萦绕在这片厚重而又深奥的土地上。而行走在戏马台上的人呢?来来来,去去去,看上去好似浓荫里的那些鸟,悄无声息的融化在了蔚蓝的无际长空中。
阳光里,我看到了从树叶的缝隙间投下的光辉,戏马台一片斑斓。
(齐桓公戏马台:山东省桓台县新城镇政府驻地)
本文为原创文章,版权归作者所有,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作者:憨 仲
公众号:东方散文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