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圣诞节的恐怖故事有哪些
圣诞节传达出一种圣诞节精神,即耶稣作为救主降临人间,给普世众生带来盼望与信心。而在圣诞节,很多人喜欢大家一起,分享一些故事,准确地说是恐怖故事。下面就是小编给大家整理的关于圣诞节的恐怖故事,希望大家喜欢。
关于圣诞节的恐怖故事(一):圣诞节的恐怖故事
这个晚上是平安夜,喧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商店门口都摆放着圣诞树,挂满了彩灯,也挂满了祝福,好多大人孩子们在拍照,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快乐。
此时,李婷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个人低头闷闷的走着,虽然穿了红色的大衣,应了街景,却不是她的内心。这段时间李婷一直被一个影子纠缠着,无时无刻,就像当下,李婷一直觉得有个人在跟着他,已经跟着她走过好几条街道了,李婷不敢往后看,也不敢停下脚步,周围欢乐的氛围仿佛烟雾,随时可以飘散变成恐怖空旷的森林。
街边有个卖花的小女孩,逢人便说:“买支花吧!”李婷走过她的身边,她同样说了一句:“买支花吧。”脆生生的声音很好听。李婷偏头看了她一眼,圆圆的大眼睛微笑着望着她,小脸被冻的红红的,还披了一件很耀眼的红斗篷。李婷伸手去拿她篮子里的花,“这花多少钱?”当李婷再抬头看小女孩的时候,她的手颤抖了,小女孩的两只眼睛就像两个黑洞嵌在她苍白的脸上,“买支花吧。”小女孩轻抬嘴角露出了非常诡异的笑容,声音似乎来自另一个世界。李婷微张着嘴,没有喊出声音,好像谁掐住了她的脖子,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李婷眼睛睁得好大,玫瑰花被她紧紧的撰在手里,玫瑰花刺刺破了她的手指,血滴了下来。“姐姐、姐姐。”小女孩慌张地摇着李婷的胳膊,李婷缓过神来,再一看小女孩,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李婷忙拿出十块钱塞给小女孩,头也不回地走了,“姐姐,你的花。”小女孩的声音很小,像被吓着了一样。
李婷疾步向前走着,喧闹的人群中她仍听出后面小女孩的叫卖声,“买支花吧...”那声音空洞而遥远。那个人还是一直跟着她,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那个人都在偷偷看着。李婷知道,但她不敢回头,她害怕,因为前几天在一个拐弯处,李婷曾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高高的个子,长得十分消瘦,头发长长的快要拖地了,全身黑色把自己裹得十分严实,看不清脸孔。显然,他看到了回头看他的李婷,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躲开的意思。
李婷回到家里,迅速的锁上门,确定没人跟进来才长吁了一口气脱掉外套,李婷从抽屉里翻出创可贴贴好伤口,然后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一直以来,跟着自己的人是谁呢?”李婷报过警,却没有一点线索,他去警察局吵过,发了疯一样的,可是人家真的把她当疯子。李婷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这个城市,她没有亲人,朋友们都鲜于联系,大家都在忙着混饭吃;男朋友远在另外一个城市,一个星期也不会打上一个电话;紧绷的神经让她一直以来得心应手的工作屡屡出错,这个城市,她还能坚持多久?
“滴答、滴答......”李婷的思绪被卫生间的水滴声打断,李婷起身走向卫生间拧紧水龙头,她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长得那么好看,但怎么就看着像一具尸体呢?”李婷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她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狠狠地吓了一跳,她马上用凉水洗了一把脸。李婷走到浴缸边拧开水龙头,她想洗个热水澡,这样能让自己放松一下。不一会,整个卫生间就充满了水汽,李婷把自己泡在热水里,僵硬的身体一点点柔软了下来,李婷按下遥控器打开了卫生间内置的音乐播放器,轻柔的音乐让李婷越来越放松,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一片草原上,天边有白云,暖暖的阳光洒下来,远处的绵羊咩咩的叫着,慢慢的,李婷感觉自己进入了半睡眠状态,李婷的嘴角泛起了为微笑。突然,天边乌云滚滚,刮起了狂风,顷刻间大雨倾盆,李婷在草原上拼命地跑啊跑,她喊,她大声的喊,希望有人可以帮帮她,但是除了风声雨声,没有人回答她。李婷皱起了眉头挣扎着睁开眼,发现自己原来是做了一场梦,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李婷起身裹上浴袍,这时她发现浴盆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她仔细凑近水面看过去,一张女人的脸慢慢的浮出水面,表情似笑非笑,它马上就要碰到李婷的脸了,它就要挣脱水面出来了,李婷吓得连连倒退,后又突然冲上去拔出浴盆底部的塞子,水螺旋状了流入下水道,女人狰狞的脸不见了,李婷不自觉地笑起来,瞬时又僵住不动了,最近她越来越对自己潜意识的想法而感到害怕,好像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自己了。李婷呆呆的看着水流完,一团头发堵在下水口上面,李婷把它捞起来,却吓得脸色铁青,那头发不是她的,她是红色的短头发,那一团却是黑色的长头发,李婷一直是一个人住,也很少有朋友来家里做客,这头发是谁的呢?李婷环视着四周,浑身发抖。
“呵呵呵,哈哈哈哈.....”卫生间的音乐播放器里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刚开始很小,好像是由远及近的,然后越了越大,越来越刺耳,李婷捂住耳朵,却看见那个女人就在镜子里,对着李婷笑,那是一个很美丽很妖娆的女人,长长的黑色头发,妆画得很浓、很艳,那女人突然开口说话了:“李婷,你想要看清我的样子吗?”声音充满挑衅。那女人随即用手抹花了口红,然后用指甲一点一点撕下脸上的皮,边撕边发出阴森的笑声,她的脸探出镜子,一点点贴近李婷的脸,“这就是我,你喜欢吗?”那女人的脸已经变得血肉模糊,李婷尖叫着昏了过去。
窗外面有烟花,那是人们在庆祝着节日。
咖啡馆里,一男一女。
“我们分手吧。”男人说。
“为什么,我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我们离得太远了,你说我们可能吗?”
