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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志小说《我们被假装理解的力量所操纵》

若木分享

  耶茨因为《十一种孤独》和《革命之路》所获得的名气受到鼓励,而且想着自己既然是独身一人,就接受了约翰·弗兰肯海默的邀请,把威廉·史泰隆的《在黑暗中躺下》改编为电影剧本,这是不智地追随其偶像菲茨杰拉德的脚步。写完剧本后(一直未投拍),1963年时,他跨出了甚至更为奇怪的一步,厕身肯尼迪政府,来为当时的司法部长罗伯特·F.肯尼迪撰写发言稿。肯尼迪总统遇刺后,耶茨接受了爱荷华大学的一份教职,抽时间与人合写了一部关于二战的电影剧本《雷玛根大桥》,这部电影于1969年上映。

  整个这十年中,他的身体一直不好,骨瘦如柴,而且肺结核病复发,让他有呼吸问题。他吸烟特别多,喝酒厉害,而且是常喝,经常不吃东西。这段期间,显然他因为精神崩溃而住过院——根据后来的一次访谈中所说(“我曾进进出出疯人院,没错”),显然还不止一次。

  《革命之路》的引人注目和耶茨随后的沉寂自然让人们怀疑他是否只是昙花一现,是否他让自己的成功吓住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1992年在接受斯考特·布拉德菲尔德的采访时说,“我想是第二本长篇小说的事。用了七年时间写那本书,得从我那儿抢走才行。”

  克诺夫书局终于在1969年出版了《天意》(ASpecialProvidence)。这本书上的题辞来自奥登:“我们的生活,为我们假装理解的力量所操纵。”这让我们在读到新出现的两位生活得全无头绪、自欺欺人的耶茨式主人公——《建筑工人》中的叙述者罗伯特·普伦蒂斯和他的雕塑家母亲艾丽斯——时,有了心理准备。《革命之路》的背景放在不远的过去,即1955年,《天意》的背景则是在1944年,至少一开始,给人以读到关于过去岁月作品时的怀旧感,然而在内心,耶茨是作家中最不喜欢怀旧的,罗伯特·普伦蒂斯与其母亲之间的关系,就像惠勒夫妇(弗兰克和爱波)之间一样,充满了痛苦和疑虑。《建筑工人》中亲切的第一人称不见了,而代之以疏远的第三人称。

  普伦蒂斯母子是耶茨后来作品中所写家庭的蓝图之一,可以认为此蓝图具有自传性质:一位拥有艺术学识、古怪的离婚母亲,缺乏常识,还有酗酒问题,然后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男孩,他能看够穿她的做作,却无力改变此种情形。在这本书中,罗伯特·普伦蒂斯逃到了部队、逃到了欧洲,在那里,他可以重新开始,笨拙地抨击他撇在身后的常态生活。总而言之,他希望成不了英雄,也能成为一名男子汉。

  这本长篇小说的书名具有讽刺性。就像惠勒夫妇,罗伯特·普伦蒂斯和他母亲都把自己看得与众不同,艾丽斯总是在说她的工作怎样突然获得认可,人们会不惜代价想分一羹。鲍勃·普伦蒂斯“视自己为一部激动人心的电影里的英雄……问题是他母亲不肯扮演自己的角色”。他对她喝酒以及不负责任深恶痛绝,以至于会不让她做梦。他想象出了一番对话,其时他想一次性把她纠正过来。他母亲大声说:“我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幻想?”鲍勃说:“因为那是谎言。”然而在他服役期的从头到尾,鲍勃想象自己是在一部战争电影中,他完全跟她一样不切实际。

  跟耶茨的许多作品中一样,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反差为《天意》提供了戏剧性。部队为鲍勃·普伦蒂斯提供了一个舞台,让他尽力去生活得达到他对自己作为英雄的定位。一次又一次,他在友谊、战斗和性爱方面都失败了,他甚至不知道何时应当放弃。

  《天意》中的写作与《革命之路》中的叙事如出一辙。耶茨使用的是朴素的语言,是常见那种按照时间先后的顺序。文字清澈——关于战争的作品有很多都写得硬邦邦的,让人联想到海明威的最佳作品《永别了,武器》——时而出现总结性的叙事,交待场景用笔迅速,带动读者一起往前。鲍勃和艾丽斯母子身上尽管有缺点,但都是深刻而可信的角色。总体而言,这是一部成功的作品,只是在其前几年中,像其他文化方面一样,美国的写作有了极大变化。跟幻想小说、科幻小说以及荒谬讽刺小说一样,超小说派作家当时正走红。《纽约客》上,几乎每月都会刊登唐纳德·巴塞尔姆(DonaldBarthelme)的超现实小说。跟那些试验派相比,耶茨的传统写法似乎是倒退,容易被忽视。

  对于坚持自己的写法,耶茨根本无意辩解:

  “我努力了又努力,但还是读不进去那些被称为‘后现实主义的小说’……我知道那都是很流行的东西,我知道它给研究生们源源不断地提供了机智的知识分子式难题、双关语、乐子和游戏,但那些在感情上是空虚的,缺乏真情实感。”

  不出所料,评论者对待《天意》,不像他们对耶茨之前的两本书那样客气,这本书也根本卖不动,也许部分原因在于1969年的政治气候,读者不知道该怎样衡量鲍勃·普伦蒂斯这个人,他作为一个年轻士兵的价值观似乎是过时的,完全跟时代脱节。以第二次世界大战为背景本身并不是问题,但是跟冯内古特的《五号屠场》或者海勒的《第二十二条军规》(当时又火了起来)不一样,《天意》并未就现实发言。乔伊斯·卡罗尔·奥茨在《国家》杂志上赞扬了这本书——以及耶茨的所有作品——称他笔下的角色是“无形的人,地位不稳,未能坚持自己的权利或者掌握自己的命运”:

  人们会觉得他笔下的人一直没有得到机会:他们也许会遇到古怪的事,但是他们从来不够古怪,从来不够悲剧和糟糕,以造成观念的变化……一个悲伤、灰色、死一般的空洞世界——随着年岁增长而并未成熟:这就是耶茨的世界,一个令人不安的世界。

  尽管《天意》扩展和深化了耶茨的世界,却未能在文学圈上造成轰动,它未获得任何奖项,在商业上一败涂地。在动荡的1969年,它未引起任何反响。并不能言之成理地称它不留情面、冷酷或者有预言性,就像《革命之路》那样。它并不为哪一代人代言——要么也许它为早已退据次要位置的一代人代言。在等待八年等来了第二部长篇小说后,评论者感到失望。

  人们对这本书的态度肯定也让耶茨感到泄气。由于无法靠出书养活自己,整个七十年代初,他都边教书边写作,酗酒和情绪低落的问题依然很突出。他1968年再婚,1974年再次离婚,他的第二任妻子得到了他们女儿的监护权。

  1975年,《天意》出版后过了六年,萨姆·劳伦斯——他这时在德拉考特公司有了自己系列书——推出了耶茨的第三部长篇小说《扰乱平静》(DisturbingthePeace)。这次等待的时间尽管短一点,却显然不值得。这部长篇中的主人公约翰·怀尔德除了身染酒瘾和自我感觉非常贫穷、满腹怒火,还有某种心理疾患。跟在读者心里唤起的情感一样,故事情节也不够丰富,很可能是因为耶茨的着眼点不在于被困而且互相依赖的人们之间的亲密关系,而是一个有意弃绝了爱和家庭纽带的人,完全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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