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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时候的作文:雪的记忆

春生分享

  北方的冬天,如果没有雪,那是极不正常,也是极为遗憾的事。在萧索的大地上,山、山上的树,都好像是光着的,不但没有雪景可赏(这好像有点附庸风雅之嫌),而且病毒泛滥,空气污浊(这比较实在),所以总盼着下雪。可惜,这几年雪越来越少,尤其今年的冬天,雪来得更晚。好容易在昨天下了小雪,不写点什么,岂不更是遗憾?

  小时候,记得雪特别多,不用盼,该下的时候就来了,而且下得不小。其实,我是不大喜欢下雪的。因为天太冷,一下雪,父母就把我们拦在家里不让出去。当然,哥哥姐姐是拦不住的,在家里的就是那些没多大“本事”的。那时候,家里没有电视看,也没有多少书读,实在无聊了,就趴在半截门上,看着前面人家被厚厚的雪覆盖着的屋顶,看漫山遍野的雪反射出耀眼的太阳光,看庭院里被父亲打扫过的空地上麻雀飞起飞落,看挂在屋檐上的长长的冰挂,中午化雪时顺着冰挂滴滴答答地落下,砸在地面上的小坑里的水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现在想来,也不全是这样的无聊。偶尔不听话,没让家长拦在家里,便会跑出街去,专找斜坡处划着玩,或者是傻小子凑多了,也不知谁先抓起一把雪扬了另一个人一下,就会得到一个雪球的回报,便会上演一场打雪仗的游戏。等回到家,鞋子湿透了,脚好像被猫咬着,手和脸也被冻红了,甚至肿起来了,自然得到大人们的一阵训斥。刚刚疯野的劲头还没过,还在兴奋状态,所以怎么训斥都不在意。父母一边数落着,一边把湿了鞋袜脱下放到炉火上烤,孩子一般会到炕上盖着被子暖和。

  冬天也会有活要干的,晚上要剥花生,雪要下几天的时候,白天也会被大人安排着剥花生。小孩子剥花生没有多大耐性,父母便讲故事吸引我们。父母没有多少文化,故事不多,内容大多是孝道、劝善的,常常一个故事听好几遍。那时候种地没有地膜、化肥,花生产量不大,人口又多,所以花生很稀罕。怕我们吃,父母都要嘱咐好几遍,不让发馋,还不时地监督着不让偷吃。其实,小孩子是看不住的,时不时想办法偷吃几颗,被发现,谎称是秕子,还不能大嚼,嚼几下就咽下。留在嘴里的那种香味,那种获得感,至今难以忘怀。其实,现在想来,父母是知道我们的心思的,只不过不去挑明,不去苛责而已。

  下雪了,就是快过年了,有时候,我们是从这个角度盼雪的。果然,几场雪后,年便来了,小孩子会有糖果、饺子、肉丸子吃了,还有新衣服穿,还有鞭炮可以玩。小孩子对年的期盼,就通过这些东西体现了。男孩子喜欢玩鞭炮,都玩出花样来了。比如,大人们买鞭炮来了,本来要年三十发纸马用的,心急的孩子会偷着从一整挂里拆下几个,出去放到雪堆里点了,看火药把雪炸开的情景。也有的把没引爆的鞭炮剥了,放到用自行车链条做的枪里,或用自行车轮辐做的能磕出响的装置里,一次次地放,把大把的时间,消融在自制玩具里,这里一声,那里一响,年味便越来越浓了。

  雪天里,大人们的乐趣,最让孩子们羡慕的就是能扛起土炮(鸟枪或火铳),在雪地里循着踪迹打兔子。他们出发时的模样,曾被我想象成智取威虎山上杨子荣(虽然当时没看过这电影,但在年画上见过)了。要是哪位运气好,正好带回一只,脑袋上有个小血孔,正渗着鲜血,那肯定要围上去,像听英雄故事一样,听他讲打猎的经过的。正月初一或初二,要开市,预示着一年的开始。有土炮的人,也要聚在一起放几枪,讨个吉利。小孩子最喜欢看热闹,尤其是看他们打靶比赛。在平坦宽旷的雪地里,先由一个人用步子向远处量一段距离,立两块石板,看谁打得中,如果都能打中,就要根据铁砂子印数谁打中得多。枪手开始装火药了,开始瞄准了,我们小孩子堵住耳朵躲开去,心却牢牢地吸引在靶场上。

  今年的雪终于来了,看着雪花在空中悠雅地飘落,看着地上渐渐泛白,看着路边的青松上顶起了白色的发髻,心中泛起一阵阵的喜悦。不光我,路边有很多人,拿着手机在拍摄呢。

  下雪真好!不光是为写点风花雪月的文字,真的,你懂得!

  本文作者:董琦(公众号: 北京文鑫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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