“哼哼,说吧,那女人是谁,比我漂亮吗?”
“对不起。”男人起身走了,留下的女人用指甲把手掐出了血。
这女人正是李婷,当时她还梳着黑色的长头发。
医院里,医生对李婷的妈妈说,“她已经很难再恢复到以前的容貌了。”病床上,还没苏醒的李婷脸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指甲缝里还有血丝。
关于圣诞节的恐怖故事(二):圣诞节鬼故事
这是一座下雪的城市,又到了一年冬天,晶莹的雪花漫天飞舞着,望之所及的地方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已经非常的深了,大街上没有几个行人,厚重的雪使得走路变的很困难,原本干枯的树枝都穿上了一件雪衣,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在过几天便是圣诞节,红色的圣诞衣,红色的圣诞帽,墨绿色的圣诞树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家温馨而美丽,每个人都希望在这一天能有一个大白胡子的老人坐着驯鹿拉的小车,为自己实现今年的愿望,穆雪也不例外,在冬天刚刚降临的时候,她便一直期待着圣诞节的到来,每年圣诞节穆雪都能收到许多礼物,但今年不一样,因为今年她要和自己的初恋男友张宇涵度过第一个圣诞节。穆雪早早的便买了圣诞树,装点上精致的小饰品,叠好圣诞服,就等着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上一顿丰富的佳肴……温度越来越低,明亮的玻璃上蒙上了一层白霜,穆雪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世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幸福很快就能成为永恒。夜里十一点,穆雪觉得眼皮沉重,仔细聆听,阁楼上也安静了,穆雪轻轻呢喃了一声晚安便盖上毛毯沉沉睡去。再次睁眼,又是新的一天,离圣诞节又近了一步,离自己永恒的幸福也近了一步。大雪覆盖了楼底的小园,从窗边看去,墙边上有新翻的土堆,在雪白的世界里显得格外的扎眼,穆雪望着那堆土,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不一会儿,楼外传来好友依玲的呼喊声,催着自己去上学,穆雪边跑着,还不忘往后看那个奇怪的土堆。依玲不免有些担心,自从穆雪和张宇涵熟悉后,穆雪好像发生着变化,但又说不出是什么变化。成绩依然优秀,办事效率依然那么高,和全校皆知的坏学生张宇涵在一起对她似乎没什么影响。除了今天她那白皙的脸上挂着俩深深的黑眼圈外,其他一切正常。到了学校,本以为和好学生穆雪交往后的张宇涵能收敛点,没想到今天干脆就逃了学,一直到上完最后一节课,张宇涵都没有出现,穆雪在每个课间都给他打电话,到对方始终是无法接通的状态。“你别担心了,那小子逃课都逃惯了,没准儿现在就在网吧玩着游戏呢”。依玲在一旁安慰这不断拨电话的穆雪。穆雪紧紧盯着手机,用颤抖的双手拨通了张宇涵家中的电话。“宇涵?他今早一大早就上学去了,还说他今天一定不会迟到的,怎么他没来吗?”问到这阿姨的声音明显在颤抖。穆雪安慰着阿姨,挂掉电话,便拨通了110,整个下午,穆雪的紧握电话,心里期待着手机亮起,屏幕上出现那熟悉的号码。最后一节课,老师黑着脸走进教室,望一眼后排空空的座位,又看一眼一直拿着手机哭泣的穆雪,长叹一口气:“张宇涵同学失踪了,现在已经报警,现在班上所有同学都分散帮忙去寻找一下,一有消息,马上和我联系”。班里几个和他玩的好的同学,纷纷爽快回答:“老师放心,我铁定找到那小子”。这时班长站起来,满脸都是担忧的神色,说到“作为班长,我也要加入寻找”。“老师,我和她一块儿去吧。”穆雪也站了起来。“也好,两个女生一起,也有个照应。穆雪不经意望向班长那边,眼中漏出鄙夷的神色。这两个人成绩不相上下,关系十分尴尬,穆雪以一票之差落选了班长。
