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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适写给孩子的一封信优秀范文

丽芬分享

  名人除了在自己的领域地位显赫、成就卓越以外,他们对自己的孩子也是很好的,胡适也是会给孩子写信的。下面是学习啦小编跟大家分享的胡适给孩子的信,欢迎大家来阅读学习。

  胡适写给孩子的一封信

  祖望:

  你这么小小年纪,就离开家庭,你妈和我都很难过。但我们为你想,离开家庭是最好办法:第一使你操练独立生活;第二使你操练合群生活;第三使你自己感觉用工的必要。

  自己能照应自己,服侍自己,这是独立的生活。饮食要自己照管,冷暖要自己知道,最要紧的是做事要自己负责任。你功课做得好,是你自己的光荣;你做错了事,学堂记你的过,惩罚你,是你自己的羞耻。做的好,是你自己负责任;做的不好,也是你自己负责任。这是你自己独立做人的第一天,你要凡事小心。

  你现在要和几百人同学了,不能不想想怎么样才可以同别人合得来好。人同人相处,这是合群的生活。你要做自己的事,但不可妨害别人的事;你要爱护自己,但不要妨害别人。能帮助别人,须要尽力帮助人,但不可帮助别人做坏事。如帮人作弊,帮人犯规,都是帮人做坏事,千万不可做。

  合群有一条基本规则,就是时时要替别人想想,时时要想想“假使我做了他,我应该怎样?”“我受不了的,他受得了吗?我不愿意的,他愿意吗?”你能这样想,便是好孩子。

  你不是笨人,功课应该做得好。但你要知道,世上比你聪明的人多得很,你若不用功,成绩一定落后。功课及格,那算什么?在一斑要赶在一斑最高一排,在一校要赶在一校最高一排。功课要考最优等,品行要列最优等,做人要做最最上等的人,这才是有志气的孩子。但志气要放在心里,要放在功夫里,千万不可放在嘴上,千万不可摆在脸上。无论你志气怎样高,对人切不可骄傲;无论你成绩怎么好,待人总要谦虚和气。你越谦虚和气,人家越敬你爱你;你越骄傲,人家越恨你,越瞧不起你。

  儿子,你不在家中,我们时时想念你。你自己要保重身体。你是徽州人,要记得“徽州朝奉,自己保重”。

  儿子,不要忘记我们,我们不会忘记你。努力做一个好孩子。

  爸爸

  十八年八月廿六夜

  胡适的简介

  胡适,安徽人,字适之。13岁进入上海新式学堂读书,19岁赴京考取赴美留学公费生,是著名实用主义哲学家杜威的高足。1917年回国任北京大学教授,以提倡文学革命与思想解放而名声大震,是当时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人物。被称为“现代中国最具国际声望的学者和社会活动家之一”。他于1949年离开大陆后寓居美国。1958年出任台湾中央研究院院长。1962年心脏病突发而逝,终年72岁。

  胡适离开祖国后,他的家书一直由中国社科院近代史研究所精心保管。这些家书具有极高的史料价值,久为海内外学人所关注。

  胡适是一位家庭观念非常强、对母亲极为孝顺的有志之人。这些书信中,最能体现他对母亲的孝道和道德修养的就是和江冬秀的婚姻问题。

  江冬秀也是安徽人,虽出生名门,然父亲早逝,读书甚少,裹足小脚,是旧式村姑,连一封表达爱意的情书也不会写。最不能容忍的是她的一双小脚,所以当胡母1908年让人写信让在上海读书的胡适回家和江完婚时,胡适含泪复信求母亲让自己完成学业与江家商议推迟婚期。不久,他赴美留学,婚期一拖就是十几年。

  胡适在抚养、教育孩子的问题上,极为有耐心和爱心,且真正是无微不至。1925年5月,不满5岁的女儿素斐病逝,他非常伤心与悲恸。时隔一年后,他出差到美国还在思念女儿。他在纽约写给妻子的信中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无事,睡了半点钟,梦里忽然看见素斐,脸上都是病容。醒来时,我很难过,眼泪流了一枕头;起来写了一首诗,一面写,一面哭!”这些文字,读来令人心酸。

  对孩子的关爱,对孩子的教育,对孩子的激励,在另外一封书信中尤其让人动容,更能体县一个父亲在教育子女方面的良苦用心。现原文照录如下,供大家品读,思考,学习。

  李敖给胡适的一封信

  适之先生:

  老年人总爱把青年人当毛头小孩子,所以我们心眼儿的话都不跟他们说。你在这方面非常开明,所以「李敖先生」愿意请你听听他的故事

  我不喜欢假惺惺地谦虚,我自觉我个人的身世很有代表性,我觉得我个人的历史很可以代表现代中国的某一些青年人,——他们怎样在长成、在选择、在迷乱,最后怎样在制式教育底下做了叛徒。这一段辛苦的过程中,多少青年人倒下去了,我是运气较好的一个,因此我还能自由地活着,活着讲我的故事。

  我的祖父十几岁起就在山东做叫化子,后来替人赶马车,流浪到关外去,三百六十行中至少干过十分之一,还有「外一章」——做过土匪,一次负了伤,躺在土坑里穷哼哼,一位大姑娘救了他,他就讨了她做老婆。我爷爷也是个PTT,从此洗手从良,几十年后,居然被他熬出一家银楼。我奶奶真能生,独力生了十二个(六男六女,成双成对),她是热河人,我爷爷一生气就骂她「穷山恶水,丑妇刁民」。可是「丑妇」颇有眼光,至少她说动了我那目不识丁的土匪爷爷,叫他送「老二」(我老子)上了京师大学堂。

  「老二」在民国九年入了北大国文系,他的同班陆侃如魏建功都有了成就,可是他没有,一毕业,十几口的家就累了他,使他放弃了吉林送他留学的公费,使他在抗战时逃不到大后方,他逃到北平,就逃不动了(九一八事变后我们全家到北平,我父亲到处找事都没头绪,他去找过你帮忙,可是你没见他,他很失望,所以后来一提胡适之,他总是唔呀唔的)。后来他总算在法部找到一件小差使,一次办移交的表现,居然使一位朱九爷赏识了他,此后一直保荐他,直做到王克敏手下的太原禁烟局的局长(他在胜利后从书堆里掏出一张马占山开给他担任敌后工作的证明,可是我颇怀疑他对工作认真的成绩)。

  日本华谷中将(?)为了打击王克敏,说我父亲贪污,一年监狱审问竟找不出证据,出狱后王克敏为了酬劳他的「尽职」,给他做华北禁烟总局的局长,可是他似乎知道日本快垮了,不能再干了,急流勇退,是他聪明的地方。胜利后北平大抓汉奸的当儿,他却安然化名在东北营城煤矿做他的总务处长!

  抗战时没逃到后方,他颇以为憾,所以共产党一来,他决定先跑,跑到台湾来,箱里的老底子全折腾光了,知道他的人不相信他没钱,按说我也不相信,但我发现早上起来必须要用盐水代替牙膏的时候,我开始相信了。

  我父亲有意埋葬他过去的历史,重新检起他在北大刚毕业时的行业,在中学教起书来,他的文章和人格是我怀疑的,可是他的口才与办事能力我还看不到有谁比他好,他看到他旧日的老同学,凡是不为家累逃到后方去的,如今都做了省主席、立监委,他的学生也做了次长了,他似乎不无感慨。他是一块做政客的好材料,他不能在这方面继续发挥所长,所以就安心做了一个好老师。

  他死的时候居然落得台中市市长以下两三千人送丧的场面,那时候似乎人人都痛失师表,人人歌颂他,同时痛骂那「不磕头、不烧纸、不流一滴眼泪、主张丧礼改革的儿子」!

  那是我生平最得意的一次经验,是我独自一人在传统与群众面前表现「吾往矣」的勇敢,如果你要找寻一个「我对于丧礼的改革」那篇文章的试验人,你一定无法阻止我的自荐。但是当我反抗我的长辈们逼我磕头的时候,在我脑袋里打转的还不是那篇文章,而是那首诗——「礼」!

  那是我大学一年级的事,那时我刚二十岁零二天,可是我觉得我已长成了。

  二十年间,我那三姑六婆化的家庭与颇识时务的父亲并不能给我什么脱俗的影响与身教,正如一般中产阶级的中国家庭一样,在这种环境里按说一个从未出过家门的男孩子不太可能成为一个叛徒,可是我毕竟以这种身分出现,当我父亲眼睁睁地看我退还他的压岁钱宣布「不过旧历年」的时候,他的表情是我不能形容的。

