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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风行走随笔:凤山初印象

晓晴分享

  这个季节,北方的麦子正是踢腾着生长的岁月,冬雪初融,油菜花还没到盛放的季节,春也依然没有褪去隆冬的气息,凛冽的风远远吹过;天地间仍然一片肃杀景象。

  相比之下,彩云之南的很多热带、亚热带地区早已经春暖花开。如火如荼起来的繁荣景象仿佛正在向夏天过渡。百花斗艳、流水唱响、虫鸟鼓鸣…

  点缀在蓝天之上的云朵,光彩夺目,璀璨异常,闭上眼睛,你甚至可以闻见它皎洁的味道。

  采风大约在这个季节,更显庄重贴切了吧,我想。

  以前很不解采风的意思,以为是出外游玩,以四级做划分,春游、秋游、冬游,夏日泛舟……

  这样理解,我肯定奥特了。

  所谓采风,是指对某个地方民情风俗的采集。包括口头创作,神话、传说、歌谣、故事、谚语、小戏、说唱、谜语收集等等。这就是采风的意义。

  元宵节之前,县作协、美协的老师们为了提升整个群体性人员创作的艺术灵感特组织了一次采风活动,采风地点就在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已铺天盖地盛开的凤山镇。

  美呢,一路上暖暖的阳光;蓝天、白云、清晨草尖之上的点缀的露珠,这时候你会感到所有有关生命一切灵动奋发的力量。

  而这些,对于蛰伏一冬的人们来说怕是点燃创作激情最好的切入点了吧。怎么说呢?人也变得跃跃欲试。

  在这儿,采风活动每年都会被安排一到两次,甚至更多,具体视情况而定。去年元旦前夕我也去了次,那次是去小景谷,为的是探访茶马古道的精彩历史。

  对于一个北方人来说,来此之后很多东西都是比较陌生的,都是需努力学习的。很多时候我就在想,每一个文明古老的国度是不是正是靠着不同时代,不同民族,不同的文化基因逐渐整合融入的一个过程呢?

  而期间所经历的东西才最宝贵,也最精彩,最值得铭记呢?

  就现在。从书中、影视剧中,当地老人的口头叙述中了解了很多当地以前的土司制度之后,我常常有活在十八世纪的错觉。那是一个吆五喝六纸醉金迷的时代,压抑与冲撞并行,势力交叉相互盘剥,高义、忠诚、舍生忘死的奉献与成全…

  我个人觉得那个时代不够迷人,但着实可爱无比…

  扯远了,言归正传:

  凤山镇,以前是宣化土司的领地。后成乡镇,一度更名有宣化、高平、抱母之名。曲折往返,截止1970年又更名为凤山人民公社。1984年3月为凤山区,1988年1月改为凤山乡。下辖12个村公所,194个生产合作社,164个自然村。

  整个凤山是汉族、傣族、彝族三族混居的乡镇,民风醇厚热情。

  穿梭在凤山旅途最偏远的一个自然村----南板村的村寨时,一不小心就被热情的村民拦下了,拉着拽着非要你去他家吃杯茶。这种经历,在如今的很多地方怕是很难以见到了。

  地处热带山区的人们,生活很简单、清苦,但那种一脸幸福的满足,同样很不容易看到了。

  这里气候早晚有点凉,不过强紫外线的照射在正午之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又给补了回来,直至你看见月上竹稍,绿渐瘦小。

  我喜欢由远及近,环绕着漫步寨子。喜欢看难掩别致特色的核桃树、甘蔗林、黑山羊、还有植株夸大的千年古茶树,甚至于菜地当中长相同样清瘦的苤蓝、炊烟四起的锣锅饭,以及地火塘里熊熊燃烧的火苗…

  那是种怎样的景象啊…幸福抑或清苦烦闷?

  我不曾看见忧愁,就像小河流淌的喜悦,那是一种传承,无有悲喜执着的守望。

  梯田之上的麦子即将成熟了,密密麻麻的梯田像镌刻的皱纹一般,一簇簇,一层层,绿压压,呼啦啦,风吹过来时,已经可以明确感受到热乎乎的麦浪。那是种即刻成熟的气味,香香的,甜甜的,糯糯的,引人爱恋惹人醉。

  这里的麦子比北方小麦收割前的植株较小,麦芒极短,极温润,使得很容易就看到了忝露在外的果实。

  细看,果实上面仍然有碎碎的绒花。油菜花倒是张扬的无以复加。大片大片黄腾腾的,这时候人似乎变得审美疲劳了,直觉不管是拍还是画,还是文字的描写,都变得那么空洞。或许我们应该上升到直升机航拍的角度,才会突破幽困的视线。

  寨子里的乡道上仍有一堆堆孩子的嬉闹,她们害羞的见到相机都会笑着奔跑。她们跑向新修的房子,跑向属于她们的未来。当然很多土坯样的房子,顶上仍然糊着很厚的草,那多是无人居住的地方,或成了临时码放柴草的屋棚。

  在一处干净的院落里,门吱呀呀的开了,土坯房的屋里一前一后,走出两位老人。看样子是两位相伴的夫妇,女的在前,男的在后,她们听见屋外说话的声音就都出来了。

  他们不清楚我们的来历,只管喊着我们进去坐会儿。我听不懂他们说话,但从比划的手势里已然明白他们表达友好的意思。

  只是,我只是路过,无意打扰两位年过古稀的老人,所以就点点头自去了。

  可是两位老人那么的善良,他们的善良不带任何的抗拒和提防却让我感动不已。我不清楚他们儿女的去向。或许就住在隔壁一家,或许节后已出外务工。但是他们的柴房里却有密密麻麻,一摞摞劈完码放好的干柴。

  我在想,这些该是他们孝顺的孩子们提前为他们做好的吧。

  不得不说,这也是我最觉得不可思议且无比感叹的地方了。山区农村的人都是哪里来的耐心,匠心呢?那一摞摞堆放整起的劈柴,它们太极具艺术性、观瞻性了,不但粗细一致,长短一致,连每次看到它们就禁不住使我想起了南蛮之地普遍花人力纯手工打造成拾级而上的石阶梯。

  也不晓得那一凿凿,一锤锤曾经研磨过多少前人的心思和汗水?

  是的。我想说,他们都是勤劳的人,精进的人。他们都是艺术家,深藏于民间,却丝毫不影响他们智慧的光芒。

  真心的祝愿他们。祝福两位老人。希望下次去时还能遇见他们,仍然可以看见他们一如既往精神矍铄的模样。

  院子一角,有搭起的洋瓜架。空空落落的瓜架上还有去年丰收以后的模样,收获后的瓜蔓仍然保持着攀爬的痕迹,透过中间遗留下的空隙向上看,就是蓝天白云所在的地方;

  而同样的地点,与地接触的地方,一只母鸡正带着一群啾啾鸣叫的小鸡,走向太阳光照射的方向,走向小河流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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