依玲面对自己的好朋友和自己的同桌,便也家入了寻找之中,三个人一起寻找,只有穆雪最了解张宇涵会去那里。沿着昏暗的小巷,一路只有两三个灯泡一闪一闪的,空气中散发着垃圾腐烂的味道,借着雪地反射出的光芒,三人来到了小巷深处,推门进入,网吧不大,挨着两边的墙壁坐满了人,女生的人数也不亚于男生。抬头,只见墙上是红色的几个大字,美丽圣诞节,那红色仿佛在滴血一般,还在不停流动着,看着诡异又恐怖。穆雪到老板处寻问是否看到过张宇涵,班长海瑶身旁的依玲看着墙上的红字,不经心里一阵发毛,直扯着海瑶的手想要离开这里。刚想到下一家网吧去寻找,穆雪的手机突兀的想起,穆雪慌张的接起电话,传来老师的声音“穆雪,你们先别找了,可能出事儿了,你们先回家等消息吧”。穆雪麻木的放下手机,对身边的两个人说,老师说可能出事儿了,让我们回家等消息。和班长海瑶到了别,依玲担心着穆雪,便陪同她一路走到家,反正两个人的家也相隔不远,“穆雪,别想太多,天这么晚了,到我家吃饭吧”。见穆雪准备关上铁门,依玲着急的说着。“不用了,我姐一个人在家,还没吃到那。”依玲咬着嘴唇,看着一脸憔悴的穆雪,还想在说些什么,但穆雪已经关上大门,轻声说了声再见,便往里走去。就像小时候一样,不管发生什么事,穆雪都把别人推的远远的,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承受,大家都说穆雪是一个坚强的孩子,小小年纪便没了爸爸妈妈的关爱,还要照顾比自己大的痴呆的姐姐,现在的她一定很难过吧,自己喜欢的人突然消失不见。院中的狗一直不停的吠叫这,穆雪打开窗看向外面,院子里的土好像又被人翻动过,阁楼上传来细微的响声,穆雪关上窗,揉了揉被风吹的冰凉的脸颊,做起了晚饭,锅里的汤不停的翻滚,穆雪小心的品尝了味道,舌头被烫的有些刺疼。姐姐肯定饿坏了把,姐姐是自己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唯一不会在离开自己的亲人,穆雪只想一辈子照顾姐姐。她小心的盛好汤,又盛了碗香喷喷的白米饭,端上了阁楼。“姐姐,这是你最喜欢的排骨汤哦。”穆雪借着微弱的灯光来到姐姐身旁,将汤放在了电脑桌上,微笑着紧紧抱着盯着屏幕一动不动的长发女子,温热的眼泪滑落女生的面颊,“谢谢你,姐姐”。日历上圈着红色的圆圈,12月24日,圣诞夜即将到来,最浪漫的圣诞节约会,想到这,穆雪不襟高兴的笑了起来。没有人真正的理解自己,在他们眼里,自己是模范生,成绩优秀,独立坚强。只有张宇涵看到了真实的自己。在他的眼里没有一丝嘲讽,看透了她的伪装,“想哭就哭出来,模范生也是人”。一大早,担心自己的依玲提着早餐来到楼下,今天就是12月24日了,“我可以进去吗”?穆雪看看窗外,那突出的土堆因为一夜大雪已经不在明显,穆雪呼出一口气,急忙下楼打开了大门。依玲惊叹着家里面布置的如此漂亮,但也盛情邀请穆雪去她们家过圣诞节,穆雪回绝,今晚要和姐姐,宇涵过一个最有意义的圣诞节。“可是,张宇涵他……他已经失踪了啊;。“不,我相信他一定会出现的”。穆雪脸上又漏出了甜蜜的微笑。
街道上洋溢着节日的喜悦,处处弥漫着甜蜜的气息,可学校里却是死气沉沉的,寒风不停吹刮着脸颊,校长站在台上,声音颤抖着“我校继张宇涵同学失踪后,又陆续接到十几个家长的电话,说他们的孩子昨天下午放学后到站在还没回家”。接着便依次念了他们的名字。依玲惊讶的发展这些人都是校园公开早恋的主。“依玲,你说宇涵他是不是死了!”依玲正要转头看看穆雪的表情,却北身旁的海瑶扯住可衣袖。依玲感觉身旁的海瑶身体似乎在颤抖,带着哭腔说“可是,不对的是我,上天为什么要惩罚他呢?是我步愿意承认和他的关系。”从初中就在一起的宇涵和海瑶,因为海瑶的胆怯,不希望公布自己和差生的恋情。让穆雪产生了误会,却又不忍拒绝她。校会散去,四周传来小声的哭泣,依玲看着四散开去的人群,不经意间看到了穆雪嘴角的笑容,诡异却又那么甜美。穆雪想着要快快回家,三个人过一个永恒的圣诞节。父亲发疯似的用刀砍向保护自己和姐姐的母亲,姐姐高举剪刀,扎向和自己提出分手的恋人。