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散文随笔:男人和柿子树
突然想去看看柿子树,这到不是因为喜欢吃柿子。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吃柿子的,就如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了冬天的柿子树。如果这之间有必然的联系的话,那就是我们村里以前没有这种树。
今天,冬阳尚暖,不如寻去。
这一幕应该是美好的。明亮的冬草、清净的枝头、满脸通红的柿子,只能是画了。突兀的枝条如季节的手,皮肤苍老,筋骨强硬,庸姿蜕尽,留下的却是这毫不扭捏的温柔。柿子树,就和男人一样,总不善于表达内心的守侯,而在最冰冷的季节,留下了最感动的一抹颜色。一颗颗挂在枝头,就象一颗颗炽热的心,不在意浮霜,不躲避落雪,在这个季节,却丝毫不掩饰自己漫溢在心头的温热。竟想到我的父亲。
上周中午回家吃饭,母亲拿出两个柿子让我吃,说是邻居自己种的,给我们了一些。
我不禁惊讶地问:梁上也能种柿子?
父亲说:有几家种的,今年都结果了。我边吃饭边答应着,心里寻思不知果子涩不涩。
前天我去马跑泉买化肥时顺带买了两棵柿子树,树干太长了,不好拿,我就想剪短,可卖树的老头说柿子树不能剪,一剪就栽不活。父亲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我心想:家里果树已经够多的了,十几亩。除苹果外,桃、梨、李子、樱桃、杏、核桃都有一些。忙得回家我都见不着你,还栽柿子。
父亲好像马上就知道了我的心思,接着说:每到果子下来,孩子就有自家的吃了。
就是。母亲也应承着。
我知道,这里父母眼里说的孩子,不只是指他们的孙子外孙,还有我和三个妹妹。一时语塞鼻酸,赶紧转头把饭吃完。
此时站在田埂,不由得感动。在这苍白的季节,我才发现它的挺拔和厚重。风吹动了我的发,它却是那么安静。我慢慢走向它,仰视它的面容,这凝结在冬季的红,为什么会这么安静?应该是它的心中认定了的旅程吧!就如我今天来寻它一样。所以才不等春风吹醒,不受夏雨侵扰,不被秋叶凌乱,不怕冬雪覆盖,就点燃这最后的绯红。
远处,悠悠的山峦和没有尽头的天空,向远方延伸,连接大地的,只是这薄薄的一层浅雾,头顶挂着的灯笼,应该能照亮前面的路。我轻靠在它的身体上,好让目光和它一样安静,好让我听见它的声音。 这不是一个迟到的人生,经历了四季,最后被呈现在寒冬,涩不是它的命运。涩,是浓浓真味,更像男人。
回来后,我一直尝试着闭上眼睛,看能不能出现就一个夜空,让头顶的每一颗柿子长成一盏灯,成为镶在眼底的星星。那一刻,我的礼物,就挂在头顶。睁开眼,我想让谁的脸上挂满笑容?
我家的那两棵树,父亲已好好地栽在地里了。
作者:台利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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