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鸟朝凤的观后感
《百鸟朝凤》讲述了德高望重的唢呐老艺人焦三爷带领徒弟们用执着的热情与坚定的信仰追求和传承唢呐精神的故事。下面是小编为大家精心整理的百鸟朝凤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百鸟朝凤的观后感篇1
以往在电视上看音乐节目时,见到民乐演出,大都抱着一种不屑一顾的心态。在我看来,民乐多半是那无止尽的喧闹抑或是沉闷单调的空乏。但在看完《百鸟朝凤》这部影片后,我对民乐的态度不似从前。
游天鸣十三岁那年,父亲带他去水庄无双镇上找有名的唢呐师傅,请师傅收天鸣为徒,师傅最终答应了。在其后漫长的十载光阴里,天鸣随师父认真学习唢呐技艺,成为师傅认定的继承人,学到了那极其荣耀的“百鸟朝凤”,懵懵懂懂地担任起了游家班的当家。然而岁月蹉跎,时代已变,吹唢呐这项本领不再风光,游家班解散,师傅病逝,只剩天鸣一人尽余生将唢呐技艺传承发扬。
影片中,天鸣见识的第一次出活是在金庄葬礼上。金庄村长离世,儿子恳请师傅吹一首“百鸟朝凤”,钱不成问题。师傅却笑着摇摇头,不过多言语。专用于白事上的“百鸟朝凤”,排面大,气势足,受用的人必是口碑极好,非常人能享有,师傅不认为金庄村长有这个资格。
天鸣第一次出活是在朋友的婚礼上。已不再是小男孩的天鸣依旧保持着孩提时的淳朴善良,将自己所挣得的钱大多分给了一同出活的伙计,用剩下的钱为师傅买了烟叶,给师娘带了布匹,领着点心去拜访师傅。师傅很高兴,拉着天鸣畅饮珍藏了二十年的佳酿。天鸣未醉,师傅却是醉醺醺的,将一箱师传的唢呐尽数交给天鸣,自己又拿起一只唢呐吹起来。他微眯着眼,摇着身子,陶醉在这跟了一辈子的唢呐声里,好似回到从前风光无限的、吹唢呐的日子,面颊红红的,皱纹舒展,眉目间流露欢欣,头上的白发清晰可见,悠长激越的唢呐声充斥在整间屋子里。突然,师傅一个趔趄跪倒在地,天鸣正欲上前搀扶,师傅却借着酒劲扳开他的手,道:“唢呐不是吹给别人听的,是吹给自己听的。”说完便呼呼大睡,昏黄的灯光下,师傅咧着嘴憨憨地笑。
时间不舍昼夜地向前奔去,游家班还是不如新来的洋乐队受欢迎。又一次出活,洋乐队一到,众乡邻的目光顿时集中在他们身上,游家班也不服气,与洋乐队似打擂台一般比了起来,纵使他们面前无一人驻足观赏。比到后来,几个年轻人走上前来,冲游家班说愿意出双倍的钱让他们别再吹了,天明定是不同意,几人间的推推搡搡转变成了两伙人之间的混战。师傅坐在后头目睹一切,却见他慢慢走过去,蓦地弯下身子拾起那被踩得变形的唢呐,眉毛拧在一起,不解与忧愁浮现在苍老的面庞上,师傅的时代早已匆匆落幕。
在那之后,游家班几个师兄弟相继离开,虽不直说,但大家都明白当今想靠吹唢呐谋生是近乎不可能的。不久,窦村长驾鹤西去,想请师傅他们吹唢呐,却是凑不齐人。师傅怒火中烧,带着天明一块去找人,正好撞见二师兄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外出打工。二师兄先是一怔,神色再由愧疚转向颓然,颓然转向麻木,他还有家,他也要吃饭啊。师傅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二师兄,猛然夺过师兄手中的行李,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甩在地上,像是泄愤,又像是在寻找师兄行李中是否有唢呐,寻找唢呐在二师兄心中是否有一席之地。二师兄紧紧抿着嘴唇,跪着捡起衣服,又跪在师傅面前,心甘情愿地挨了师傅一脚。
