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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学校得经典散文:记忆中的“小学堂”

莉莎分享

  学习啦:《记忆中的“小学堂”》是一篇描写学校的散文,作者通过对自己小学校园的描写,表达了对往昔的怀念。下面让我们一起来阅读这篇文章吧!

  “一座房,两座房,青青的瓦,白白的墙,宽宽的门,大大的窗……”

  这是一年级的孩子在齐声朗读儿歌《哪座房子最漂亮》。儿歌所反映的是改革开放后农村的可喜变化,描绘了农村小学校园的美丽景色,表达了身在其中的小学生们的自豪感。孩子们洪亮、稚嫩的声音一下子把我的思绪拉到了四十多年前……

  那时,我也刚上小学一年级。我们的所谓学校是在本村东头一个被大家叫做“庙头”的地方:残缺的院墙,破损的大门,走进去,迎面是一座高大破落的庙堂,据说是旧时的土地庙——青灰的墙,青灰的瓦,墙体被风雨剥蚀得坑坑洼洼,瓦缝里长出一簇一簇的小草。也是“宽宽的门、大大的窗”,但门板上有个大窟窿,窗棂子几乎断尽。冬天的雪花、夏天的雨,都会毫不客气地落进里面。风就更不必提了,出入自由,畅通无阻。屋内的梁柱椽檩上,露出斑斑驳驳的彩绘,我每次抬头看到都觉得神秘、可怕,可轻盈的燕子却敢在那里筑巢孵雏,胆小的麻雀也时常飞进飞出。西面墙上有一块粗糙泛白的黑板,讲台上是一张瘸腿的讲桌,讲桌前面是一排又一排用作课桌的水泥板,座位是自带的小板凳。这就是我们一年级的教室兼老师的办公室——黑板南侧的墙角处还摆放着一张供老师用的陈旧的“办公桌”。

  就是在这样简陋破旧的“小学堂”里,却有不少难忘的事情让我时常咀嚼、回味。

  刚入学不几天时,我还不知道考试是怎么回事。是老师说了我贪玩没听见,还是老师压根儿就没细细解说?我记不清了,反正当时我对考试的要求是一无所知。当我把老师写在黑板上的两道算式照抄在石板上而没有写出答案就直接交给老师时,老师一言未发,用粉笔重重地在我的石板上画了个“0”。我好不伤心、委屈!要知道那是我上学后的第一次“考试”,况且那两道题我本来都会做的!虽然不久以后,高校长在“大学校”的全校师生大会上展示我的语文试卷,表扬我字迹工整,卷面整洁,但就是这种“至高无上的礼遇”,也没能弥补我数学“考试”得0分的缺憾。我曾想,要是现在,我绝不会如此“狠心”,我会跟学生细细解释,让他回到座位上把答案写出来,然后再给他打上一个大大的“100”,让他一开始就体验到上学的快乐和成功的喜悦。

  那时,我们一、二年级的课桌都是用半米多高的砖头垛子支起来的水泥板,一米多长,半米多宽。两人合用一块,算作同桌。这样的桌面,夏天虽然让人感觉凉爽,但出汗的胳膊贴在上面,粘粘的,很不舒服;冬天冰凉冰凉的,小手格外的冷,而且棉袄的肘部和袖口都是早早的被磨破。最重要的是,这样的课桌存在着很大的安全隐患,我就曾深受其害。

  当时,我前面的一个男同学非常淘气。有天下午,第一节课一结束,他就猛地往我的桌上一坐,只听“咔嚓”一声,水泥板从中间断成两截。我毫无防范,左脚被砸伤。我又怕又疼,嘤嘤地哭泣。其实伤势并不是很严重,但不知是因为过度害怕还是巧合,此后不几天我就生病了,住院治疗半个月。我至今仍然记得我的启蒙老师——武忠美老师在我出院后来家探望我时的情景:她坐在门口的马扎上,把我揽到她的腿上,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亲切地抱着我,问长问短安抚我……当时正值春末夏初,煦暖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羞涩和幸福。那种温暖和慈爱,我不但始终不会忘记,而且从中深受熏陶,使我日后身为人师时也能温和、平等地对待学生,且如母亲一样关爱我的每一个学生。

  病愈后,在父亲再三忖度之后,我重上一年级,教室仍在那座破庙。二、三年级的教室,在二里外的邻村,是由大队副业组的简陋厂房改造而成的。听说在村东废弃的染坊也有一、二年级,但我没去过。这些处所,同样是我们眼中的“小学堂”。