  如果我用「人格心理学」的方法来分析我自己,那太麻烦了,因为我的形成很简单,我该感谢我父亲的,就是他老先生从来允许我自由意志的自由发挥,在别的小男孩还在玩泥巴的时候,我已经为自己布置了一个小图书馆,我父亲从来没有拒绝过我向他要钱买书,从来不干涉我想要看的书,逃难到上海的时候,学费太贵,我的姊妹们都失学在家,他却叫我去读缉槼中学(就是你教过书的华童公学),不让战乱耽误我的学业。二十年与他相处,他似乎充分发挥了「北大精神」。看到周德伟不管他儿子,我向他笑着说:「所谓北大精神就是『老子不管儿子的精神』,你们北大毕业的老子们都有这种精神。」

  从一九三五年以后,尽管世局天翻地覆,一个小男孩却能安坐在他的小象牙塔里,慢慢地成长,家庭、父母、姊妹、外人都不能「引导」他,因为书本早已取代了他们的影响,而把我带入一个新境界。在一个六年级的小学生的书架上,客人们可以看到「中山全书」,也可以看到右派的「我的奋斗」,和大量左派的书报:从「观察」、「新华日报」,直到格拉特科夫的「士敏土」,这些早慧的成绩虽然带给我那小头脑不少的骄傲,可是也带给我不少的迷乱。

  整个的初中我都陷在迷乱里,直到我进了高中,直到我碰到了我的老师严侨(以侨),我的生命才起了突变。

  严侨是严复的长孙,初到学校的时候,立刻使我们倾倒,他的热情与犀利,文理科的知识,英日文的熟练,都不是那些混饭吃的教员比得上的。很快的,我跟严侨建立了友谊;很快的,我知道了他为什么整天买醉——原来他是共产党!

  他到台湾来就被发现,他的妹夫叶明勋保了他,他没被捕,也不能活动,很苦闷。住了几年,读了些书,居然也有点自由主义的倾向,所以更加苦闷。一天夜里他又喝醉了酒,竟向他的小知己大哭,他对我说:「我不相信国民党会把中国救活,他们不论怎么改造,也是无可救药,他们的根儿烂了。十多年来,我把自己投入一个新运动,我和一些青年人冒险、吃苦,为了给国家带来一个新远景,所以我做了共产党,我志愿偷渡过来,为我的信仰做那最难做的一部分。可是这两年来,我发现我变了,我的精神好像飞向那自由主义的神像,可是我的身体却永远被一个党锁住,被另外一个党监视,这是我最大的痛苦。虽然这样,我还是想回大陆去,那里虽然不满意,可是总有一点『新』的气味,有朝气,对国民党我是始终看不起的,它不配我去自首!现在我们的名册里并没有你,可是我想带你回去,带你去共同参加那个新尝试的大运动,这个大运动是成功是失败不敢确定,但它至少牺牲了我们这一代而为了另外一个远景,(多像丁文江!)至少比在死巷里打滚的国民党痛快得多了!」

  那时候,我答应了跟他走,我当时梦想我会参加一个重建中国的大运动,可是梦想毕竟是梦想,半夜里五个大汉惊破了他的梦和我的梦,他被捕了,叶明勋也为这事丢了官,两年以后,严侨竟死在火烧岛。在王蘧常「严几道年谱」六十八岁条下写着:

  元旦,长孙以侨生,字曰彦国。先生有诗云:「神州需健者,勿止大吾门。」又云:「震旦方沈陆,何年得解悬?太平如有象,莫忘告重泉。

  可是神州的「健者」那儿去了呢?在「重泉」底下,他能告诉他祖父什么「象」呢?严侨死了,在他原来的神到自由主义的神的路中间,他倒下了。

  「严侨事件」是我生命里第一次受震撼的事件,他的离去使我有很长一阵子心灰意懒,「严侨事件」对我是一个总结,它刺激我,使我重新给我自己结一次帐。那时候的「李敖思想」是一个大杂烩,那时候的我,做过全台湾三民主义论文比赛的得奖人、台中市祝寿论文的冠军以及钱穆的忠实读者。一个中学生,收到钱穆写的信、送的书,竟没有变成钱穆的徒弟,竟在几年后放弃了「钱穆的路线」,这不能不说是怪事吧?