后来,八台勉强凑齐,就连天鸣父亲也参与了进来。在窦村长的丧礼上,众乡邻身着丧服,跪坐在地,只听师傅高声道:“窦村长杀过鬼子,剿过土匪,带火庄人修水库,让石头压断四根肋骨。这样的人,受得起百鸟朝凤。”这首曲子,是师傅领的头,师傅本想让天鸣来吹,天鸣却发着烧。师傅正襟危坐在木椅上,用苍老的嗓音喊道:“百鸟朝凤,敬送亡人!”说罢便举起唢呐开始吹奏,唢呐声同师傅一般苍老悲凉,古朴而有力,众人注视下,场面肃穆而哀伤。天鸣望向师傅,却惊恐地发现师傅的血顺着唢呐滴落在地上,师傅一口血猛地喷出来,仍是不准备停下,转过头去冲天鸣无比严厉道:“接着吹!”演奏的伙计都站起身来,师傅坐在中央卖力地打着大鼓,半晌,抬头去望身旁流泪吹着唢呐的天鸣,唢呐声荡气回肠,师傅露出了欣慰的笑。
去了医院,天鸣这才知道师傅已是肺癌晚期,时日已不多。师傅让天鸣卖了自家的牛,为的是让天鸣去置办一套新家伙,他靠在被褥上,面庞再无当年醉酒时的红润,似那燃尽的木柴:“你该把游家班再撑起来,无双镇不能没有唢呐!”但这一腔热忱尚未能使师傅的夙愿实现。天鸣去省城着原来的伙伴,他们却再也没了演奏的能力:二师兄在工地上干活断了一根手指,三师兄在石棉瓦场干了半年,咳得厉害。城市里,吹唢呐的老人坐在屋檐下乞讨……伙伴们都劝他留下来:“留在城里打工总比在农村吹唢呐要强。”朴实的天鸣只是说:“我跟师傅发过誓的。”城市里的喧闹繁华与他无关,他的心里装着一片净土,一片只有唢呐的净土。
青山黄土间,师傅的墓在一座小山丘上。天鸣穿着参加红事时穿的衣裳,手中的唢呐系着红布,或许是在为自己守住了自己的誓言而向师傅证明,想要回到自己第一次出活后与师傅一同庆祝的时光。他直起身子,眼角被泪水润湿,在师傅的墓前再次吹起这荡气回肠的百鸟朝凤。这样的人,受得住百鸟朝凤。恍惚间,他看到少时在师傅家院子里师傅俯身教自己吹唢呐的模样。回过神来,泪光迷了眼,他看到师傅坐在木椅上,深深地望着他,听着曲子咧嘴一笑,便向看不清楚的远方走去。那一笑,同当年师傅喝醉酒的笑不一样。泪水滑落,师傅的时代、唢呐的时代,天鸣无法守住。
百鸟朝凤的观后感篇2
是的,我是在一线生活的,所以我几乎每个事情都有提前的计划安排,虽然不像日程表那样精确,但是总归是要提前多做打算,因为实在不愿意为芝麻一样的事情,重新再返回地铁站,或者是面包店。
而我,是如此动情地看了《百鸟朝凤》,尽管没有任何稿费的诱惑,我依然愿意摊开纸笔,用我不流畅的文笔来讲述我的心情。我自认为我是很走不能说叫文艺片的路线,但是我非常喜欢转化为影片中的某一个角色,细腻地走进去,感受片中的爱恨情仇,或者是思绪翻涌。
接下来,就请跟着我,用流水账的形式来感受一下本部影片吧。
我太容易动情,我的第一个泪点,就是当焦三爷拒绝主人公当徒弟,因为觉得他的肺活量不够的时候,主人公的爸爸为了让孩子表现出很大的肺活量,使劲儿地用鞋底子打他,虽然我并不认同这么野蛮原始的教育方式或者这么粗鲁的表达,但是随着每一次鞋底子打上来,我都能够深切地感受到父爱如山重的分量。当焦三爷同意收主人公为徒,他的爸爸远离而去的时候,主人公旁白:“因为爸爸喜欢唢呐,但是他没有走这条路,所以他就希望我来完成他的愿望。我的内心是恨他的,可是当他的背影远去的时候,我心里的那种恨却变成了深深的依恋。”
