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思乡的随笔文章:红土湾的村校
学习啦:故乡的村校充满这各种各样的回忆,那是异乡人遗落在故乡壤土里的思乡梦。下面就让我们一起来欣赏《红土湾的村校》这篇文章吧。
不知哪里翻来一张老家村校的照片 ,满目荒草,灰土的底色,落一层薄薄的雪。远远近近的,一脉荒寒寂寞。我想,离开故乡十年了吧!可是在风中飘扬的碎花布书包,还很能承载些故乡的梦哩!
学校和庙坐落在偌大的打麦场上,背后是乡民们堵起来的大涝坝。说是学校,倒不如说是三间闲置的毛坯房,周身刷些白灰,屋顶铺着红瓦,与周遭的泥土房屋比起来,远远看着,倒也显得相当气派。只是走近了却又十分不堪——门上的黄漆脱落了大半,在太阳里暴露出些黝黑的老木色。地上全是些馊土,洒水一扫,便露出些坑坑洼洼来。磨得油光的长条凳子上,常常添上些亢奋的、歪歪扭扭的“三八线”。廊檐里常年挂着块不知哪里弄来的锈铁。父亲那时是村校的民办教师,上课时拿着根铁棒“咣咣咣咣”敲着锈铁,混杂着我们慌慌张张的脚步。
农闲时,打麦场便是学校的操场。并无围墙,就那么赤裸裸,光秃秃的仰视着整个村落,所以常常是下课的空儿,便能抽身下一次山沟。家近的又能溜到家里去,为我们拿几个烤熟的山芋。操场上是大片的“辣辣”茵,两边塑着两个水泥做的栏杆,撑着破旧的篮球板。我并不去想象它存在的年月,对于故乡的一切,我都觉得古老而合理。我只是常常像猴子一样,同我的伙伴们爬上去,漫无边际的吹嘘着各自的本事。当然,这必须得常常避开父亲的视野。
农忙时,麦场上堆满了麦垛,勤劳的老骡在乡民们“嗷嗷”的吆喝里兴奋地在摊开的麦秸上拉着沉重的石磙转着圈。木锨里高高扬起的麦粒与碎草,便成了天女散开的花。我们并排坐在麦捆上,齐声的、气势高昂的念着“秋天来了,一群大雁往南飞......”却又兀自欣赏着麦场上的一切,从比拼骡队的毛色,一直想到下学后家里的晚饭。
常常是下了学,便跑去庙里听老阿奶们唱佛经,在学校后面的涝坝里抓些鳖虫来养着,从沟里的青石板上滑下来,再爬上去......我大概极不爱读书,父亲那时竟叫人将我从沟里硬生生拽回来,替我在操场上亲自设计了一个自认为合适的圈。我便又要站在那个圈里大声的,带着哭腔的念着书,像庙堂里念佛经的老阿奶们一样。可又有些不同的,我负气的踢着周身的搪土,抬头瞥见山头那一抹血红的夕阳,父亲偷笑的脸在夕阳里泛起红晕。
约摸三四年级,父母背上厚重的行囊外出打工,我也转入到更大一点的小学就读,我对村校的那点依恋便也变得十分薄凉了。倒是常常穿过村校去,在涝坝里玩水,在庙后面的沟里拔些马莲花,用青胶泥捏着各种的小玩意。直至月亮上来,阿奶提着鞭子在大山头立成一个“大”字,我将满身的尘土打散在辽远的天空里,担惊受怕的狂奔着穿过村校,算是结束了一天的光阴。
父亲常说,他十年的光阴埋葬在那里。我想我们这些为生活所累的人,处处身不由己,遗落在他乡的壤土里,结出些思乡的梦。只是至此,魂梦里皆是凄楚,故乡大概荒芜了吧!可是内心里,他又何曾老去过!
作者简介
李小红,原居古浪县黄羊川红土湾,现居瓜州,喜欢写作,画画。现读西北师范大学。
作者:李小红
公众号:大靖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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