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怀念外婆的散文:清明忆外婆
学习啦:《清明忆外婆》是一篇有关写怀念外婆的文章,作者通过写外婆在生活中的种种表现,进而抒发了对她的怀念之情。下面让我们一起来阅读这篇文章吧!
多梦的老家板浦是一个宝藏,里面的题材取之不尽,用之不枯。近些年,我的笔端下流淌出,许许多多关于老家板浦具有特色文化的文章。然而却忽略了身边的亲情。
怀着无比的愧疚,写了这篇题目,叫《清明忆外婆》的文章。
如果上天注定,我这一生只能够,真正写一篇文章的话,那我一定会义无反顾、毫不犹豫的选择,着笔写一写我的外婆。
写出这个题目时,我的外婆早已入土、早已去了天堂。
《清明忆外婆》的这篇文章,我其实已经在《许翠巷》一文曾有过一些详细的描写,这里需要补充的是一些细节。
外婆,老家海州板浦一带,又叫舅奶、姥姥。
外婆家住在东大街许翠巷。
外婆家,一个老院子是由土垒成的院墙,矮小的三间灰瓦老屋,斑驳的木板门。
从我开始记事,也就是40多年前吧!母亲每次带我去外婆家,外婆的眼里便会溢出慈爱的光芒,把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好东西,拿给我吃。
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情愿或者说不喜欢去外婆家。后来, 母亲再带我去外婆家,我就找借口不去或者干脆溜之大吉。
记忆中的外婆,瘦瘦的,背略驼,两眉间有很深的竖纹,按算命先生的话说那是苦命纹。外婆一直,穿着肥大的带大襟的黑色粗布衣服,裹着一双小脚。
外婆其实非常慈祥。我拒绝去外婆家,是有原因的。外婆家的堂屋里,放着一口黑色的大棺材,棺材朝着门口。
小时候,胆特别小。看见棺材,觉得恐怖、心惊胆寒,浑身起鸡皮疙瘩。
门口的这一口棺材,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棺材好像还蔓延着一种奇异的油漆味,味道很浓。浓得刺鼻。
棺材又叫喜棺。
何为喜棺?苏北老家板浦旧时有一习俗,人到了
60岁,就会主动筹划预制棺材,无论人家是否贵贱、有钱没钱。
打喜棺的木材,以柏树为上乘。
喜棺制成以后,要在前档上沿搭一块红布,然后再放鞭炮,渲染喜庆气氛,同时还要给“大匠人”封红包。
现在,这种习俗几乎不复存在。多少年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无法忘掉,外婆家屋子里的那口棺材!
记得,上世纪60、70年代的时候,电灯还没有普及。小镇上,一般人家点的是煤油灯。
煤油灯多为玻璃质材,外形如细腰肚大的葫芦,上面是个形如张嘴蛤蟆的灯头,灯头一侧有个可把灯芯调进调出的旋钮,以此好控制灯的亮度。
我从小,就在这一种煤油灯下,看书、写作业、吃晚饭······
我的外婆是靠买煤油灯而生存的。
外婆一生共生育了两儿,两女。大姨、大舅、小舅、母亲,外公死得太早。
我还未出生,外公就已经不在人世。
外婆是一位坚强如钢的女性,吃了很多苦。这些苦,不是一言两语所能描述的。儿女全靠自己拉扯。
晚年的外婆,不幸得了痴呆症。四处拾草,有时候,最远的拾到中正。曾经有几次,我到中正有事,事情办完后,回板浦途中,遇见外婆。
我把外婆拾的草,扛着肩上,一路搀扶外婆回家。到了外婆家,当我把草放下时。
想不到,外婆竟然傻笑着对我说:“谢谢你,好心的大哥!”
显然,外婆已经不认得我了。听着外婆的话,我的鼻子酸酸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世事难料,不到一年,外婆撒手人寰,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外婆葬在了老家板浦往西,一个地名叫西山站的地方。没几年,刮起了一股平坟运动。如今,外婆的坟茔竟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外婆生育的四个儿女,数大姨去世的最早。我一直觉得,大姨很倔,脾气也不太好,性子烈。时常因为一些家庭琐事与姨父,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夫妻关系搞得很僵,一时想不开,上吊自尽了。
紧接着,大舅也患病离世,二个月后,舅妈也追随大舅而去。
小舅呢?小舅是个智障者。孑然一身,曾经在东大街化工厂做过临时工。小舅的小名,叫钱大富。化工厂倒闭后,得到了政府扶助,进了南门口的果园老年公寓。
几年前,小舅也仙世。
就今天而言,提起我的小舅,我估计小镇上的人,恐怕还会有不少人记得。
如今,兄弟姐妹四人,只剩下母亲。
在老宅居住的母亲,前一段时间,来我家吃饭。在餐桌上,听母亲突然说,自己在梦境里时常梦见外婆。梦里的外婆,不知何故?浑身发颤,一个劲的喊冷,母亲就到镇上,经营丧事田小四的店铺,买了一些纸衣、纸楼、冥币,烧给了外婆。
说来也怪,自从母亲烧过纸钱以后,母亲的梦里,外婆再也没有出现。
好多年了,作为外孙的我,却始终未能梦见过外婆,我多么渴望能够梦见外婆,哪怕只是一次也好。
春风过后便是清明。这句口头禅,在老家流传了几百年。
年年清明,岁岁清明。清明又至,我又想起了外婆。清明是什么?
《岁时百问》里云:“万物生张此时,皆清洁明净,故谓之清明。”
我以为,清明是一种情感,更是一种怀念。
想起外婆,我感到脸上有湿湿的东西,在静静地向下流淌。
今写成《清明忆外婆》一文,仅以此心香一瓣,祭奠多年前去世的外婆。
作者:潘友国
公众号:前沿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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