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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故事随笔:《星期四》卷首语

春生分享

  我总在想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我们这样一些人。

  犹太人曾自豪地向世人宣称自己是上帝的选民,但犹太人的生存史却充满了异乎寻常的艰辛和屈辱,流亡、驱逐、歧视、苟活……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他们甚至还遭受到了德国纳粹的疯狂大屠杀。然而也正是这样一个民族,在磨艰中崛起,在屈辱中挣扎,在流亡中繁衍,为人类世界贡献出了许许多优秀的科学家、哲学家和艺术家,爱因斯坦、马克思、尼尔斯·伯尔、詹姆斯·弗兰克、毕加索、门德尔松、列维坦、海涅、普鲁斯特、卡夫卡、索尔·贝娄、茨威格、里尔克、爱伦堡、帕斯捷尔纳克等等这一长串耀眼的名字,已经成为人类智慧的骄傲和象征,宛如一片灿烂的星群,在人类文明的发展史上熠熠生辉。

  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我们只要翻一翻我们这个民族的文明发展历史,就会发现,所谓的香车宝马、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一掷千金似乎从来都不属于我们这样的人,而清贫自守、穷愁潦倒、心忧天下、情系苍生的命运却总是与我们如影随形。从那位汩罗河畔行行止止、自尊而悲愤的诗人脸上,我们看到的是落寞和痛苦,从那位在茅屋秋风中哀叹不已的诗人脸上,我们感受到是一种祟亮的悲悯情怀。苏东坡的纵酒使气,旷达和豪放并不能解决他现实中的任何困境,而满腹才华、困顿贫寒的曹雪芹也只能用宝刀沽酒来暂时放纵一下自己孤独的心灵。古者富贵而名摩灭,有可胜记,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盖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受尽屈辱而矢志不移的太史公在深牢大狱中的一声幽怨浩叹,绵绵不绝,流传千古,至今仍有余响。

  或许,我们就是这样的一些人,选择了文学就选择了无尽的焦虑和无望的期待,选择了文学就选择了长久的清苦和漫长的守望。古往今来,滚滚红尘中从来都不缺乏足够的诱惑,肉食者贪婪卑劣、专横拔扈的狂妄,逐利者豪奢糜烂、声色犬马的招摇,钻营者争名夺利、哗众取宠的得意,享乐者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逍遥,似乎都在诠释着生命的意义,而我们自在自足的精神家园又在哪里呢?有多少人能够在物化的世界中清醒地认识自己?又有多少人在空虚和迷乱中流离失所、随波逐流、魂无所依?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世间攘攘,皆为利往。在这个喧哗和骚动的时代,所有的坚守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所有的放弃都充满了不得不放弃的理由。我们无法左右别人的选择,但我们却可以选择我们内心的坚持。在这片物纸醉金迷欲横流的土地上,总会有一些顽强的小草破土而出,守着一分清醒,守着一分孤独,守着一个嫩绿色的希望,经过无数次风霜雨雪的洗礼,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终能开放出一朵属于自己的绚烂,为这世界点缀出一片清新亮丽的风景。

  因此,在五月里的一个春风沉醉的晚上,在星期四这个平平常常的日子,我们从城市的角落里走来,我们从疲惫的工作中走来,我们从世俗的讥讽中走来,以文学的名义聚集到一起,以热爱和坚守的姿态相互取暖,剖肝沥胆,推诚以见,品评得失,砥砺前行,从而把我们的灵与肉,我们的喜与悲,以文字的形式进行一遍又一遍的淘洗和晾晒,以期散发出生命本真的纯净和芬芳。当然,我不想说这件事情有多么重大的意义,因为这样的坚守似乎与整个时代格格不入,或许在有些人看来还不如一场普普通通的饭局。

  那么,你们活你们的,我们活我们的。大道通天,各走一边。

  《马太福音》上记载,上帝曾对他的门徒说过这样的话,你们都是人类中最优秀的分子,如果最优秀的分子丧失了自己的力量,那又用什么去感召整个人类呢?如果出类拔萃的人都堕落腐化了,那我们还能到哪里去寻找人类的道德和善良呢?我想,这也许就是宗教存在的意义吧。那么文学和艺术呢,是不是同样也需要有一种这样的精神境界呢?如果说这世间真的有什么命运的话,那么我们当初在选择文学的时候,其实也就是选择了一种这样的命运。

  昔者曾子谓子襄曰:“子好勇乎?吾尝闻大勇于夫子矣。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本文作者:磊子(公众号:磊子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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