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志英语演讲:可以失败,不能畏惧(2)
詹姆斯•卡梅隆
TED大会上的演讲
2010年2月
在我成长过程中,科幻小说一直是我的精神食粮。高中时我每天搭巴士上下学,单程要一小时。坐公车时,我总是沉浸在科幻小说里,仿佛被带入另一个世界,书中讲述的一个个故事极大地满足了我无休无止的好奇心。
事实上,在课余时间,我常常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去徒步旅行,钻进树林去采集“标本”——青蛙、蛇、昆虫之类,把它们带回家,放在显微镜下观察。我是个真正的科学怪人,总是想尽可能的去了解这个世界,去揭示它可能存在的极限。
我非常热爱科幻小说,因为它们似乎就是现实的写照,书中的一切都确实发生在我们身边,60年代末期,人类登上了月球,探索了深海。电影摄影师雅克.格斯特让我们在电视上看到了神奇的海洋生物,向人类展示了从未想象到的动物,竟和奇妙的水下世界。这似乎与科幻小说中的构想遥相呼应。
我还是个画家,能绘画,能创作。那时的我接触不到电视游戏,缺乏登峰造极的CG电影技术,连多媒体领域的素材库都没有,所以我不得不在脑海中臆造这些形象。就像孩子们读书时会想象书中的场景那样,我们读小说时,作者所描绘的影像就会脑海中不断放映。这些影像一出现,我就会把它们画下来,于是我开始画外星人、外星世界、机器人、宇宙飞船等等。老师不止一次在数学课上逮到我在课本后面乱涂乱画,因为我得给我的想象力开启一扇让其肆意奔涌的闸门。
然而一件有趣的事——雅克.格斯特的电视节目的播出,着实让我兴奋不已,我相信地球上就存在一个外星世界。虽然我可能永远无法进入这个世界,因为这确实不现实。但是我能游历水下世界,它就在地球上,富饶又充满异星情调,就像我读了科幻小说后所幻想的那样。
所以15岁时,我决定成为一个潜水员,去探索神秘的海洋。唯一的问题是,我生活在加拿大的一个小山村,距离最近的海也有600英里。但我没有因此气馁,而是缠着父亲,而是缠着父亲,直到他同意让我参加在边境纽约州布法罗市——需要从我家穿过美加国界线——的一个潜水培训班。于是在一个寒冬,我在布法罗基督教青年会的一个泳池里获得了潜水证书。然而,直到两年后,我们全家搬到了加利福尼亚,我才见到了真正的大海,进行真正的潜水。
从那时算起到现在的40年间,我在海底潜水共约3000小时,其中500小时是在潜水艇里度过的。无论是深海还是浅海环境,大海都丰富多彩,充满奥秘,超乎我们想象。比起人类的想象力,自然的想象力更加浩瀚。直到今天,每次下潜时,我仍旧对眼中的海洋世界充满敬畏,而我与大海的不解情缘仍在延续着,上演着。
但成年后,我并没有以潜水为职业,而是选择了电影摄制作为自己的事业。孩提时,我就喜欢画漫画,画很多东西。我喜欢讲故事,画图画,而要把它们结合起来,电影摄制是再合适不过的工作了。电影摄制将图片和故事有机结合,并赋予它们更深刻的意义。当然,我选来拍成电影的都是科幻故事,比如《终结者》、《异型》、《深渊》。 拍摄《深渊》时,我把自己对水下世界的爱、对潜水活动的爱融入其中,把对这两件事的激情融合到了一起。
拍摄《深渊》时,又出现了些有趣的事:我们要塑造一个水状的生物,为了解决这一特效上的问题,我们使用了“计算机生成动画”技术,即CG。电影史上第一个软表面的电脑绘制形象在此技术下诞生了。虽然这部电影没让公司赚到一分钱,还差点亏本,我还是得说,我看到了令人惊奇的一幕,全世界的观众都为这种像魔法一般的新技术神魂颠倒。
根据亚瑟•克拉克定律——任何非常先进的技术,初看都与魔法无异。很多观众都像是看到了神奇的魔法。这让我非常兴奋。我想CG技术也应该用到电影艺术中去。所以,在下一部电影《终结者2》中,我们把这种技术又推进了一步。和工业光魔特效制作公司一起,创造了一个液态金属人。这部电影能否大放异彩就要看特效了。事实证明,特效不负众望。我们又一次施展了魔法,观众们依旧为之疯狂。尽管这部电影还是没让我们没赚到什么钱。
