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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老师的文章随笔:曾经白中大院的那些老师们(2)

莉莎分享

  ③

  上面说的都是我们校长严厉似乎不近人情的一面,的确很多时候他都是乌云翻滚,大雨倾盆的模样,大多教师对他都是畏而远之,没过有时候他也会多云转晴,露出春光明媚的一面。

  记得那是我参加工作第一年,当时中秋节、教师节、国庆节三节连在了一起,一般的的单位都是要搞福利的,学校也不例外,在开会的时候,他眉飞色舞地告诉大家说三节日相连发一百五十元钱,他故意把一百五十说成是三个五,同时伸出三个指头在空中晃动,一脸的得意,的确那时我的工资才一百挂零,听了这个消息非常高兴,我想其他人也是这样,于是会场报以热烈的掌声,他也呵呵地笑着,大概这就是为民做了实事后的满足感吧。

  我们校长特爱干净整洁,平时从他的衣着打扮就可以看出,他的衣服永远笔挺干净,一尘不染。这个嗜好也带到了我们学校。自他来了之后,卫生成了学校的头等大事,学生可以不上课,但决不能不打扫卫生。校园永远是一尘不染,自行车永远是整整齐齐,教室的地面永远是红色的,教室的玻璃永远是透明的。有时有的班级为了清洗地面竟然从消防队调来消防车清洗地面。从这方面来说,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看到过第二个这样干净的校园。

  我们校长尽管文化不高,但却喜欢书法,经常刻苦练习,书法技艺大进,写就的书法有龙飞凤舞之势。因此,在我们布置教室时,好多班主任专门弄了很长的横幅,请校长大人赏墨,他欣然提笔,一挥而就。

  还有,我们校长为了学校的美观,喜欢变换学校的建筑格局,那时各地还没有大规模的建楼,我们学校都是平房,三个教室一排,总共有十几排,他请来建筑工人,把所有的教室周围都用砖砌起了矮墙,然后再用各色涂料涂了颜色,每个教室于是就成了一个别有情趣而又独立的农家小院,然后再留个小门,这样做来好看倒是好看了,结果本来很大的校园变得拥挤不堪,墙的倒塌也就成了家常便饭,尽管他天天在训斥班主任,班主任也在天天训斥学生,甚至班主任一整天一整天地蹲守,结果也无济于事,最后只能是派专人一年四季来修补。即使是滴水成冰的冬天,校园里也有人在和水泥修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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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回母校任教之前,母校先是有两名六十年代毕业于我们师大(最初是师院)的老数学本科生,再就是有四位八十年代后期从其它学校毕业回来的语文、政治、历史本科生,连我们后来回来的两个本科生加起来也不足十名。其他老师大多是专科、中师、函授、接班或民转公,但由于他们多年来的兢兢业业和刻苦专研,有许多老教师无论是他们的知识功底还是他们的教学艺术,一直都受到广大学生的好评。有一位姓殷的老教师,大个长脸,一身装束非常朴实,刚看外表似乎非常内向不苟言谈。但他的课讲得漂亮极了,尤其听殷老师的作文讲评课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他书面语与方言共用,动作表演与语言渲染齐动,把被讲评的作文评点得淋漓尽致,精彩纷呈,学生听得如醉如痴。还有一位张老师,家里也是他一个人上班,孩子又多,他还患有糖尿病,但他从没因此而耽误工作,他的古文功底尤其扎实,不管谁估计听了他的古文课都会喜欢上中华传统文化的。还有一位韩老师,几乎把高中课本里的全部文章都背熟了,上课期间很少见到他用课本,但讲起课来从容自若,轻车熟路游刃有余。还有一位张老师,他最高学历是初中一年级,可他硬是凭借自己的努力最终教了高中,他多才多艺,吹拉弹唱,绘画、书法、摄影样样精通。可以说这些教师,没有一个是名牌师范类学校毕业,但他们凭着对教育事业的满腔热爱,凭着对学生、家长的负责精神,为家乡的教育事业立下了不朽功勋。

  语文组不管在那里的学校都是最大的组别,所以这些“之乎者也”的家伙们历来“侵占”的都是学校最宽大的办公室。当时我们学校高中三个年级,每个年纪六个班,还有文理高考补习班各一个,共计二十个班级,至少有十名语文老师。

  那时,我们学校的房子都是平房,有砖的,有砖土混建的,共纵三行横五排达五十余间,我呆了十年,记得我们语文组四易办公室,由土房子到砖房子再到楼房。但不管在何处,语文组都是最聚人气,最有文化,最平等,最和谐,最快乐的地方。

  曾记得,那时的校领导一点架子也没有。有两位五十多岁的数学老教师,都曾经毕业于内蒙古师范学院(1986年才改为内蒙古师范大学)数学系,当时已经是学校副校长,他们不时就打着请教学问的幌子跑到我们办公室,其实哪是请教学问?而是不知从哪里弄来几个生僻字又来考验语文老师的认字能力,如果有人认识,他们觉得是语文老师应该的,如果没人认识他们就开始挖苦一番,并且他们的真正目的就是后者,直到我们组的几位老教师无法忍受,群起而轰之,他们才在“骂骂咧咧”中“抱头鼠窜”。

  除了副校长之外校长也经常是语文组的常客,不过他一旦到来,我们办公室往往就会“鸡犬不宁”,因为他经常和我们组的几位老教师要进行一场“殊死的搏斗”,导火索往往就是校长的恶作剧,他要么给人家的馒头砸成饼子,要么给人家桌子上洒点水,要么把人家“贬损”得“体无完肤”,最后几人被迫奋起还击,那一场“厮杀”,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让我们旁观者无不“动容失色,瞠目结舌”。当然最终的结局是“休兵罢战”,哈哈大笑,约定再战,校长往往在走的时候,甩下一句话,某某某你们三人等的啊……

  记得有一次,我们没课的老师正在备课,其中一位姓张的老教师被刚进门的他莫名其妙地“破口大骂”:“张XX难怪你教不了书,教二三十年书了,还用备课,快撞墙死去吧。”说着就把他的教案拿起扔到门外,当时把张老师弄的很是尴尬,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满脸通红,只是呵呵地笑着。又有一次,我们几个没课的教师正在办公室聊天,他又突然闯了进来,大概是看到我们都欢天喜地有损他的尊严,脸一下沉了下来,又从张老师开刀了。骂道:“难怪你二三十年了还教不了书,你一直也不备课,你个不要脸……”一通臭骂,让人真是难以接受,张老师用以往他说的话反唇相讥,他过去就是一拳,打的张老师”哎呀“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后来,我们组几个老教师商议说好好教训他一顿,那一次是早晨,老师们正准备吃早点,他进来把一姓刘老教师的方便面,两拳打得“粉身碎骨”,扔到了地下,三位老教师笑着骂着一拥而上,把他摁在桌子上,威胁着说要脱掉他的裤子,他死劲挣扎,最终三位教师还是给他留了面子,但没运气的张老师在这次“战斗”中受伤严重,鼻子被撞了一下,从此落下后遗症,经常拿个小药水瓶往鼻子里滴。没过从此以后,尽管他还来,却不像以往一样“肆无忌惮”了,但总还要指指点点“痛骂”那三位老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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