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教版高一语文《荷塘月色》的文本解读
《荷塘月色》的语言艺术寓情于景、十分形象,而且用词也十分恰当准确,给人一种极美妙的体验,下面是学习啦小编给大家带来的人教版高一语文《荷塘月色》的文本解读,希望对你有帮助。
高一语文《荷塘月色》的文本解读
一、回归文本和知人论世
不可否认,知人论世是一个很重要的文学解读手段。所以很多论者在面对《荷塘月色》一文时,都敏锐地联系到了1927年的政局变幻,想到了国家的暗淡前途和知识分子的苦闷心境,也有论者联想到了作者因子女众多而引起的生活困难和家庭龌龊。应该说这些都不是空穴来风。但当我们过分寄重于知人论世,而忽略了对文本本身的阅读和感悟时,往往会落入庸俗的窠臼,变而为索引派或考据派,这又是语文教学的大忌,会限制学生的智力开发和个性阅读的开展。笔者一直以为文本是阅读的第一手资料,知人论世只是文学鉴赏和批评的辅助手段。文学作品具有她独特的表达方式,特别是一些不朽之作,它们在表达上的隐蔽性和多义性,带来了解读的丰富性和不确定性,这使多角度的立体研究和全方位的精密分析成为必要。但是,不管何时,文本都是第一位的,因此,在这里我不想再“知人论世”,只想就文论文。知人论世一旦走向极端,要么很可笑,因为很无聊;要么很可悲,因为很机械。它和“成分论”一样,必须关在专门的笼子里。中学语文的教学,因为担负着学生文本感悟能力的培养任务,尤其是在提倡个性解读的今天,这种对文本的回归就更加重要。基于以上不成熟的认识,本文所要展开的,就是通过对文本的阅读、分析和感悟,走进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走进朱自清的内心世界。
二、从作家回归到人── 一个有痛苦有思想的生命个体
从各种现存文字看,朱自清应该是一个温文尔雅、天真率直的人,同时又是一个深受传统文学浸淫的人,因此他的散文并不难懂。只是作于1927年7月的这篇散文有着太多的巧合,那是一个多事之秋,更是一个腥风血雨的时代。任何一个稍懂中国现代史的人,都会条件反射似地想到蒋介石在上海的“四.一二”和汪精卫在武汉的“七.一五”。这些事件在中国共产党的党史和现代史的记忆中是那么触目惊心,以致它们成为了1927的代名词。当此内忧外患关头,朱自清,能不有感乎?在文学评论和语文教学中,“知人论世”都已成为一条重要原则,既然,朱自清是一位爱国人士,既然,1927年的时代背景有这些不得不说的故事,你回避得了吗?
朱自清是一代散文大师,这在文学史上是毋庸置疑的。他的人格也是毋庸置疑的,“你同他谈话处事或读他的文章,印象都是那么诚恳、谦虚、温存、朴素”(杨振声《朱自清先生和现代散文》),是我们景仰的教授、作家、有气节的中国人代表。但是,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我们每一人在社会中都承担着多重角色,朱自清也是。作为一个生命个体,他除了是作家、教授、有气节的中国人,还是一个男人、丈夫、父亲和儿子,换言之:一个凡夫俗子。他必然的也要经历人生的尴尬,会有他的烦恼和痛苦,会有他的叹息和歌哭。只是,作为一代文章大师,其叹息和歌哭也会成为经典,正如屈原的愤激和呼喊会成为《离骚》,李白的失路和困境会成为《将进酒》和《行路难》,朱自清的一次散步也造就了现代散文的一篇扛鼎力作。
通常,我们对大师和经典的解读,存在着仰视心理,这没有什么,但问题是不能因此简单化和概念化。李白代表着盛唐的豪迈和进取精神,鲁迅代表着近现代国人的反帝反封建精神,一定没有例外吗?推而论之,朱自清的1927年的文章一定只能和国家民族的命运绑在一起吗?共性之中有个性,必然之中有偶然,这是个很大的命题,涉及到创作和欣赏的一些基本原则,我们在此不再讨论。
我们只谈文本。不要任何文章外的东西参与进来,不要任何外来内容的干扰。为了拉近欣赏的距离,我们要求学生把朱自清想象成一个普通人,像作品所表露的:一个有妻子的丈夫,有孩子的爸爸,“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 的有些小小烦恼的人。
从文本来看,作者也不想提那些烦心事,他显然不想再纠缠下去,只想摆脱它们。因此,虽然开篇就说“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但接下来呢?他就散步去了,再接下来,他到了荷塘,还想到了采莲的艳装少女,最后就回到家了。所谓的“不宁静”已成过去,来无影去无踪,我们一些毫不相干的局外人,耿耿于怀作者为什么“颇不宁静”,岂非多此一举?
此为题外话,下面进入正题。
三、矛盾与和谐
《荷塘月色》一开篇就说,“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论者皆以为这是文眼,笔者深表赞同,而且还要细细品味:“不平静”而至于“颇”,可见事情有些严重,或很棘手。是“这几天”的事情,那么因时间短暂,又年代久远,原因就不宜深究;又因为只是在“心里”,连发妻都浑然未觉,这次不宁静,就无人知晓,或因难以启齿,或因知音难觅。在院子里乘凉而“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在这满月的光里,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因月而想起荷塘,这颇让人想起苏东坡《记承天寺夜游》:“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只是,东坡居士是因“念无与为乐者,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而朱自清却是“悄悄披了大衫,带上门出去”,“路上只我一个人,背着手踱着”,孤独之感,隐隐欲现,这又颇似岳飞的“起来独自绕阶行”。但朱先生却又接着说了一段话,直抒胸臆,吐露了自己的内心矛盾和困扰:
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世界里。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像今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以不理。这是独处的妙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
试析,“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则我没有自己独立的天地;“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世界里”,则我在这一世界里不太得意;而且“一个人”在苍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以不理”。到这里,“不宁静”的原因似乎出来了:孤独、不自由。但作者又说“这是独处的妙处”,“独处”没有感到孤独,却感到自由,称为“妙处”,则作者所谓“路上知我一个人,背着手踱着”就不是被动的逼迫而是一种主动的选择了。他对自由的向往与渴望,已经点出。作者“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就揭示了这一生存矛盾。人类是社会性动物,“爱热闹”、“爱群居”,但这也给我们带来了烦恼,带来了伤害,个人的物质空间和精神空间都失去了自由。因此不得不“也爱冷静”、“也爱独处”,苏轼所谓“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就是说这种生存的两难境地。(至此,回扣开头作者的“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不宁静,就是心里很乱,很烦,不安宁,不肃静。)
与此相对应的(按:这里可以知人论世一下,以自圆其说)是,朱自清1916年即与武仲谦女士结婚,1927年就有了五六个子女。武女士是1929年病逝的,那么1927年健康应该已出现问题,家务繁重、儿女嘈杂、经济困窘、家庭龌龊、确实使人烦不胜烦;如果工作上再有些不顺,心里不宁静就很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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