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写作的心情感悟文章:也论文学作品的难产
编者按:作者在前几日遇到文友索要文章之后,想起一些写文的往事,下面我们来看看《也论文学作品的难产》这篇文章吧!
记得我的一位大哥领导曾经戏说自己,在文人面前是武夫,在武夫面前是文人。无独有偶,我这个喝过墨水、进过学堂的人,大半辈子都想往文人圈里钻,可到现在还是个半瓶子。说是文人,其实拿不出硬货。在人多的场合,有人抬举一下,呀!这不是有一个大文人吗,一脸虚汗就油然而生。我这样说,有事实为证。
前几天,有文友索要文章,我说没有啊!停几天再要,还是没有。文友后来大概怕我没脸,就不再问我了。在他心里,一定会想到一句话,“露馅”。
其实,这些天也不是没写,只是写得没有撕得快 。头夜写好,到次日再看,我会对着草稿,啐上一口,再骂上一句“滚犊子去!”,赤啦一下撤成两半,接着是一阵脸红,最后,莞尔一笑:“笨玩意儿,对得起背后这一架书橱吗?”。
有时也有一两句好词儿,心想,这会儿有了,可是一捉笔,情景全无,再心想,狗日的灵感,分明在戏弄鄙人。
我的不敢交卷,也有过争议。老婆孩子有时说,比网上写得好多了!文友在私信里也曾给过鼓励。但好在我还是有见识的,虽然手低,眼毕竟还是高了些。老婆见我写了撕,撕了写,有些神神道道的,说我有心理障碍!这倒引起了我的回忆——原来,心里确有阴影。
几十年前,看过阿诚一部叫作《杂谈》的书,费劲看了几天,感觉聊无趣味,再细读,还是无效,最后在封面上写到:“可恶,浪费小爷时间!以后勿再看!”——现在想起,都觉得骂人是不对的,况且,阿诚是大人物,虽过去了二十几年,然仍刻骨铭心。给我的教训就是,写得不好,又让人看到,别人会骂娘的!回想到现在,尤其是在网络上发表,都是灌输式的入眼,赏心悦目,皆大欢喜;如果让人骂成狗屁文章(诗词),则比垃圾之害有过之而无不及。
去年在平房图书馆有幸看到鲁迅先生书稿的影印本,对先生修改文章之功夫深为敬佩。鲁迅的智慧大概我辈不敢怀疑,先生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在写作上,早已是名言。拿鲁迅先生如此智慧如此勤奋,都不敢出口成章,下笔成文,先生虽著作等身,但每篇文章都不是一日之功,我辈岂敢作今日一篇明日一首的快手?
但我的文友中却有快手。今日一首,明日一篇,天天都有深度好文,产量就像大跃进时的估产,高得没谱。我这样说,并非怀疑文友的学识才情,但我实在希望文友走完程序后会有更精致的产品。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火候不到,既使龙肉也难出其香。
最近看到唐圭璋先生一篇文章,叫《论词之作法》,在谈到改词时有一段话可以注解文章的难产:往往一词初成,尚觉当意,待越数日观之,即觉平淡,若越数月或数年观之,更觉浅薄。故有人常焚毁少作之稿。……近日词人,若王,郑,朱,况诸家,无不几经锤炼,几经修改,始存定稿。未有出手无瑕,一成不易者也。
唐先生是文学大家,一部《历代文学史》足于让文学界的人顶礼膜拜,他的话不会是空洞的理论,当是经历过创作艰辛后的经验。
如此说来,我之对文友的失约,也许就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原来文学也如娇儿出生,需要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早产容易带病。
作者|黄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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