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回忆文章:我高中遇到的那些让人沮丧烦恼的事
回忆,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快乐中渗透着不可言的感伤之事。如果说,我的小学时光是美好快乐的,以及初中生活是有喜无忧的,那么,我的高中岁月则是喜忧参半的,喜的是,遇到了一位前所未有的好老师;忧的是,高中短短三年竟让我遇上了两件倒霉的事情,至今回想起来仍难以高兴起来。
不必谦虚,也非矜夸,小学我一直是学习上佼佼者,上了初中依旧名列前茅,初中毕业凭借着不错的成绩进入高中。可以这样说,高中,也是人生道路上一个意义重大的开端。当我背着那点破烂行李踏进学校大门的时候,就像一个虔诚的穆斯林走进神圣的麦加,心中充满了庄严的感情。
但是,很快我便知道了:这里不全是美好,现实并非我所憧憬的那样,当然,饥饿仍然是一个主要的威胁。
由于我中考的成绩优异,被分到了六个班中的一个好班,当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好班,只是经常听到班主任颇为得意、敲明叫响地强调说这是一个重点班,不用说,由于这个原因,分到这个班上的学生都因此而带着一种明显荣耀的神气。
然而,我在被分配住宿方面的情形,就远不如分班那样实至名归和幸运了。初中我们住校生都是十几个人并排挤在一张大通铺上,床身都是木板,墙作床头,砖为床腿。到了高中,我以为镇里的住宿条件要比乡里的好许多,实则未见多大改善。尤其是伙食,同初中一模一样,仍旧是难以下咽的饭菜。尽管都是学生从家里带来的优质的纯白面粉,但交到食堂,大师傅给我们蒸出来的却是嚼在嘴里特别牙碜的黑馒头,其中“奥妙”不言而喻。只是睡床条件略有改善,那种更为简陋的通铺式的床铺少了,代之的是上下铺式的铁床。为了安全起见,这种所谓的“新型”的两层式的“套床”上铺并排睡两人,而下铺挤三人,每间宿舍都住十多个人,但更显寝室狭小,住宿更显拥挤。我就被分配到“人均占地面积更小”的下铺,除了每晚要面临“挤得难以翻身、呼吸不畅”的困难,更为不走运的是,我的左边竟然是一个“每晚准时尿床”的同学,右边是一个“每晚一定鼾声如雷”的同学,我被挤在了中间,两面夹击,腹背受敌,深受折磨,备受煎熬,苦不堪言。高中岁月里第一件倒霉的事情就是在这张床铺上“高贵”地诞生了。
至今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每天晚上这位尿床的同学准时“开闸泄洪”,除了把他的被窝搞成了“汪*洋大海”,而且“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如“白蛇娘娘水漫金山寺”,“一泻千里”,把我的被窝也“关照”得“碧波万顷”。俗话说,“好事无双,烂人成对”,不走运的我,除了每夜要遭受左邻――尿床同学制造的“洪涝灾害的侵袭”而难以寝息,而且还得无奈地接受右舍――打鼾同学给予的“抚慰”而不得安寐。几天下来,我的被褥已湿透,拿出去晾晒,又恐同学笑话,误以为是我自己尿床所致,不晒吧,湿漉漉的衾被简直无法睡卧。但是出于对同学“尿床是病,身不由己,并非人为故意”的理解,虽心中十分不悦,但只好默不作声。起初,尿床同学有点歉意,后来歉意荡然无存,相反,多了一些肆意和不恭,时间一长,面对他这种常态的行为,我实在不堪,忍无可忍之下,和这位“尿床神将”争执理论起来,岂料该神将大有“理直气壮”、蛮横之势,几番争吵无果,只好请求宿管老师给我调换床位,然而这位平时总是乐呵呵的宿管老师却声色俱厉地答道:“此等情形,谁愿与他邻睡?既挨之,则忍之!”,无可奈何,我只好默默地待到星期天每周晾晒被褥一次,就这样度“夜”如年地熬过了一学期,到期末,我突患急性化脓性胸膜炎住院手术,并因此而离开这个所谓的重点班,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和我遇上的这件倒霉的事情有关。