主人公留下来了。第一顿吃饭的场景。当然他们都是农村的,不过小孩子吃饭的声音会格外地响,我们看电影的会不自觉地笑他,这个时候焦三爷是一种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常态(也许他太老了,太钝了吧)。而焦三爷的老婆给了孩子一个很包容的笑,小孩子改掉了呼噜呼噜的样子,但是我相信他的内心并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我虽然明白在大城市里要讲很多的规矩,但是我发自内心地看不上那些,其实本身就没有什么太高Level的人愣是装B,愣是歧视那些不是很懂规矩的人。因为你并不高贵,为什么要装高贵呢。真正高贵的人也不见得是那么恶心所谓的不懂规矩。说不清,这就是所谓的世态炎凉吧。
主人公开始学习唢呐了,刚开始的内容就是:吸水。那么长的芦苇杆,要从湖水里边把水吸上来。我理解,这就是基本功,是盖起高楼大厦,是玩转二胡唢呐的根基。吸水的时候还有过路人的随意冷嘲热讽,这些都是一个才子能够成长起来的必经之路吧。当主人公真的通过努力吸上来第一口的时候,我能够感觉到,他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是对自己的赞许,是对明天的期待。
第二个泪点开始了,就是焦三爷给他换了另外一个更长更粗的芦苇杆,意味着难度加大的时候,他就不懈地吸啊吸。虽然下起了大雨,他并不是浑然不知,而是他还是要一直坚持。焦三爷和老婆就拿着蓑衣和雨具出来接他了。
按照我泪点的频率,你们懂的,我进去了,但是我把旁边的人都带出戏了。因为我每10分钟就一次大型地擤鼻涕和擦眼泪。
还有一个男二号,对的,他与主人公一起学唢呐,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基本条件和悟性也许是要高于主人公的,但是焦三爷还是说:要选择善良的主人公来做接班人。这一点我们从后来的侧面描绘中也可以看出,就是当焦三爷肺癌即将离开人世之前,主人公的父亲对他说:你可以整理整理住到焦三爷那里去,陪他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其实我相信,善良的心是可以晕染的,比如一个孩子的所作所为,其实某种程度上是他父母的映射,面临一件事情,如果父母用柔软的心去选择善的一边,孩子也就会慢慢地晕染这种特色。有时候你说:善良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么?不是,在我看来更多的是一种行为习惯,是一种习惯性地会站在别人立场和心境去考虑的方法,可是此刻我陷入了沉思。因为某种程度上,我是被我周围的人冠以“善良”的头衔的,可是我却发现其实我的宽容心特别小,可是一个人是怎样美妙地结合,保持“善良”的行为却拥有不了一颗宽容的心?-------这是我的发散考题,隔日再议。
主人公长大了,随着那唢呐声声,一个特写的长镜头,主人公出落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小伙儿。后来的故事就是主人公开始独掌门面之后,传统的唢呐在面临社会沐浴“洋风洋乐”冲击下的那种凋零苦闷和衰落。
首先是当主人公带着乐队兴冲冲地认真地表演唢呐演奏的时候,主人公的好朋友新郎虽然好烟好钱伺候着,但是却带着一种“干嘛那么当回事,吹吹就行了!”的敷衍和烦躁,展示出了在那个世道下人们对于唢呐演奏者的不是那么尊重的社会常态。
接下来是有一家条件好的人不但请出了唢呐团队,同样也请出了西洋乐队的时候,人们明显地表示出了对于新乐器的推崇和对于小妞扭腰唱歌的热情。主人公忽然感觉到了一阵“蒙圈”,我能够体会他的心境,因为同样因为年轻吧,当陷入这种无谓的比较之时,会不自主地丢失自我,这是焦三爷硬朗地出现了吼了他一声:你怎么了!去坐好开始表演!