这两次经历是一条分界线,对电影大师们来说,这意味着一个全新的、充满想象与创造的世界即将诞生。于是我和好友斯坦•温斯顿——拍摄前几部电影时的首席特效化妆和角色设计师——创立了“数字领域”公司。这个名字意味着,我们要跳过光学影印模拟制作过程直接进入数字电影制作。实际上,我们也确实是这么做的,这使得我们在一段时间内有了一定的竞争优势。
虽然我们确实已经组建了公司进行造型设计,但在90年代中期,我发现我们有些落后了。 我写了《阿凡达》这部电影,想要以此大力推动视觉效果和CG效果,用CG生成具有真实人类情感的角色,完全用CG诠释主要角色和世界。但这电影不得不延期拍摄,因为公司员工告诉我,我们一时半会还没有能力做到这点。
于是我把《阿凡达》搁到一边,转而制作了另一部电影,这部电影主要描述了一艘巨轮——“泰坦尼克号”——的沉没。 我告诉电影制片方,我把它定位为巨轮上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一部关于爱情的电影,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一样凄美动人。而实际是因为我想潜入海底寻找真正的“泰坦尼克号”的残骸,所以我才要做这部电影。但制片方并不知道这一真相。为说服他们,我说:“我们要潜入海底,寻找真正的“泰坦尼克号”,这样可以拍摄真实的画面。如果把这个片段用在首映式上,会引起很大的轰动,也会有良好的市场反响的。”我真的说服了制片方组建了一支探险队呢。
虽然这听起来有些疯狂,但这就回到了“想象创造现实”的主题。因为我们确实创造了现实,6个月后,我乘一艘俄罗斯潜艇,在北大西洋2.5英里深的水下,从观察舱里看到了真实的“泰坦尼克号”,不是电影里的,也不是高清屏幕上的,而是真实的“泰坦尼克号”。
《泰坦尼克号》的拍摄着实让我兴奋。我们做了很多准备工作,搭建相机、设置灯光及各种设备。但令我震惊的是,这次深海拍摄就像是一次太空任务,需要尖端的科技和周全的计划。我乘坐潜水艇潜入深海,那里漆黑又充满危险,如果无法靠自己返回水面,其他人也无法开展营救工作。我想:“这就像生活在科幻电影中似的,真是太酷了。”
不过,我真的热衷于海底探险。当然,探求科学的那种好奇心才是最重要的,科学需要冒险,需要好奇心,也需要想象力。只是在好莱坞拍电影是无法体验到这些经历的。我能够想象出一个生物并为它创造出视觉效果。但是透过潜艇窗户看到的那些生物,这是我永远想象不到的。在随后的探险中,我在深海热泉里看到了一些无人见过、无人知晓的生物,实际上,我们看到它们并拍下照片时,它们还没有科学记载。
这一切让我感到非常震撼,我必须做的更多。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我做了一个决定。 在《泰坦尼克号》成功后,我决定暂别好莱坞导演这一主业,做一段时间全职探险家。于是我们开始计划一些探险,一行人兴致勃勃的去了俾斯麦海域,在自动探测车帮助下,对这一海域展开了探索。然后我们重回“泰坦尼克号”的残骸We took little bots that we had created that spooled a fiber optic.我们决定进到“泰坦尼克号”内部做一次内部调查,这是史无前例的,从没有人看过沉船内部,因为他们无计可施,然而我们想出了办法。
我坐在潜水艇里,到了“泰坦尼克号”的甲板上,看着这些厚木板,感觉这里很像当年船上的乐队演奏的地方。我操控着自动探测仪在穿廊间穿梭,操作仪器时,我的思想像是跟着它走了。我感觉我自己真的到了泰坦尼克号,这艘遇难船的内部。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梦一样,从未有过。假如我想转弯,没等探测器的灯光照到那,我就能知道接下来会看到什么。这是因为还在拍电影的时候,我就在“泰坦尼克号”的模型上工作了数月,而那个模型恰恰是根据它的设计图制作的精确复制品。
这是一次不同寻常的体验。这次远程控制的经历让我清楚的认识到,我们可以把自己的意识注入这些机器化身中,它们是另一种形式上的生命存在。这种体验意义重大。如管中窥豹,可见未来一斑,或许我们马上就能用机器生命体进行科学探索,或者为未来的人类做各种事情,只要是我这个科幻小说迷能想到的。