穆雪在也没有一个幸福的圣诞节。宇涵的出现令穆雪燃起了希望,如果和宇涵在一起,自己也许就能有一个幸福的圣诞夜。用死亡换来永恒,姐姐露出美丽的笑容。父亲在将刀砍向母亲时,嘴里高喊着,一起死把,我们一家人就能拥有永恒的快乐了,一起过一个最美的圣诞节。最后父亲自杀了,因为他知道,如果在不自杀,他手中无情的刀便会砍向自己的女儿……最后一个草莓放在了蛋糕上,穆雪走上阁楼,对屏幕前的姐姐说到“姐姐,谢谢你,那些和我一样被恋人背叛的少女也会感激你。”尖锐的剪刀刺向白皙的手腕,鲜红的血液地在白色的圣诞衣上。慢慢渗透浸染着,穆雪倚靠在纹丝不动的长发女子身边,对角落里宇涵的尸体说到“看多美的圣诞服装,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哦。”说完,还不忘甜甜的笑一下。宇涵穿上这件圣诞衣,便会和自己永远不分开,不会在有女生把她从自己身边抢走,不管是海瑶,还是其他任何人。外面的狗不停吠叫着,穆雪睁开疲惫的双眼望向窗外,努力撑起身体为身旁的男孩穿上鲜红的圣诞服,望着自己喜欢的男孩,露出美丽的笑容。“你要永远陪在我身边,和我过每一个幸福的圣诞节哦!”次日大早,警察迅速来到小区楼下,在墙角突起的雪堆中翻出了十几具男孩的尸体,正是学校失踪的那些人,警察破门而入,床上是三具尸体,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女孩儿脸上还挂着甜美的微笑……
关于圣诞节的恐怖故事(三):圣诞节的鬼故事
(一)
殷红殷红的床单,隐约绣着一些图案,包住了整个床,垂下的边角柔弱的覆在地板上。
床很平整,正中放着一个电脑键盘。很新的样子,在很暗的房间里也透着一种牙白色,或许带夜光功能,键面闪着幽幽光泽。
屋子靠门口处的电脑,连接着另一个键盘。而那个相对陈旧了很多,虽然看出也常常擦拭,干净中还是有些发乌,有些键位大概是常常使用,摩擦掉了上面的字迹。
屏幕现在是屏保模式,几只热带鱼,逍遥自得的游来荡去;光电鼠标内的红灯突然闪出强光,照亮这个不大的空间,后又在瞬间黯了下去,然后再次闪亮,周而复始……
偶尔浸泡红光的屋子显的有些怪诞和诡异。
窗子没有关,窗帘时时被风吹起,不多会竟移到了一端的尽头。
窗外是轮冷月,无声照着这栋小楼,而平日里干净的白色楼漆,此刻反射出惨青惨青的颜色。
阿明呆立在浴室的镜子前,盯着镜中的自己。醒悟过来的时候,讪笑了一下“马上三十岁的人了,还那么喜欢对着镜子发呆”随手抓起一条毛巾,使劲擦着头发上的水。或许今天是妻子把洗澡水的温度调的太低,关了龙头就明显感觉浴室有些凉。
阿明走到浴室门口,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穿拖鞋。摇摇头,今天是不是太累了?然后叫了声“小盈,把拖鞋给我拿来吧”
外边没有回音,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浴室内冲撞,有点沉闷的回响。他以为妻子没有听见,提高音调又叫了两声。
还是没有人应答,好像是一个人在空旷舞台表演一般。
自己进来洗澡的时候刚刚八点半,小盈决不会睡觉。往常自己都困倦了她还是在泡在网上,估计是又带着耳麦和别人语聊去了。
想着就有些生气,阿明忍不住打开浴室的门,抄起浴袍光着脚往卧房跑。开了浴室门的瞬间,一股冷气忍不住让他打了个寒战,“见鬼,刚刚九月就变成这样冷了?”紧了紧浴袍,刚刚要迈步,客厅里的落地钟突然敲响了。
阿明浴室走到卧房门口,“铛,铛”的钟声整整敲了十二下。
“破钟又走快了。早说不要她们家的老古董,非说什么祖传。明天还得找人修……”想着,阿明就拧开卧室的门。
随手打开灯,“小……”阿明突然发现屋里没有人,一肚子准备好的说词全无用处。瞪着眼睛呆立了几秒,先找出拖鞋,穿的时候竟然发现落了一些灰尘,他无奈的摇摇头,套了件上衣,就转身往厨房走。
奇怪,厨房也没有人。他又来到客房的卫生间,敲敲门,“小盈,你在吧?”