百鸟朝凤的观后感篇3
看了电影《百鸟朝凤》观后感就是:沉重、压抑、无奈。
电影最后,游天鸣一个人站在焦三爷坟头吹奏《百鸟朝凤》的情节,我实在是没忍住,哭了。影片结束后,发现居然有四分之三的人没有立即起身离场,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来看这部电影的观众,年龄多是80后、90初的观众,女性观众占60%,男性观众占40%,一半以上的女性观众都还沉浸在电影情绪中没回过神,抹着眼泪,一半的男性面露沉重,看着抹着眼泪的女生。个人认为能生出这样的情绪来的大多都是有过类似亲身体验和感触的人。
我生长在四川农村,白事在中国农村是一件特别浓重的事,在我们老家也一样,哪家有丧事就会请到“道士”到家里做“度亡道场”。四川那种民间“道士”并不是真正的道士,(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一门手艺)是一种佛、道、巫(地方民间信仰崇拜)融合的产物。这些“道士”确切来说是术士,正真的僧、道(出家)他们是要遵守清规戒律的,并且长住寺庙、道观中…这些术士在民间多是家族、师徒相传、无任何清规戒律…佛道的金典多数人是一无所知。他们主要的工作内容就是念经超度,同时兼乐手,受到川剧的影响,伴奏乐器也都是川剧里常用的几种乐器:小鼓、堂鼓、大锣、大钹、小锣,唢呐。其中打鼓的是指挥,其他人演奏完全看他的手势。道场,是四川人对死者奠祭规格的量度。《百鸟朝凤》里讲的陕西一带丧事操办分为4台、八台和最高级别《百鸟朝凤》,和电影里一样,我们老家道场也分类,分类标准主要是看价钱,由价钱来制定相应的“套餐”。一般百姓,做一天道场算是尽了孝子的心;有钱人家老人归天,做三日、五日、七日的道场是常有的。
除了请道士到家来做道场,丧事中还有一个仪式感特别强的环节,就是“抬棺”,农村流行土葬,我们川渝一带丘陵土坡,道路难行,由八个壮汉将棺材架起来,必须通过喊号子来统一节奏,丧葬号子节奏缓慢、旋律悲伤,八个人前后呼应,声音却能响彻山谷。让所有送葬的人们无一不为之动容的。
还有一种号子,仅存在我的儿时记忆当中,十岁以后就再也没听到过了。离我家不远的山头上有个石场,平常在院子里玩耍都能听到石场里传出的号子声,按照我们川渝一带号子的分类,这个应该是石工号子。石工号子铿锵有力,节奏轻快,旋律简单,琅琅上口!
百鸟朝凤的观后感篇4
整部影片以主人公的回忆视角,展现了主人公童年时期跟着师父学唢呐,期间经历了社会的巨大变化,人们开始推崇西方文化,唢呐被人们忽视与遗忘,大部分人都放弃了唢呐,只有他与师父依然坚守传统文化的故事。
百鸟朝凤,此曲一出,百鸟称王,此曲的有深刻的渊源,只有像凤凰一样奉献的人才有资格享有此曲。影片中把三个人与百鸟朝凤联系在一起,查老爷子,师父与窦村长。三人中有人配得上,有人配不上,配的上的人不允许给自己吹,配不上的人却求别人吹,彼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师父在别人加钱的情况下也拒绝给查老爷子吹奏百鸟朝凤,因为在师父的心里,只有道德高尚的人才配得上这曲子,而师父临死时却不允许徒弟给自己吹百鸟朝凤。作为影片的主人公,师父表面上严肃无情但内心善良坚忍,他把生命献给唢呐,他的形象在银幕上展现得如此真实感人,另观众难以忘怀。
影片中的人物都有鲜明的性格特征,彼此相互联系,相互影响,共同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天鸣与蓝玉的对比,一个天赋不足,却视唢呐超过自己的生命,另一个天赋异禀,却不珍视唢呐。与其余师兄弟比较,他们都放弃了,天鸣仍然在坚持,世人都在变,他们师徒却不曾改变。鲜明的对比,更突出人性的伟大。正印证了师父的那句话:吹唢呐不在于吹得有多好,而在于是否把唢呐吹到骨子里,最重要的是那颗对唢呐虔诚的心。直击主题,发人深省。父亲始终作为一个旁观者,自己年轻时不能吹唢呐,就将希望托付给天鸣,儿子被选为接班人,自己比谁也高兴,跑遍了整个村子传递消息,当唢呐衰落时,自己也曾经嫌弃过唢呐,可最终选择了坚持把文化传承下去。柳三作为一个喜剧类型人物,给影片沉重的情感氛围上增添了诙谐成分,虽然是一个配角,性格单一却典型,轻描淡写却不流于呆板,使人耳目一新。作为双方争执的导火线,引燃了双方的争斗,促进了影片的高潮的产生,衬托了主角的特征,暗示了当代人在面对西方文化与中国文化的态度,他是当代社会人的一个缩影。
