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生活的随笔散文:客家情
我是一位客家人,是一位文化工作者。这些年我致力于研究客家文化,在许多报刊发表了一些有关客家文化素材的作品,出版了几部客家文化专著,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和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成为一位国家级作家,许多人都称我是“客家秀才”和“客家文学作家”。有了一点小名气,人们都爱和我谈论客家文化,不知有多少人问过我:“客家情表现在那些方面?”
可以肯定这样回答:客家情就是人的本性,客家情就是中国情,是新时代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之一。谈到客家情还得先说客家人,谈到客家人时,人们会很自然地说客家人勤劳、淳朴、热情、好客。客家人确实很好客,待人热情、周到、礼貌,客家人喜欢交朋友,好客的客家人永远是一位好朋友。
说到客家人还得从远古说起,有这样一句话:“逢山必有客,有客必住山。”还有这样一首歌谣:“客家来自黄河边,水有源来树有根,因为旧时多战乱,先后五次向南迁,迁到南方变客人,披荆斩棘建家园。”可见,这些远道迁移的客人来到南方后住在深山,穷乡僻壤,荒山野岭,他们人生地不熟,处处为客处处为家。客家人与客家人相遇,虽不相识,但都有一种漂泊感,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凉感由然而生。故此,他们之间热情相待,相互照顾,正是“祖宗言”的关系,使得他们在漂泊迁移中永远是风雨不动的精神共同体,又是“根系中原”的原由,使这些四海为家的客家人最深沉的情感。
客家人从中原落脚到南方后,南方的“土著”人就是他们当时的依靠,客家人要尊重他们,需要这些“土著”的帮忙。在求生存的岁月里,客家人学会了交结他们的种种方式,争取他们对自己的帮助和爱护。于是,在长年累月中客家人慢慢地形成了一种热情好客的习惯。客家人确实好客,如果你走在一个客家山村,或者经过一户人家时,他们会热情地招呼你进来坐坐,并热情地用上等的好茶招待你。客家人有求必应,有忙必帮,体现出客家人对社会和对人生的感悟,显示出他们待人以诚,豪气干云的风采。因此,客家人赢得了广阔的世界,去滋养冲天的自由精神!
早期的客家人为处理各种复杂的社会人际关系, 总结出一条经验,就是要善于利用“地缘、血缘、善缘和业缘”这四缘,其中把“地缘”放在首位,可见客家人在处理与当地“土著”的关系时的良苦用心。客家人每开发一个地方,需要和其他族群的人团结一致,还要和原居民打成一片,通过大量的沟通以达到和睦相处,为了更好地和“土著”融为一体,共同建造家园,客家人在衣着,生活习俗在保留自己的特色的同时,还不断地当地化,尽量消除种族隔阂,获得共同发展的认同,客家人在漫长的岁月中,在热情好客方面作出了极大的努力。
客家人的热情好客,通常表现在无私奉献,这是一种豁达的人生态度,是豪放洒脱的人生追求。客家人的热情好客体现着客家人的友情、亲情和爱情。漫长的岁月可以改变许多东西,但改变不了客家人自古以来的亲情。他们把勤耕苦读,父勉子,母勉女、夫爱妻、妻敬夫,敬老爱幼的美德一代传一代。客家情是民系良好的民风体现,它滋养出一种高素质的文化修养,代表了客家民系的性格和气节。
客家人勤俭淳朴,老妇人就是典型的代表,宁愿自己穿缝补了的衣服,也要把钱节省出来维持家计,或者发展家庭经济。客家老妇人一生粗茶淡饭,只要家中儿孙好了,自己的心里也暗自高兴,布满皱纹的脸上也会露出笑容。
在我的老家就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位客家老妇人,家境很贫穷,她十分俭朴,平时有好吃的总是留给老夫或者儿孙们,而自己常常吃些剩余的饭菜。有一天老妇人上山采药时,在一茅草丛里捡到一只野鸡蛋,她把鸡蛋当成宝贝,怎样也舍不得吃,要等到两个月后老伴生日时,给他煮一碗美味的鸡蛋汤。