一种直觉,妻子不在里面。为了验证自己的感觉,他拉开卫生间的门。
果然里边是空的,没有人。
她出去了?是不是我洗澡时候没有听到?带着疑问,慢慢的走到大门口。
大门是关着的,阿明慢慢站在门口,突然有些恐慌,没来由的。
手放在冰凉的门把上,缓缓的开始拧动,拧的很慢。
“嘎”门把拧不动了。大门是锁着的,没有开过。
他的大门是定制的,只为听说太多发生事故后被锁屋里出不去的悲剧。所以家里的锁不同:外边上锁和里边上锁不一样,外边锁住后,里边还可以打开,只有里边锁定,才是真正的上锁。
阿明呆立在门口。
小盈,你在那里?
(二)
“铛,铛”厅里的钟声再次响起,而这次居然响了十三下。落地钟能敲十三下吗?阿明有些错愕。
“阿明”一个似悲似喜声音突然响起,吓了他一跳。
转头的时候,妻子小盈就站在距离他不到三步远的地方,看着他,手里抱着刚刚在卧室床上的新键盘。
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对面的妻子竟然很陌生:脸色苍白,唇色灰暗,无生气的面颊上偏有双专注眼睛。
对,就是专注,在仔细的打量自己。
“你,刚刚去哪里了?”阿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小盈没有说话,开始浅笑,只是嘴笑的真挚,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是不是趁我出来后,溜进浴室了?”说出话,好像是为了打破压抑的气氛,又像是为解释给自己听。
小盈的眼睛一阵迷惘,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开口,“对啊,你真聪明”说着还眨了眨眼。
左眼在眨动,右眼还是使劲的看着他,配合着笑意的嘴角,阿明毛骨悚然。
小盈突然转身,说着“为什么不开灯啊”,然后去摸开关。
转身摸开关的瞬间,脸庞还是向着阿明说话,脖子拧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好像是属于两个躯体的指使。
“啪”客厅的灯亮了。灯光下的小盈脸色不再那么吓人,回复了一些往日的端庄,柔媚。
阿明使劲甩甩头,像要甩去不安,坐上沙发。
小盈走向厨房,每天晚上阿明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小盈总会泡杯茶来,几乎成了功课。
看着小盈的背影,阿明随口问“几点了”小盈头都没有回,“看表啊”
刚刚要说厅里的大钟坏了,他抬头就看到,落地钟的指针指向的时间是九点十分。
阿明指着大钟,对着端着茶杯来的小盈张口结舌,不知怎么开口。
小盈看看钟,又看看阿明的表情。“坏了吗,回头再找人修理吧”
此时此刻,阿明还能说什么。
端起茶杯,扑鼻而来的不是往日的茶香,有种淡淡的腥气。不由的问妻子“今天什么茶?味道怪怪的”
小盈从坐下后,就开始低头拍沙发上的卧枕,“要不,我给你换一杯?”声音有些迟疑。
“算了,不喝了。我今天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哦,那你先睡吧,我上一会网”
阿明要责备小盈几句时候,想起平日里不知说过多少次,也不见效。咽了口吐沫,也咽下想说的话。
“恩,别太晚”说着,阿明就往卧室走。
小盈紧紧抱着怀里的键盘紧步跟上,还是垂着头,看不清眉目,只是嘴角的两端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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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脱下外衣,解开浴袍躺上床,阿明伸个懒腰,随意的说了句“你新买的键盘看起来不错”然后闭上眼睛准备入梦。
他没有看见,妻子听到这句话后如遭雷击,猛的抬起头满脸惊恐的看着他,良久后,又慢慢的垂下眼睛,不知想些什么。
阿明睡觉一般都很死,只要睡着了再睁开眼肯定是第二天,而今天却总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更不舒服的是,总感觉有人在打量他。
努力睁开昏沉沉的眼睛,瞬间完全清醒——妻子就静静的站在床边,对着他笑。眼睛很认真,决不是冷酷;嘴角在上翘,是笑的意味,却不知为什么,结合起来只有一个感觉,狰狞。
他很恼火,质问妻子“你干什么?大晚上不睡觉,有病啊,盯着我看!”
妻子在他睁眼后就把目光垂在地上。没有回答他不满的吆喝,反问了一句“明天多少号?”
“十号”阿明想都没有想就回答。原因只有一个,他的公司,十号是发饷日。
妻子愣了一下,喃喃的说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这样久了”
慢慢的,小盈在床边蹲下,还是那样执着的眼睛,语气却带着明显的讨好,“阿明,这几天不要上班了。陪陪我,好吗”即使在恍惚中,阿明的心也痛了一下,没来由的。
“恩,我还有十五天的年假呢,今天到公司后,我……”
“我已经替你请好假了”妻子打断他。
“嗯……”迷糊的阿明随口答应,突然又坐起来,“什么?”