此外,该影片的摄像有许多可圈可点之处。优美如诗的画面,芦苇丛与大河相依,以及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使每一帧镜头都充满诗意。在师徒三人于芦苇地与鸟儿互相应和的一场戏中,长镜头的使用,配合追随人物运动的跟镜头和主观视点镜头,使观众跟随人物穿梭在芦苇丛中,加强了画面的立体感与纵深感,更好地展现了空间环境,画外音配合画内音,一唱一和,互相映衬,由此使观众对画外空间产生无限遐想,将芦苇丛美好的景象与人物的淳朴自然显露无遗,观众如同进入了故事中的世界,同入此镜,同生此感,领会到那种质朴纯粹的情感。影片在展现广阔的芦苇地时多采用远景,展现人物活动时以芦苇作为画框,使人物如同活在画里,体现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特点,表现出人物内心世界的美好和对传统文化的永不放弃。在表现吹唢呐的艺人独自在古城楼下吹奏的场景时,运用远景体现出纵深空间,使道路通向无尽的一端,人物只占画面一小部分,表现出艺人的渺小,暗含了社会对唢呐的忽视与遗忘,这时行人入画,扔下硬币,渐行渐远,只留下艺人一个,背景音乐是凄凉的唢呐声,言有尽而意无穷,使观众久久沉思。在师父与天鸣喝酒的一场戏中,摄像师手持摄像机,随着唢呐的节奏晃动镜头,并采用旋转镜头以师父为中心,使师娘与天鸣的特写分别入画,烘托欢乐的氛围,表现师父喝醉酒后似孩童班的天真烂漫与对唢呐赤诚的心。这时音乐由欢快突然转到悲伤,师父倒下,跟天鸣说“唢呐不是吹给别人听的,而是吹给自己听的”,直点影片主题。情感的前后对比,以喜衬悲悲更悲,表现人物心境,也与社会遗忘唢呐、文化从此断了根互相映衬。师父把唢呐传给了自己的徒弟,一代又一代,眼看快要走到尽头了,内心无限凄凉。
天鸣不告而别的一场戏中,天鸣与师父师娘三人在画中,背景是生机勃勃的绿色田野,天鸣远远望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出画,紧接着是山野的远景,画中是奔跑的天鸣,一动一静,配合优美的音乐,过渡自然而富有美感。在影片结尾天鸣站在师父墓前吹唢呐时,当镜头转到师父时,画面从虚变实,从近景推到特写,引导观众更深刻地感受人物内心活动,这时师父起身,转身走向远方,渐行渐远,画面右上方是飘荡的纸钱,师父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音乐停止,影片结束。
该影片很好地运用了唢呐与其它乐器共同作为背景音乐,表现出时代感与民族特色。例如二徒割麦的场景,配合富有节奏感的唢呐声,增添了活泼的气氛,音乐节奏与割麦节奏互相映衬,天鸣稳重不乱,蓝玉鲁莽心急,二人性格形成鲜明对比,为后来的剧情发展埋下了伏笔,成为师父选择天鸣的原因。在婚宴那场戏中,西洋乐器与唢呐交杂,极不和谐的音乐突出讽刺的意味,进行曲与南山松,一个中国文化,一个西方文化,双方在厮打时以进行曲作为背景音乐,配合以快节奏的镜头切换,既迎合了影片中情绪的浮动与动作变化的节奏,又使原本血腥的打斗变得富有趣味,增强了戏剧效果与感染力。
该影片剪接自然,不仅从技术上实现了转场,而且在艺术上利用了摄像、音乐与旁白等其它技巧实现了完美的剪接。例如在影片结尾处,从唢呐艺人转到师父的墓碑,先由天鸣的脸部特写化到山野远景,画面再化到墓碑,剪接跨度小,使影片节奏更加柔和,符合此时的情感节奏。音乐实现了声画组接,由艺人的镜头转到天鸣的镜头,从而产生整体感,实现了背景音乐的流畅不中断,使转场更加自然。影片后部分的转场多采用黄昏时丛山的剪影,夕阳西下也预示着师父即将离世,凄凉的氛围烘托出悲伤的情感,为后续情节的发展做了铺垫。
