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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描写老屋的经典散文:老屋

莉莎分享

  学习啦:老屋是故乡的符号,它迎接了不少的新生命,也陪伴着那几位祖辈走过了一生。下面让我们一起来阅读《老屋》这篇文章吧!

  乡烟杳杳钟声晚,蜩螗阵阵沸黄昏。

  最爱祖屋窗棂旧,几回梦里几回真?

  几年前写的一首打油诗倒是很能符合现在的心境。

  “老屋是有灵性的,有人住,它就很结实,没人住,一年半载它就塌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二奶奶两眼若有所思的盯着在红泥炉子上“吱吱”冒着热气的水壶,随后两腮深陷,满满吸了一口旱烟,于是一道烟柱子打着旋喷在壶盖上,把从壶盖上冒出的热气吹的歪歪斜斜。据说二奶奶这三间土胚房建于民国初年,是村里建筑物中首屈一指的“寿星”。土胚房在农村有个俗名叫“ji屋”,我曾经咨询过不少长辈这个“ji ”字到底是哪个字,大家各执一词,莫衷一是。以我的理解,认为要是从“土胚房”的“土坯”引申开来理解的话,可能叫“挤屋”能最大限度的接近原意。因为“挤”正是来源于土坯,由土胚制成——建房之前,主人家事先准备好粘度较大的土,加入适量麦糠和水拌匀,然后铲进专用模具,用类似于“夯”的专用工具反复挤压、打、砸,最终制成“挤”,土胚房也就是老屋便由此一层层堆砌而成。

  二奶奶家里透着浓浓的上世纪中叶的气息。只要你进了有老屋的院子,院子里面十有八九有一口老井,还会有一棵十几或几十年的杏树、枣树或是石榴树,这是“标配”。老屋门口一侧有个半圆形的类似于窑洞的“龛”,嘛用的?那叫“猫道”,因为老屋由土胚制成,当然也是老鼠的乐园,盖房时把门口留一“猫道”用来养猫,好让老鼠们别那么嚣张。土坯老屋的屋檐下是燕子们的天堂,它们费力衔泥造就的“燕窝”一排排的,显示着人和鸟的和谐。进屋后墙上糊着许多五六十年代的“人民日报”,让人惊讶的是,其中居然还有几张曾经让中国农民沦为赤贫的“法币”(此“法币”不是法国的“法郎”,而是中华民国政府币制改革后的新流通币,其贬值之快让人咂舌,所以解放后农村有很多家庭用它糊窗户糊墙等,感兴趣的可以百度一下“法币”),面值一千的一万的都有。东墙上有个镜框,里面是二奶奶六十年代获得省劳模时期的黑白照片。照片上密密麻麻有个百十人,那时的她风华正茂,虽然目不识丁,但作为从““””时期过来的积极分子、当年的支前模范,“老三篇”,毛选,经常能大段大段的背诵。什么“5.16通知”,什么“杨余傅事件”,什么“9.13事件”,什么“改革开放”,“南巡背景”,说起来滔滔不绝,头头是道。前几年村里出钱,把这三间土坯房顶上的麦秸换做了红瓦,把外墙面用石灰膏加上“麻刀”重新抹墙(粉碎后的麻袋纤维,用于加固墙面),好好修理了一番。土胚房最大的特点是冬暖夏凉,住惯了的人,就觉得现在的砖混结构的房子根本不如老屋舒坦。

  我小时候就生活在这样的土胚制成的老屋里。老屋离地面一米左右由石块砌就,进门后地面没有任何处理,仍是土地面,只是相对平整些而已。正因如此,老屋的主人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跟修路一样修理一番地面。正因如此,扫地一般都扫不干净,有的地方会有颗小石子,已经被踩的油光锃亮了。偶尔还会有心理素质极佳的老鼠,明目张胆的从柜子底下钻出来,贴着墙根窜到橱下,有时候它居然和你对视,至今我还记得那小黑豆般的眼睛和微微颤动的胡子。有时候下大雨,那就是外面大下里面小下,母亲就用大大小小的盆接雨水,并再次嘟哝父亲,催促等雨停了一定要修葺一下屋顶。晚上经常停电,一旦停电,写作业、吃饭就得在摇曳如豆的煤油灯下进行。再后来有了蜡烛,那是真正的萤烛之辉,黑乎乎的那个压抑劲似乎让人喘不过气来,总之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切身体会的。

  后来我从老屋走出来自谋生路,再后来,在城里买了套房子。我就和媳妇商量着把父母接来,一来方便照顾,二来也让老人过过城市生活。可他们总是用各种理由推辞,就是不肯离开劳作了几十年的田间地头,离不开那几间老屋。老家里上了年纪的人,就是一棵棵的老树,他们早已把根扎在了那里。

  二奶奶说老屋有灵性,是因为老屋的地面本身就是泥土地面,有人住的老屋,人们进进出出,有潮湿的空气自然会及时蒸发掉;如无人居住,门紧闭,潮气无法排出,只能自地面往屋顶弥漫,屋顶的梁、苇席等逐渐受潮、腐烂,最终坍塌。

  话虽如此,我看着二奶奶,这话还是没说出口。从某种角度来说,我赞成她的说法,老屋,有灵性。

  老屋如今越来越少了,有些已经成了断垣残壁。这是时代在进步,也是旧时光的故事在凋零。时代的进步是必然的,而旧时光,希望能消失的慢一些,好让有心的人把它记下来,传下去。

  老屋是故乡的符号,是整整几代人成长的摇篮。老屋迎接了不少的新生命,也陪伴着那几位祖辈走过了一生。那承载了我童年和少年的酸甜苦辣,记载了我简单而又快乐生活的老屋,将是我人生中永远不老的记忆。

作者:孙兴东

  公众号:临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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