阿明没有注意,小盈说话的时候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指甲全掐进掌心里,惨白的手指好像非常贫血,甚至一滴血都没有渗出,“我替你请假了”。
“胡闹!”阿明拍床就要起身,却被小盈轻轻按住。怒火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健壮的自己是被孱弱妻子一只手按住的。
“我最讨厌别人安排我的生活,以前就告诉你了,你怎么这样干?”阿明把话吼了出来。
小盈没有任何的争辩,慢慢的倒在阿明的胸口“容我一次吧,明,就一次。容我吧。啊~”
阿明的口气放缓,“我没有说不行,只是希望你能先告诉我”抚一把妻子的头发,却让小盈突然颤动。
冷静了自责,自己的臭脾气吓住妻子了。轻轻的拉起妻子,“想去旅游吗?我来定票”
“哪里都不去,哪里都不去!”小盈突然喊了起来,脸色因为着急甚至有些嫣红,后像明白了自己的失态,补充道“我只想和你一起,在家休息几天”
“好吧,老婆大人”阿明玩笑的敬礼,然后问“现在能准许夫君睡觉了吗?”
小盈嫣然一笑,在关灯前,不知怎么,阿明感觉妻子笑的无比凄冷。
黑暗中,小盈温柔在他背上开始按摩。妻子技术无可挑剔,无论是往常还是今天,很快阿明又被困意侵袭了。最后迷糊的念头是:妻子今天的手很凉。
妻子睡的很沉,竟起了轻微的鼾声。阿明被吵醒了,翻身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确认的摸了一把,是那个妻子今天一直抱着的键盘。苦笑,妻子喜欢上网竟然弄成这样。想着,就伸手要把键盘从怀里拿出来,却发现睡沉了妻子竟然死死的揪着,象溺水的人抱着救命的器物。
好容易掰开手指,又摸到上边的线被妻子拴在脖子上,打了很多死疙瘩。
无奈下,阿明只好把键盘往枕上推了推。继续睡觉。
好容易再次进入迷糊状态,就听见了妻子的尖叫,“键盘,我的键盘”边叫嚷边在床上拍打寻找,很用力的拍过阿明的胸口,生疼。
阿明第一个念头是,老天惩罚我,不让我睡觉。
无奈起身,打开床头灯。看到妻子抱着枕上的键盘,一番潮红迅速从颈下占领了那惨白的脸,喘着气,鼻头上竟然有细细的汗珠,眼眶里全是狂热,嘴里还在念着“键盘,键盘”
阿明啼笑皆非,“你用电脑用出毛病来了?睡觉还挂着键盘,别说是今年流行啊”
小盈象噩梦初醒,不再言语,眼睛却闪着泪光。
窗外似乎已经黎明,厚厚的窗帘仍阻挡不了光亮的到来。
感觉无趣,阿明不再说了,看看床头的电子表——22:22?“靠,家里的表都怎么了?”他忿忿不平着。
“阿明,我不要分别。我怕”妻子突然的扑拥让阿明莫名其妙。
今天的妻子行为很古怪,阿明担心妻子遇到什么不快的事情。倔强的妻子平日受了委屈,宁愿自己难受也坚持沉默,总让阿明心疼更无可奈何。
此刻,抱住自己后背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妻子在恐慌,为什么呢?算了,迟些再问吧。
没有说出什么安慰的话,阿明只是静静的抚摸妻子的柔发。
他还是没有看到,小盈的嘴角慢慢的渗出一道血迹。
(四)
家里的冰箱塞满的食物,甚至阿明常用的肠胃药品都准备了很多。“为了自己这次长休,妻子定是期待并预谋很久了”阿明有些无奈,有些感动,更多是感慨。
每天,小盈并不拉开窗帘,让屋子总在一种朦胧中。阿明从不习惯到适应这样的光线,只间隔了短短时间,现在迷恋上这样的感觉:和妻子于其中听喜欢的音乐,倾谈过往,相拥而舞,更多的时候仅相互偎依着,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沉默的享受相守。
偶尔时候妻子突然紧紧盯住阿明,直直的看,象变了一个人。这稍微让他不快,后安慰自己说,平日工作忙,总是疏远妻子。所以才有这样执着和哀怨的眼神。
或许因为运动量少,这三天来两个人吃的非常少,让阿明欣喜的是,肠胃毛病好像在不知不觉中痊愈了。当他把这消息告诉妻子的时候,妻子微笑“是吗?那真好”苍白的脸色带动着笑容,楚楚动人。
黄昏迫近,暗淡的屋内没有开灯。远处的家具,墙壁上的油画,甚至在厨房忙碌的妻子,都显得若即若离,恍然如梦。
精致的晚餐已摆放在桌上,两支红烛也点燃,却没有人动刀叉。妻子又在看着阿明,痴痴和不舍,还有种难以表述的绝望伤心。阿明忍了三天的话,终于在此刻开口了。
“小盈,你是不是碰到……”一只涂抹过蔻丹的手指轻轻的封住了他的唇。“别说,什么都别说”
阿明甩头挣脱开手指“你怎么了嘛?”
