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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家风家训的美文:爸爸的三句话

智明分享

  编者按:直到如今,我也时常回味着爸爸对我说的三句话。这三句话就如家风家训一样,渗透到我的骨子里和灵魂里。

  又是一年三月天,桃红柳绿,草长莺飞。又是一个春雨绵绵的时节,窗外车水马龙,又是一年……

  爸爸,多么奢侈的字眼,真的好羡慕别人叫爸爸。我的爸爸于2016年7月7日(农历六月初四)上午11时33分走了,带着他对生活的无限热爱,对子女无限的眷恋,被无情的病魔夺去了年仅60岁的生命。

  爸爸走了大半年,我始终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总觉得是在做梦。直到爸爸走后我一次一次地回家,空荡荡的房间,静悄悄的工具,春节全家吃年饭,桌上没有爸爸,我才真的相信爸爸走了。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愿意相信,也不敢触及,多次提笔想写点什么,总不敢触及……

  是啊,春天来了,自古思春悲秋,在这春雨绵绵的时节,儿子好想爸爸,好想爸爸……

  都在说乡愁,家风,家风是什么?思乡就是思家,思念亲人。爸爸在病重期间与我讲过的三句话,时常在我脑海中回荡,如春酒般甘甜,细细品味,回味无穷。第一句:你是老大,兄弟姊妹都要亲一些,放好一些(团结友爱);第二句,一些老亲戚(楼李家)还是要走着(来往),至少老表这一代要走下去;第三句,自己屋(房头)的放好些,和睦相处,不要为了小事斤斤计较。

  我从小在农家长大,爸爸是一个木匠,从他18岁学徒到59岁患病,斧头锯子没有离手。从我记事开始,就经常帮乡亲修修补补,这家桶坏了、锅盖破了,那家农忙时农具出了问题,只要送过来,爸爸来者不拒,一律免费修补。后来,没有做乡活(在人家屋的做,包吃包喝),在家做卖货,爸爸也是一样的精细、朴实,纯手工家具,做得亮堂堂的,还用纱布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磨。我和爸爸交流时说,市场经济时代,你这样慢慢磨,一天出不了活,赚不了钱。但爸爸还是这样慢工出细活,做的家具高端大气上档次。

  爸爸来黄石,看我家茶几旁没有小凳子,就为我做了两个小方凳,用纱布打磨得平平整整,上了红油漆。如今女儿每次吃饭必坐在她爷爷做的椅子上,才会安心吃,也美名其曰这是她的椅子。我想爸爸在天之灵,看着他的手艺得到孙女的认可,定会感到欣慰吧!

  爸爸走后,我们兄妹三人陷入深深的悲伤之中,六神无主,但房头的叔伯、哥嫂及亲戚朋友都尽心尽力帮忙,家族的老老小小都为爸爸送行,这也着实让我体会到了爸爸的三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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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句是兄弟姊妹都要亲一些。这句话是有深意的,爸爸只有兄弟一个,本来上面有两个哥哥,但天不随人愿,都还没有成年就夭折了。爸爸仅有的一个姐姐,这10几年一直和儿女在江苏昆山,回来得很少。在农村,大多农活一个人是做不来的,特别是做房子、打稻谷这样的体力活,没有几个兄弟帮衬那是要吃很多苦的。爸爸就只有兄弟一个,平时重活也得到了房头的帮助,但终究不是亲兄弟,也不能总麻烦别人,每家每户都要过日子。爷爷和爸爸这一辈都没有兄弟,我们这一辈有兄妹三个,我老大,还有妹妹和弟弟。我明白爸爸的意思,兄弟姐妹和睦一些,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再者,弟弟刚结婚不久,妹妹远嫁河南,我在黄石上班,我们的孩子都小,没有爸爸,兄妹之间难免有会有些磕磕碰碰,如果处理不好会“祸起萧墙”。爸爸真是看得远、想得深。

  第二句话是一些老亲戚还是要来往。俗话说“亲走三代,族有万年”。有的人家嫡亲的都没有来往,都是因为一丁点小事,意气之争,或为了句把话,为了送礼,为了吃饭坐席,农村这样的事情很多的。但这句话在我们家不适用。我们家的亲戚走得都很和睦团结,特别是老亲。爸爸交代的老亲(楼李家)就是他的外婆家,也就是我的奶奶的娘家。奶奶已经去世十好几年了,爸爸的表兄弟也走了好几个,但这门老亲走得很亲热。爸爸病重期间,爸爸的老表门隔三差五到床头嘘寒问暖,就在爸爸临走的前两天,爸爸的二表兄(我叫二伯)来看他,座了很久的二伯起身要回家,已经不能说话的爸爸听到二伯要回家,激动万分,口里唠唠叨叨地不要他走,拉着二伯的手。我深知,这是情深啊,不是情感深厚,垂死病中的人哪有这股力量。后来直到爸爸睡着了,二伯才偷偷离开。是啊,要常来常往,来而不往非礼也。酒是陈的好,老亲就像老酒,愈陈愈香。爸爸走后,老亲门不仅没有疏远,反而越发亲切。年初四,我去给二伯他们拜年,爸爸的一些表侄(表兄的孩子)都陪我吃饭,一大桌子人,热热闹闹。请爸爸放心,我们会把老亲走好的……

  红安两道桥/余一梦摄

  第三句话是自己屋(房头)的放好些。树高千尺不忘根,我是农家的孩子,有时在问自己,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我们家族是大家族,但房头人不是特别多,各家有各的不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每逢大事,和睦团结还是主流。房头目前我叫爷爷一辈的只有1个了,86岁,他无论是和我爷爷还是爸爸都非常亲热,特别是和我爷爷一生没有红过脸。爸爸在世时,他来我家玩,爸爸也是不停地散烟,不停地加茶水。爸爸病情严重后,看到他消瘦的样子,80多岁的老人大哭一场,爸爸走后更是帮忙张罗后事。农村老家的规矩,连送3天烟火,都是他老人家用稻草缠的。家里几个叔叔、几个晚辈也是尽心尽力。春节我回家前夕,特地到超市买些烟酒,带给房头的族人。按照农村风俗,爸爸去世第一年,我要登门给族人磕头拜年,送上烟酒点心,亲情可贵。

  夜深人静的夜晚,我时常回味爸爸对我说的的三句话,这三句话意境深远,不也适用于我的工作吗?兄弟姐妹放好些,不正是说要团结吗,工作之中同事之间不就要搞好团结,团结出战斗力。一些老亲戚还是要来往。不正是告诫我要有坚定的政治立场和严格的道德自律,尤其是不能三心二意,要执着地工作和生活。自己屋的放好些,不也是要团结好科室的和身边的同志吗?大事一起上,一个好汉三个帮。

  杨子/摄

  爸爸走了大半年了,但爸爸的音容笑貌时常浮现在我脑海中。爸爸嘱托我的三句话,不是正和当前大力提倡的好家风相吻合吗?爸爸一生劳累,虽然物质上并不富有,但他的精神和灵魂却站成了一棵备受远亲近邻赞赏的青松。

  有些人总是羡慕别人留下房产资金,其实那真是没有什么可羡慕的,好家风家训才是一种渗透到骨子里和灵魂深处的传家宝,它不一定带来高官厚禄,但肯定会让自己幸福吉祥。

作者:杨子
公众号: 故乡读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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