百鸟朝凤的观后感篇5
那日是无双镇的大日子,谁家嫁娶摆酒都不如焦三爷在自家院子里拿手一划来得气派。黄土地的脊背上长出了无双镇,无双镇的命脉里流淌着唢呐声。素日都只垦地纺线的庄户人,唯有听见焦三爷和他的焦家班,才能在生计活儿里挺起一会儿身子,才能从骨头缝儿里抖落一身的风沙。那日焦三爷把自个儿学徒的第一把唢呐传给了徒弟天明,他说「咱们唢呐也是匠活儿,是匠活儿,就得有人把责任负起来」。毛头小孩儿听得眼里直掉泪,他那时只管自己的师父是天底下吹唢呐的第一把好手,他后来才知道,焦三爷也是这世上顶珍贵的头一号匠人:是艺术家,是传道者,是捍守的灵魂,是遗世的背影。
电影中第一个打动我的场景,是少年天明把着师父割来的芦苇秆儿,要从河湾里吸上一口水。葱绿的芦苇上浮动着柔软的白絮,湛青的湖水中托起一个小小的少年,少年郎与大自然,正是中国文化基本精神中之“天人协调”,不免使人去想,这湾河水边跪坐过多少个虔诚的娃娃,才使那一把唢呐之音传到如今。第一日吸水不成,脸蛋被汗水和泥浆糊花的天明悻悻返家,师父立马把他碗中的白饭刨去了大半,师娘劝慰师父「娃正是长个儿的时候呢」,师父激他说「我哪个徒弟不是从娃开始的」。一年又一年水草丰茂,一代又一代唢呐情长。
徒弟从师父手中接过唢呐那日要起一个誓,是唢呐离口不离手;天明在被师父选为接班人那天应过一句话,是他会把无双镇的唢呐担起来、传下去。成年后的天明不再是焦家班的弟子,而是游家班的班主,这时候洋乐队已经飘进了各家庄户,办酒席的也没人再给年轻的乐师行礼。他的骨头缝儿里开始长出师父的威严和沉静,面对身边人另谋生计的劝说或嗔怪,天明说了两回「我给师父发过誓的」,他并不作辩白,旁人也都不再说话。这处理手法也是好精彩,焦三爷已老,唢呐的气却是不会断的,纵使无双镇和这世道要翻上几百回几千个新,这把家伙事儿的魂还是长在人心里,还是埋在黄土根。
陶泽如先生饰演的焦三爷,大多数时候不怒自威,但几处围绕着饭桌的电影段落,却也幽默可掬,焦三爷是中国传统严父的形象。他第一回对天明露出笑容,是少年时天明躲在芦苇荡草丛中学鸟叫,师父在他身后躲藏,以鸟叫与他相应;第二回是班主天明第一次接到了活计,给他买来烟叶和白酒,焦三爷喝得满面通红,兴奋得拿出自己的唢呐在屋里吹到一头醉倒,颇有「酒中仙」的神韵;最后是天明接过师父的唢呐,师徒二人完成「百鸟朝凤」的绝唱,这是焦三爷对徒弟、对唢呐、对自己毕生心血与所爱的最后一次注视。他身体已然不支,但他知道自己的命早就融入了唢呐的芯子里、铸进了唢呐的铜管中,而自己的后人会继续将这条命活下去。
吴天明导演大概是这师徒二人的缩影。电影中每每有人唤一声「天明」,我心头都会生起难言的感动,当初端坐在监视器前或立身在演员背后的导演应该会有更多滋味。年届七十二岁高龄的吴天明导演,为修改电影剧本闭关一月有余,时常一边创作一边痛哭流涕。对电影人来说,他便是那碑石一般神圣的焦三爷,无人不对他躬身跪拜;然而在自己的电影中,他似乎还是那个为吸到一口河水、便跑遍半个村子的天明,还是那个顶着倾泻的暴雨,湿透了衣衫也不在乎的孩子,也是那个看遍了世事更迭、传统受害、却还独自呵护擦拭着唢呐如命的守望者。
在夜里跳扑一只萤火虫,在灶台上永远有装满了食物的海碗,在儿时第一次听焦家班吹奏八台睁圆了双眼,在师父手中接过唢呐哭红了鼻尖,吴天明导演手下的故事淳朴且隽永,幸福又孤独。黄土地上蒸腾的热气和无双镇里油绿的青草香,焦三爷家的唢呐声和一座矮坟前的「百鸟朝凤」,将传统文化的灵与美、哀与殇发挥到了极致。焦三爷从太师椅上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唢呐的乐音中,吴天明导演也在这曲『百鸟朝凤』之后羽化,民族的文化将何以为继,智者无言宿儒泪,余音绕梁青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