“没什么。只是觉得遇到你,很幸福”妻子的脸孔隐入烛光的暗角,看不清表情。
阿明有些着急“你到底怎么了嘛?我们还有长长的一生,可以慢慢回顾,慢慢珍惜”
“是啊,还有一生,可以回顾,慢慢珍惜”声音虚无飘渺的传来,“明,别说了,吃饭吧”
“不行,没有要求过你什么,这次我请求你把不快说出来,我们是夫妻,要走一辈子的路。你的难过我如果不能分担,还算什么丈夫?出了什么事,告诉我吧,小盈。”
一杯酒,被秀美手指平稳的举在半空,期待交汇时清脆的鸣响。听得这样的话语后,微微一颤,泼洒出来一些,在洁白的桌布添加一块褐色印记,并迅速扩大成一幅古怪的图案。
“怕是洗不掉了呢”酒杯落寞着缓缓的降下,放在了图案上面。
“小盈!”
“我会告诉你的,迟一些好吗?衣服溅了些酒,我去换一身衣服”说完,妻子就往卧室走去。
一身菊黄旗袍加身,挽起头发,露出曲线优美的脖颈,轻轻的旋身,舞尽风花雪月。再对阿明,清笑“喜欢吗?”
“喜欢。过去喜欢,现在喜欢,将来也喜欢。每次拥你跳舞,都想就这样的天荒地老”
“那就来啊,让我们天荒地老吧”声音风情万种,柔媚无边。
“我先冲个澡”阿明放下酒杯,转身往浴室走去。
妻子并没有答话,看着阿明的背影,轻轻的捻着一缕垂下的头发,若有所思。
打开的龙头,突然冒出股子黄水,流进了毫无防备的眼睛,涩痛。阿明赶快关了龙头,大声咒骂着,在镜子前用水冲洗。
“怎么了?明,怎么了?”闯进来的妻子,满脸紧张。
从相识到现在,两人从来未共浴,偶尔拿换洗的衣服也是彼此只放在门口。回头看着突然出现的妻子,阿明不知所措的目瞪口呆。
小盈看到阿明无异,像是松了口气,对着阿明的表情,夸张的拍拍胸口,笑着转身离开。
阿明也被妻子的动作逗笑了,而就是在转身望向镜子的时候,笑容僵硬在脸上,瞳仁猛然缩小,象一只受惊的猫。
——小盈还没有完全走出去,但是镜中看不到小盈,只有门在缓缓的关闭。
阿明猛然回头,一只玉手还没有完全离开门把;再看镜中还是空空。
门,如同自己缓缓的关上。
全身瘫软的阿明,坐在浴室的地上。
老人说——人在镜中是看不到鬼的,只因为人鬼不途。
惊慌、恐惧、担忧、焦虑、难过、悲哀洪水般的袭来,他不停的颤抖着。
妻子变成了鬼?到底是怎样的可怕遭遇?莫非真的已经进入另一个世界?
越想越可怕,越想越可怕。
——难怪那晚她不见了,怎么都找不到;
——难怪大钟的声音敲响都透着诡异;
——难怪屋里森森阴气,她总是行为古怪;
——难怪总挂着什么夜光键盘,就是磷火,一定是;
——难怪她不敢开窗子,因为怕见光;
——难怪她说要我陪她,她怕;
——难怪她说不要分别,想永远一起……
而随即,另一种心情悄然升起。
——为什么她的事情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察觉?
——为什么明明感到妻子悲伤,我一句话都没有安慰?
——为什么我要在这里自怨自艾,不马上把歉意告诉她?
她是我的妻子。我想要相守一生人。无论她变成怎样,我坚信我守她的心如她守我的心一样。
虽然还是恐惧着,阿明拧开了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即使人鬼不途,我还是要告诉她,我爱她。过去爱,现在爱,将来也会爱。她的快乐,她的欣喜我曾分享;她的难过,她的不幸我也该分担。
走出浴室,阿明的脚步已经明显轻快了下来。
瞬间后,脸色就变了。
(尾)
还是那身旗袍,躺在客厅的摇椅上,不知哪里的老旧的录音机,放出的是阿明母亲最喜欢的老曲子《胭脂扣》
“只盼相依……那管见尽遗憾世事……祈求在那天重遇……诉尽千般相思……人被爱留住”
妻子安静的面容,惨淡依旧,凄艳依旧。
“小盈”发出的声音干涩异常,两个简单的发音,费劲全身力气才微弱挤压出来。
除了哀婉的的唱腔,没有任何回音。
“小——盈”颤音掩不住一种伤,有如末路穷途。
“小盈!”悔恨和不甘宣泄而出,阿明扑了过去。
“哎哟”小盈睁开迷糊的眼睛,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丈夫,神情里的惊吓浪潮般退落,取而代之的是份若水柔情。
轻轻抚过丈夫的肩头,“怎么了,明”
阿明使劲摇头,用力抱紧妻子,泪如雨下。
——刚刚才明白,有多爱她:爱的不计后果,爱的超越了一切,而可悲的是过往里竟然不懂,更没有珍惜!
