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岁法国著名摄影师马克·吕布
马克·吕布以来自东方的延伸报道而著称。主要作品有:《The Three Banners of China》(中国三面红旗)、《Face of North Vietnam》、《Visions of China》。他是上世纪50年代首位获准进入中国拍摄的西方摄影师,后来多次受到周恩来总理的邀请来到中国。
半个多世纪前,马克·吕布从印度辗转香港来到广州,然后一路北上,第一次沿途记录中国风景,其中包括他在武汉的所见所闻及建设中的长江大桥。这位法国著名摄影师抓拍的众多黑白照片,已成为巨变中国的一份历史档案。1957年马克·吕布发表了他报道中国的第一张图片,从那以后,马克·吕布先后到中国20多次。他自称徘徊在北京王府井大街的次数比在巴黎香榭丽舍大道还要多。“他总是精力充沛,几乎每年都在路上。即便他快90岁了,还能在广州街头大步流星地追着美女拍照。”在他中国学生的印象中,马克·吕布从不坐电梯,总是坚持爬楼梯锻炼身体。2012年《马克·吕布:东方印象》是马克·吕布的摄影作品第一次被正式引进中国大陆出版,限印5000套。本书大部分图片均是在国内首次公开亮相,是影像匮乏的1950年代东方世界的珍贵记忆。
马克·吕布拍摄的琉璃厂大街
50年代的王府井大街
马克·吕布拍摄的周恩来
马克·吕布镜头下的邓小平
1957年发表了报道中的第一张图片,从那时起他先后多次访问中国,观察和记录了在中国发生的若干历史事件。
14岁时,父亲给马克·吕布一台柯达相机,从此他就与摄影结下了不解之缘。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马克·吕布参加了法国地下反法西斯游击队,反抗法西斯统治。战后,马克·吕布进入位于里昂的EcsleCentrale学院学习机械工程并于1948年毕业。但到1951年,他决定放弃他的稳定的工程师工作,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摄影中。
30岁,才在摄影上刚刚起步。马克·吕布初次来到巴黎,遇到了卡特·布列松。在还没有进行任何讨论之前,卡特·布列松就说服马克·吕布使用一个旧取景器,它有颠倒画面的奇异的特性。
最初作为一名自由摄影师,到1952年加入到著名的玛格南图片社。1959年,马克·吕布当选为玛格南欧洲分部的副主席,又于1975年、1976年当选为玛格南欧洲分部主席。于是,马克·吕布带着一盒胶卷来到了巴黎艾菲尔铁塔,拍摄下了一个正在给艾菲尔铁塔上漆的工人。照片中的工人戴着帽子、叼着香烟、拿着刷子,感觉是在半空中轻盈飘移的舞蹈者,根本不像在工作,而是正在排演一出轻巧的歌舞剧。于是,这张照片成为了他在《生活》发表的第一幅作品,也促使了他在那之后进入蜚声国际的玛格南图片社。
马克·吕布最初作为一名自由摄影师,到1952年加入到著名的玛格南图片社。1959年,马克·吕布当选为玛格南欧洲分部的副主席,又于1975年、1976年当选为玛格南欧洲分部主席。
吕布的照片在许多杂志上都有过登载,包括生活、Géo、国家地理、Paris-Match、Stern等。他曾两次获得Overseas Press Club Award,并在巴黎市立近代美术馆、纽约的摄影国际中心(ICP)办过回顾展。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马克·吕布是真正意义上的行者。60多年来,他一直不停地行走于各种不同的地方,用镜头将一切被他眼睛捕获,同时又打动他的瞬间都记录在了最原始的银盐胶片中。最初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愿望,在工作之余去了很多里昂附近美丽的山,他发现在旅途中自己几乎没有办法和陌生人进行任何交流。于是他决定放弃稳定的建筑师的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到摄影中。开始的几年,他为一家公司进行拍摄,不久便发现,即便和一同工作的摄影师也无法沟通,大家日常谈论的都是相关器材和技术的话题,而他对此毫无兴趣。于是他离开了那家公司,开始做一些时间较长的旅行。
著名中国摄影家肖全是马克·吕布的学生,和马克·吕布有20年的深厚缘分。2014年,肖全在坐客凤凰文化年代访栏目时曾谈起了自己的恩师,以下即为相关内容:
首个拍中国领导人的西方摄影师马克·吕布:80岁还在拍摄
凤凰网文化:你曾经做过马克·吕布的助手,能不能讲讲那段往事?