  二年级时,教我数学的刘佃江老师是我们本家的一位堂哥,当时不满20岁。我们全班同学作业本上的校名、班级、姓名都是他亲自写的,是清秀流畅的行书。我曾带着好奇和极其羡慕的心情,一次次描摹他的笔迹。直到现在,我写自己的姓名,笔迹仍有堂哥的风格。可以说,我写行书,就是跟我的堂哥老师学的。也就是在那时,我幼稚单纯的心灵深处,生发了朦朦胧胧的理想:堂哥转过身板书时,我看到他的“学生蓝”制服的肩背部,不像在农田中劳作的人的衣服那样早早地泛白、破损,就想:当老师真好啊!不必风吹日晒,衣服总是清洁如新,还能教孩子们知识,深得孩子们热爱甚至崇拜,长大后我也要当老师!当时,这种所谓的理想,只能说是梦想吧!但十多年后,我真的成了一名老师,与我的堂哥成了同事。

  三年级时,教室是一口低矮的南屋,与二年级教室遥遥相对。在那里,我学会了“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儿吹向我们”那首歌(《快乐的节日》)以及《让我们荡起双桨》等歌曲,还初次尝到了作文的快乐,因为教我语文的刘云孝老师当众读了我的作文,使我暗自得意了一整天。那是一篇看图作文,我至今依然记得画面的主体部分:一个小八路军在给老大娘挑水,由于个子太矮,水桶被门槛挡了一下,水溅了出来。旁边的高个子八路军侧脸心疼又欣慰地笑着,小八路军一脸羞涩……感谢刘老师的鼓舞,让我初识文字带来的快乐。这,自然也是我日后爱上文字的缘由之一了。

  直到上四年级时,我才终于到了我们向往已久的“大学校”。

  那时,小学和联中在同一个院落,小学在最后面,是一排不足二十间的土木结构的房屋,是四、五年级上课、学校领导办公的地方。房前是一个狭长的空场,西高东低,是操场,也是会场。每当有召开校会等大型集体活动,别处的一、二、三年级学生就提前排着整齐的队伍赶来——有时带板凳,有时不带。

  空场前面的三排房屋是联中的校舍,其中一间也是由土地庙改造的。前一二排,各有一口门朝北开的教室属于小学,一口在东首,一口在西首。西首那口教室,室内地面低于外部一米多,是四年级一班上课的地方。当时都说它曾是反动派审训革命群众的地方,里面曾有过“老虎凳”等刑具,听起来非常恐怖。我曾一度庆幸没在这间教室上过课,不然坐在里面也会觉得阴森可怕。

  四年级其余班和五年级的教室,也就是最北面的一排,虽然外观整齐划一,但室内依然破旧,门走扇,窗不严,玻璃缺损殆尽。夏天有自然风纳凉,但每遇大雨,靠窗的同学就不得不抬起桌子往里靠,不然,人书尽湿;有时,屋顶还漏雨,地面或墙壁都会浸湿一大片。冬天,则只能钉上塑料纸来挡寒风。但不多久塑料纸就会被风吹裂,凛冽的北风仍然畅通无阻。我至今还清晰记得,当年任学习委员的我发作业本时冻得生疼的小手,连一个作业本都拿不住……

  整个小学阶段,我一直当学习委员。老师和父母的教诲、熏陶,以及为同学们服务过程中的快乐与收获,确定了我的人生起跑线。

  “三座房,四座房,房前花果香,屋后树成行。……”

  稚嫩的童声又把我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改革开放以来,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农村的学校也随之焕然一新。那座当了多年学堂的破庙,以及我上二、三年级时所在的那些旧厂房,早已被整齐划一的民房所代替。而我所在的那所“大学校”,也几经重建、扩建,早已成了一所市级规范化学校。周边各村也都建有花园式的小学校园,孩子们都可以就近上学,方便、舒适又快乐。近年来,政府又建起了高标准的现代化学校,原来的多校整合,并于一处,我所就读的那所有着近百年历史的“大学校”也完成了历史使命。新校启用后,家远的学生由校车统一接送,在校就餐。磅礴大气的教学楼,宽敞明亮的教室,设备齐全的各种功能室,规范温馨的餐厅,处处皆景的校园,成为孩子们身心健康成长的乐园。正如此时孩子们所朗读的儿歌那样——

  “哪座房子最漂亮?要数我们的小学堂。”

  而我记忆中的“小学堂”,自此一去不复返,留给我的只是永远的回忆和无尽的感慨。

  那个年代,虽然物质匮乏、条件艰苦,但因为有和蔼可亲、敬业爱生、不计功利、默默奉献的老师,有同学间的友爱互助,有师生间淳朴深厚的友谊,有课间自由自在的欢笑,那些简陋的教室,那种勉强称之为教室的“小学堂”,便充满了温馨与希望。就读其中,则是一种历练和财富,丰盈、滋润着一代人的记忆。

  于我,“小学堂”里的梦想,早已成为现实。如今,“大学堂”里的我,仍不忘当年的纯真善美,更不忘老师的教导与熏陶,对昔日“小学堂”里的生活,始终满怀感恩。此时,我想认真而感激地对我的老师们说:我是纸坊小学的学生,长大后我也成了你。

作者:刘志华

  公众号:临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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