“别哭,明”妻子拉起了他,纤纤手指抚过他的眼敛,温柔而冰冷,如岁月无声。
“我去给你泡杯茶”说着,妻子理理旗袍,往厨房走,俏娇的话语传来“旗袍爱起摺,凌乱的不好看了吧?”
“好看,永远都好看”注视着妻子的背影,脱口而出。
“叮咚”门铃响起,正在厨房往杯里放茶叶的小盈呆立了一下。
阿明往门口走,就要开门。
“不要”小盈像是突然醒悟,赶忙往门口跑,却在客厅绊了一下,摔倒在沙发上。
门开了,是小盈的弟弟“锋”看都没有看替自己开门的阿明,直奔姐姐而去。
阿明摇头,无奈的关门,也往妻子身边走。关门的时候,锋回头看了阿明一眼,满眼诧异,但还是没有对这个姐夫打招呼。
“姐,你怎么样?伤到没有”锋扶起姐姐。
小盈却满脸紧张焦急“你走,你走”说着就把弟弟往门口推。还是那样凄楚,偷空看着阿明。
锋发火了,一把推开姐姐“你以为我想来?要不是爸妈身体不好,非让我来看看,我才不来!”好像是发现自己说话有些过分,声音变的低沉“你是我姐姐,我不愿看到你伤心,明哥……”小盈突然飞身上去,一把捂住锋的嘴。
锋使劲的掰开姐姐的手,焦急而愤怒的喊着“你醒醒吧,明哥已经死了!”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小盈面如死灰。
“不用我管,嗯?”说着一把扯下小盈颈上的键盘。
正在被锋的话语迷惑的阿明,突然感觉两个人都消失了。最后入目的,是妻子颈上被拉出的一道血红。
虽然看不到,声音并没有间断:锋的走动,小盈的尖叫和撕扯厮打。
“不关我事,嗯?爸妈说你用自己的血染红床单,招魂成功了没有?我来看看,你疯完了没有”嘶吼声中带着哽咽。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屋子沉默了。
随后,压抑的低泣渐渐响起,伴随着痛惜之极的呼喊,“姐,别再执迷不悟了,明哥死了,再不会回来了”
“干吗要悟?执迷了,求到不悔就好”迷离而坚越情意,在简单的话语里荡开,涟漪般的扩散着。
“姐,你是个傻瓜,无可救药的傻瓜”虽然看不到,阿明却知道锋现在的表情定是伤心欲绝。
“你走吧,锋”然后是开门的声音。
妻子抱着那个键盘,出现在那里。距离阿明不到三步远的地方,短短距离,宛如千山万水。
“阿明”还是那似悲似喜声音,脸色苍白,唇色灰暗,无生气的面颊上偏有双专注眼睛。对,就是专注,在仔细的看着自己,象要看尽一生一世。
“我死了?”无意义的喃喃,阿明感觉一片空白。看到打开的门,想要关上的时候,手却从门把上穿过了。小盈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块被撕落的大红床单,无言的来到他身边,轻轻的盖上了他的右手。
“嘎巴”门被他右手一推,关上了。
呆呆的看着停放在手上的红布,他说话了“多久了”
妻子咬着嘴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最后还是说出“二十七天”
“这么说,我的记忆还是二十七天前的?这么久了……”
“我试过了很多办法,总算让你回来了”下唇已经被咬烂了,却还是没有血流出。
“回来?回来啊”阿明沉默了,好像在劝服自己相信。很久后,才开口“我还有多少时间?”
“听说……最多三天”面无表情的话语,就着眼泪滴落。砸在客厅的地板上的声音,很轻,却似乎带起回响。
“今天是最后一天吗?”一口叹息缓缓的吹出,“今天在镜子中看不到你,还以为……呵,原来人看不到鬼,鬼也是看不到人。只是……能再次看到你,真好”
想通了,他展颜面对泣不成声的妻子“愿意陪我舞一曲天荒地老吗?”使劲抹去眼泪的小盈也努力的笑了“当然,我很愿意”
悠扬的旋律飘忽,阿明感觉自己越来越轻,思绪越漂越远。
几滴热泪,隔空而来,绕在身边,有点凄,有点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