肖全:我第一次跟他接触是1993年,94、95、96。93年是一个什么年代?我们都知道邓小平92年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这个时候中国的改革开放刚刚开始不久。其实马克o吕布特别清楚他要什么,所以他会让陪他去逛中国最大的电器市场,包括火车站,他知道有民工潮什么的,他虽然不懂汉语,但是从他拍到的特别典型的1957年的中国,大跃进墙上那些宣传画,路边的墙上还有很多这种符号,他对这些东西非常的敏感。
马克·吕布一起床就身背数台照相机,他有三台M6,莱卡的,有两台R5,M6就是不同的镜头,比如说他全用定焦,28,35,50,然后R5的那个就是单反的,他就可以用90,他居然还有一个长焦。我觉得这个老爷子真的是不得了,他非常有活力,一直工作工作工作,一直到我们到一个餐厅,点菜的时候,他看见一个老板在拿大哥大,他让我去跟他说,说我想拍他。因为他不是在街上面,走到别人面前去拍,他觉得显得有点突兀,有点不太礼貌。后来我就跟那个人说,我说那边有一个法国非常非常有名的摄影家想拍你拿大哥大打电话,他说可以。他就过去拍了他,后来这个照片一直在他的画册里出现。还有一个我经常讲的故事,我每天早上去找他,早出晚归地工作,一直走,走走走,天快黑了,到了一个也是他认识的一个老板,在法国做公司的这么一个人,我们要去见他,到了那以后,我就说哎呀,终于可以把照相机收起来,不拍了,然后他说如果在那个地方碰到邓小平,我看你拍不拍。
他特别特别喜欢吃芒果,有一天我们在佛山好像是,他看到卖芒果的,就这种路边摊,然后他就让我去问多少钱,我说了以后,他嫌贵,没舍得买,走了。我没跟他说,就把那几个芒果买了,放在摄影包里面,我抬头,拍了他一张背影。后来天快黑的时候,我说马克,你看这是什么,他说哇,芒果,他特别特别开心。后来,我在2003年的时候,就是他80岁的时候,送了他一个生日礼物,就我把他在中国,我拍他的一些照片,做了一个明信片送给他,他开心得要死,封底就用的那张照片,就是一个背影,挂了一身的机器,低着个头,一头的银发。
后来我就说,作为摄影师,他要见证这个时代,作为男人,他要养家糊口。我在那个明信片写了一段话,我说送给一个80岁还在拍照片的人,我说我亲身感受到了一个摄影师是如何面对他的工作和生活,我觉得马克·吕布他只能让人敬仰,他却不能让人去效仿。
西方摄影师的爱情故事更让我着迷
凤凰网文化:难道你不想拍到80岁?
肖全:不是。我说的无法效仿是他天生的对摄影的敬畏和热爱,他的敏感,他的思辨,甚至他的浪漫。尤其不能效仿是,更多的是他的生活,他曾经参加过抗德游击队,他拍过包括第一代毛泽东,周恩来,他是第一个西方的摄影师拍中国领导人的。他在印度的时候,跟周恩来认识,然后他被周恩来邀请到中国来,很快给他一个签证。所以他当时在人民大会堂拍照片时,几乎他身边就没有其他的西方摄影师。他还拍过越南胡志明,拍过丘吉尔,拍过纳粹的集中营里面特别重要的一些纳粹头子。前不久看他的一个展览,有一个他的年表,他几乎每年都在世界各地游走,非常非常了不起。
他非常爱他的家庭,他结过两次婚,他真的影响我的是他的爱情故事。他有个同事叫法兰克·霍瓦,出了一本书叫《摄影大师对话录》,法兰克·霍瓦跟他聊天的时候他说,当我遇见我所爱的女人以后,她令到我重新出发了,这个令他出发的人就是他热爱着的那个凯瑟琳。就让我想起另外一个摄影师约瑟夫·寇德卡,他是一个捷克人,就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米兰·昆德拉写的这个。我觉得受这帮西方摄影师的影响,除了他们的工作,他们的爱情故事更加地让我着迷。
比如像马克·吕布和布勒松,他们有好多传世的那种照片,马克·吕布的成名作《埃菲尔铁塔上的油漆工》,他是那么优雅,他在劳动,好像他在吹着口哨似的,那个本来就是法国人的那种浪漫。前几年我专门爬了埃菲尔铁塔上,我就到他拍摄那个油漆工的地方拍摄,向他致敬。第二天我见到他,他已经老成那个样子了,我把那个照片给他看,我觉得马克·吕布一定不遗憾,他在他这个年龄做了他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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