老妇人生怕这只野鸡蛋被人拿走了,于是将野鸡蛋装在自己的衣袋里,就连晚上睡觉也要放在自己身边。就这样一个多月过去了,有一日野鸡蛋破壳而出,生出了一只小野鸡,原来,是老妇人的体温所致,将蛋孵出了小鸡。这时老妇人高兴极了,她精心地饲养着小鸡,小鸡长大了又下蛋,蛋又孵出小鸡,这样不停地轮回,竟然给家中带来生机,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我故乡里的客家人很辛勤也很聪明,男人们手脚灵巧,耕作农田时使用犁把就像女人使用绣花针一样,把田地耕作得精精细细,有板有眼。他们也很强悍、勇敢,打起猎来个个都能打枪弄炮,再狡猾的野猪也逃不过他们的手下。而女人们在深山老林中特有的环境里,个个长得体魄强健而又鲜嫩可爱。虽然她们天天勤劳耕作,生活的重负令她们的脸庞失去少女时的白嫩透红;就连脚板因长年累月爬山走坡,脚底也显得粗粗咧咧的,但她们生下的儿女,个个都那么精灵而又聪明,真惹人喜爱。
父老乡亲很勤劳也很有耐性,他们把希望寄托在山中的土地上,一年耕作完了又接着计划明年的功夫。要是一年耕作失收了,他们不灰心且雄心勃勃地说一声:“明年再来!”若是丰收了,个个喜上眉梢。客家人对山情有独钟,他们把山当作依靠,当作是养生之本,是世代赖以繁衍生息之源。
从我老家的山妹子身上也能感受到客家情,我的老家一直把女孩从长大成人而未结婚这一个年龄段,称作是妹子。因客家人多数居住在山区,故又把妹子称作山妹子。山妹子初长成,这时候她们穿着花布衫扎着大辫子,胸挺羞涩,一双毫不掩饰的眼睛看什么都有着沉甸甸的收成。
山妹子很规矩,她们按山里人的习俗生活,不敢有半点超范围。山妹子知道山里女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除母亲教诲她们一些传统习俗之处,山妹子也会去研究新时代应该容纳的一些东西。
山妹子从小受父母勤劳、贤惠的影响,到了长大时,开始知道怎样去孝敬父母。山妹子也很勤劳,挽着衣袖打着赤脚,风光地走在田间小路上,她们天天跟随着父母亲下田干活,也跟着父母亲上山砍柴割草。若是父母亲要去赶集,山妹子也要伴着父母亲走一回。山妹子与父母贴心贴肺,好似一刻也不肯离开父母亲似的。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在不断进步,客家山妹子走出了山门,开始感受到了外面的世界。这时的客家山妹子知道自己要自强自立,不能依赖父母,要自己去闯一番事业。
客家山妹子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她们会思考着自己的终生大事。山妹子喜欢山里的小伙子,喜欢他们粗犷、豪爽、步伐刚健,喜欢山里小伙子勤劳、淳朴、憨厚,有刀刻斧凿般的成熟。山妹子都认为:山里的小伙子蓄积了丰富的耕作经验,勤耕苦做就是最好的条件。山里小伙子犁耙过的每寸土地,都散发着醉人的芳香。
山妹子十分留恋自己的故乡,喜欢思乡竹笛和涓涓细流的山溪水。一曲曲悠扬的家乡情调,会激发她们对山村的浓浓恋意,而一首首客家山歌又会励志她们对家乡美好生活的向往。客家山妹子的思想既简单又复杂,但山妹子会把故乡人那淳朴、贤慧、勤劳的优良传统装在心中,把家乡人那热情、好客、善良的品质发扬光大。
别看山妹子乌乌赤赤,风吹日晒把她们的皮肤变得粗粗的。到了冬季,一年的农活基本干完之后,稍为休息一段时间,她们的皮肤又能焕发出光泽。尤其是阳春三月,山妹子的脸上白里透红,好似一朵盛开的山花惹人喜爱。山妹子干起活来轻步如风,一百斤的担子挑在肩上若无其事,男人干的重活她们也学着干。山妹子细心起来比什么都细,针线手巧灵活,绣花织衣样样贯通。山妹子也很温柔,多情。她们喜欢轻轻地把童话和春天的梦摇落,让蕴含风景和音乐的境界,一簇簇一丝丝地飘落人间。
作者:张煌新
公众号:东方散文杂志
本文为原创文章,版权归作者所有,未经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