因病休学一年,次年秋,我重返校园,跟随下届同学步入高一新的班级。一切都是新的。最使我高兴的是我遇到了一位刚分配来的年轻的老师担任我们班主任,他学识渊博、修养很高,师德端正,待人真诚。这使我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激动与兴奋。然而好景不长,由于实习原因,他只带了我们一年。高二伊始,我们又迎来了一位新的班主任,我对这位班主任的看法不置可否。
时光如流水,转眼间,我们就步入了高二下学期,学期过半后,又一件令我不悦的事情不期而至。此等事在今天的学生中间屡见不鲜,犹如家常便饭,根本不足为奇、无关紧要,甚至搁在一些滑头滑脑的学生身上完全可以从容应对或巧妙地化解。然而对于生性大大咧咧、成熟不足、稚纯有余的我来说,面对它的烦扰,一时不知所措,以至于使它一度影响了我的心绪,甚至干扰到我的学习。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呢?期中考试以后,班里来了一位从外地转来的女生,说是学美术的,因何转来,我不得而知。但见她身上穿的不是校服,不是学生发型,身体很胖,怀里捧着用一块黄头巾包着的几本书,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身上好像沾染着很多社会习气、不伦不类、不像一个勤奋好学的学生。”,而且步履缺乏学生应有的朝气,少言寡语。那时我的同桌不知是因事请假还是转往异地读书去了,我记得不大清楚了,总之,很长时间不在班级了。转来的同学,肯定先要给他(她)安排座位,于是,在一些爱搞笑、好起哄的同学的“建议”下,班主任安排她坐在了我原先同桌的位置上。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每天上课,她始终是用那一块黄头巾包着书本,而且里面始终没有一本象样的书,更别说是我们必修的课本了,而且她举止言行十分怪异,时而神情呆滞、沉默寡言;时而平白无故冷笑几声,不是今天给你来一张人物素描,就是明天给她来一张自画像。
她来到班上很长时间了,同她交谈和交往的同学寥寥无几,出于“是同桌”的考虑,出于“不想使人难堪”的考虑,有时我主动地同她谈论几句。大概是她认为我这个人比较忠厚,性格随和,于是自习课上总是主动地喋喋不休地和我说一些在我看来无关紧要的话。特别是上完晚自习,熄灯后,好多勤奋好学的同学还要秉烛夜读。我知道自己不是那种天资聪颖的学生,属于那种比较愚钝、以勤补拙的人,所以每晚晚自习后总要点上秉烛再学。在我看来,她本不爱学习,但偏偏每晚也要“挑灯夜战”。我喜欢夜读,有时很晚才回宿舍就寝。而她偏偏有意无意地也归宿很晚,而且她与我是同桌。所以,这无形中就引起同学们的怀疑,误认为我有早恋行为,甚此有些同学公然奚落我。那时,我就像一个无辜被打的小孩儿,委屈而又怨愤,掏心掏肺地说,那时一心专注于学习的我,根本就没有那种念头。再说离高考已为期不远,我内心充满了紧迫感,我渴望每时每刻获取更多的知识,可她每晚偏偏与我“形影不离”,这一度成为一部分爱搞恶作剧、以取笑别人为乐的同学茶余饭后的谈资。坦率地说,即使早恋,我压根儿就不喜欢像她这样的女生。秀外惠中、端庄文静、善解人意的女孩儿一直是我梦想的情侣。面对她这种怪异而令人生疑的言行以及同学们的笑谈非议,心中不免对她产生了厌恶并对那些“坏”同学们心生怨愤。但我始终没有表露于外。无奈之下,我选择了躲避,只好每晚早早地回寝室蒙头大睡,没过多久,我的学习成绩直线下降,到了高三,我已成为一个很平庸的学生了,带着满腹的惆怅,离开了这个班,去到了另一个班,一年后高考,我,榜上无名。若干年后,我听到这位女同学的一些“趣闻轶事”,我也只是一笑而已。
【本文作者:雎录(微信公众号:老事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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