在这些探险之后,我开始真正欣赏那些海底生物,比如我们在深海热泉所见到的那些神奇生物。这些生物虽生活在地球上,但基本可以称为外星生物。它们生活在一个化学合成的环境中。它们无法像我们一样在太阳为生命基础的体系下生存。在海底,还能看到生活在500摄氏度水汽下的动物。你无法相信它们能在那生存。
与此同时,因为从小受科幻小说影响,我对太空科学也非常有兴趣。我迫不及待的加入了空间社,真正参与到NASA中,同咨询委员会一起,策划真实的太空任务,我们前往俄罗斯,参加前天体生物医学会的研讨等等诸如此类的任务,让宇航员带着3D摄像机进入国际空间站。这令人着迷,但我急切的想让这些太空专家同我们一起潜入深海,天体生物学家,行星专家,都对特殊环境充满兴趣,带他们去深海热泉,观察深海生物,取一些样本,测试仪器等等。
所以我们既是在拍纪录片,也在研究科学,更确切的说是在研究空间科学。I'd completely closed the loop between being the science fiction fan, as a kid, and doing this stuff for real.在探索发现的旅途中,我学到了很多,不仅仅是科学知识,还有领导能力。很多人认为导演就是领导者,像船长或者其他领导者一样。
没进行这些探险以前,我并不真正了解领导力的内涵。因为有时我会问自己,我到底在这干什么呢?为什么要做这些节目? 我从中得到了什么? 我们并没有从这些见鬼的节目中赚到钱,还差点破产。我也没有赚到名声。很多人以为我拍了《泰坦尼克号》、《阿凡达》后,就在沙滩上修磨着指甲,享受生活呢。 其实,我拍了这些电影,这些记录片,只换来了为数不多的观众。
得不到名声,等不到荣耀,也得不到金钱,我问自己,你在做什么呢?其实只是为了任务本身,是为了挑战——海洋就是现在最具挑战性的环境了;是为了探索发现时的惊喜;也为了一个小而紧密的团队所产生的那种不可思议的团队感。我们这10到12人在一起共事多年。有时要在海里一起工作两三个月。
在这个团队中,我发现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互相尊重。每个人做的工作都无以言表。我回到海边告诉其他人,我们必须这样做,用光学纤维,用这种技术那种技术,各种技术,战胜一切困难,考虑演员在海里的表现。这种互相配合并肩作战的默契是无法言明的,这些事情只有警察或者参加过战斗的人经历后才能明白,他们知道这是无法向他人表达的。我们必须建立起这种默契,建立起互相尊重的默契。
所以,我开始拍摄接下来的电影《阿凡达》时,试着运用了这种领导原则,我尊重我的团队,他们也很尊重我。这让团队变得很有活力。所以,这次我也带了一支小团队,在未经探索的地区拍摄《阿凡达》,创造前所未有的新技术,这非常有意思,也颇具有挑战性。在这四年半多的时间里,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这完全改变了我拍电影的方式。 有人评论说,卡梅隆只是把一些海洋生物放到了潘多拉星球上。但我来说,建立这种互相尊重的默契不仅仅是做商业电影的基本法则,而是过程本身改变了事情的结果。
我能从这些经历中总结出什么,又能学到什么?首先要有好奇心,这是你拥有的最强大的东西;其次要有想象力,这是你展现现实的力量;第三:尊重团队,这是比世界上一切荣誉都更为重要。 有不少年轻电影导演向我讨教成功经验,我告诉他们:“不要作茧自缚。别人会束缚你,但你自己不要作茧自缚。不要说自己不行,要敢于承担风险。”
NASA里流行一句话:“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但是,在艺术领域和探索发现时是允许失败的,因为这是需要运气的。只有冒险,创新,才能成功。你必须愿意承担风险,这就是我给你们的建议,无论你做什么,可以失败,不能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