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学生关于阅读的随笔:我的阅读史
编者按:爱上阅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也许文章《我的阅读史》能给你答案。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文字的呢?
好像是望着天上的月亮,打娘胎里就蹦出一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又像是听着长夜里的“唧唧复唧唧”,被一个名叫花木兰的女人替父从军的故事而打动了,或许更早,是锣鼓二胡一阵哗然后,外婆的一句“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恰似一朵芙蓉刚出水”撩动了心弦。
那是一个没有默写更没有重默的事情,学会了写每一个“星”字而满墙都重复着“星”的年纪。那个年纪,什么都读,读童话,读唐诗,读哲理,读悬疑……读不懂?当然读不懂了,所以那些读不懂的就一股脑儿往后扔,拣下的,是注了音的《一千零一夜》和《安徒生童话》。
上了学,印象最深的就是老师夸张地将嘴括成“O”型,一字一句,字正腔圆,“一去三千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从那以后,吃饭就不是“ci饭”了,“戳”就不是“cuo”了,写字是有笔画顺序的,前鼻音和后鼻音就再也分不清了。
后来,“推荐书单”便出现在了生命里,四大名著是经典,可经典总是那么令人乏味,看了六小龄童演的孙悟空,《西游记》算是读过了;听了一折黛玉葬花,《红楼梦》也算读过了;“桃园结义”“败走麦城”“赤壁之战”……那么多脍炙人口的故事串成故事,《三国演义》也算读完了;至于《水浒传》,都“读”了三本经典了,也不差这一本吧……
后来的后来,一张张“推荐书单”铺天盖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读书变成了任务,书架上一排排都是读过了,又像是没读过什么。
当再看到天上的月亮,从“床前明月光”变成了“杨柳岸、晓风残月”。当“书山有路勤为径”变成了“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从“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棵草去”到“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人,慢慢长大了,文字就慢慢沉淀下来了,厌恶于“任务式”读书的我,总是偷偷溜重默的我,渐渐明白,老师和父母是为了我好。
当一个人爱上读书之后,才会发现书中的颜如玉和黄金屋。
很早就读过了萧红和他的外祖父,那时候读下来的感觉,只得用套话说:“饱含了作者对童年时光的热爱和追恋,对外祖父的怀念与喜爱”……讲真,第一次在课本上的《呼兰河传》,并非那么动人。可是后来我了解了萧红先生,认识了那个在童年时光,是在她外祖父的激励要求下才得以认字读书的萧红先生,认识了那曾经愿与萧军生死不离,执手不弃而最后又将炙热的爱燃成灰烬的萧红先生,认识了那待恩师如对待其父的萧红先生。当尊严和挚爱踩在脚底,当鲁迅先生再无法指导她的文章,当外祖父永远地沉睡在她的记忆中时,悲伤,绝望,病魔一点一点残噬她的生活。再看到《呼兰河传》的“我与外祖父”时,满满的,尽是道不完的悲伤,字里行间,都是先生眼中噙满的泪水。
渐渐明白,“经典”之所以被称为经典,是他们脱去绮丽的辞藻,如浓墨重彩,洗尽铅华,留下的,是作者的真挚与朴素。那些经典,不会刻意地去迎合我们这些读者,而是静静地流传在生命中,等待着那一个可以被倾诉的人。无论作者笔下是老人或是孩子,是男人或者是女人,最终写的,都是他自己,读的,都是那一个人。
想起纳兰容若的一句话:“人生只若如初见”,谁会知道,我再遇见萧红,再遇见川端康成,是什么感觉呢?我爱上村上春树和他的猫的优雅,我爱德米安的的从容与尖锐,我爱赵辛楣对苏文纨的热烈,可是谁会知道,村上春树可能并非看上去的可爱,黑塞并不如我想的那么善良。赵辛楣最终还是离开了苏小姐……正因如此,读书才如此令我着迷。至少现在是。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作者:丁紫瑞
公众号:教书匠陈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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