  如果我没有看过右派的左派的或是国粹派的书,而只看过你的书,而受你深刻的影响,那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可是当我在右派的书堆里打过滚、在左派的远景里作过梦、又在国粹派的本位论底下受过欢迎以后,转而拿起「胡适文选」,这该是一件很有味儿的事。就老一辈的人说,在中国,没有第二个人能带给我这么大的变化,使我在迷乱里面,放弃了旧有道路——那些使我着迷了好多年的老路。

  不久,你的著作慢慢引起我很大的狂热,四十一年十月一日,我在台中车站递了一封两千字的长信给你,那时我才十七岁,对你免不了多少有点「人身崇拜」。从四十四年二月二十七日我在「中副」发表文章驳太希的「胡适旧诗词」起,我陆续写了不少介绍你的思想的文字,那些文字现在看起来虽然太糟太滥,但是动机却很单纯,——为了我深受过你的影响,我也愿意别的青年人认识一下胡适之。

  当时许多人笑我,奇怪我为什么不写点别的?为什么专门写关于胡适之的?甚至有的朋友开玩笑说:「李敖是吃胡适饭的。」

  对别人的误会我很难解释,他们不晓得我「宣传」胡适思想,是因为我在右派左派国粹派中有过很长一段的矛盾,他们不晓得我对胡适之有着一种莫可名状的感情,这种感情使我不能容忍别人乱骂你或乱捧你,因此我很费力地写了一阵子文章,希望人们看看胡适的真面目,虽然我那一阵子的表现可能费力不讨好。

  等我又大了几岁,对你的看法已很少「人身崇拜」的痕迹了,我觉得我比较能够更清楚的认识你、了解你,你有许多使我失望的地方,也有许多地方非常可爱,我觉得你有点老惫,虚荣心与派系观念好像多了一点,生龙活虎的劲儿不如当年了,对权威的攻击也不像以前那样犀利了。我这种感觉只是感觉而已,我把它们多少表示在我给你的信和诗里,我知道你不会介意的,我没有用看「太老师」的眼光来看你,我支持你,向别人为你辩诬,使我在军队中得到「思想游移,态度媚外」的纪录(我想你不知道军队中有着很盛行的「枪毙雷震,赶走胡适」的革命理论,这种理论同时还有蔓延成「枪毙胡适」的趋势)。同时我也批评你,我不忌讳,如果我远远站在一旁,诚惶诚恐地「执弟子礼」,或是满纸「道席」、「钧鉴」,那未免太俗气。我喜欢你,为了你是一个「人」,有尊严、有味儿,我受你影响和期望自己的,也无非是在权威和群众底下努力做一个「人」,不出卖自己、不低三下四,我喜欢麝,为了牠们在必要时会毁掉自己,为了换取不妥协。有一次我向殷海光开玩笑,我说:「殷先生,你在台大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几个自由主义者,一受军训,全都变成国民党了,据我所知,他们有几个还是自愿的。凭这一点,你应该佩服我。」

  也许我值得骄傲,为了我始终未曾放弃我的信仰,虽然受了不少苦、得了不少不方便,可是我不在乎,如果我有点才干而不能照我的意思来「行道」,我会毫不费劲地背起我的「自毁主义」下乡去。

  我像不相信权威那样不相信传统,我是一个小人物,我不相信我能打倒什么,但是他们除非很费劲,否则也很难打倒我。我像一个王八,他们不理我,我可能冷不防咬他们几口,使他们气得血压高一高,如果他们勃然大怒操刀而来,那我就只好缩头不出,任他们花言巧语,我也是不妥协,我可能是一个最没出息的Cynic,在青龙偃月之下,自信不能做文文山或史可法,只好选择罗素的泄气论,不过套一句蒋总统的话即「不到最后毁灭关头绝不轻言屈服」,这一点总可得「最佳勇气奖」。好在我对自己目前的韧性还算满意,我从军队里走回来,还是无党无派无宗教,还可以很神气地写这封长信告诉你,我还坚守我们的岗位,在你大博士的领导之下,一同长期发展、一同宣传自由主义、一同歌颂马维君的美丽。唯一不同的是你是头儿,我却不过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助理,想想「宁下勿高」的哲学,也许我比你还痛快。收到你限时寄来的一千元,开心之至,温源宁、朱文长他们都记述过你慷慨解囊的故事,今天我竟身受其惠。裤子既赎回,可说句大话,就是钱本是身外之物,你对人的体贴该考第一,你用你收下我送的书的事来「诱」我收下这钱,其实这是不能相提并论等量齐观的,钱是可爱的,可是我若收了,我不能找理由说这是不「苟取」,老祖宗们鼓吹「一介不苟取」,何况一千元乎?所以在这件事上,我要坚守固有道德——不能收。你既然这么好心帮我一个大忙,那么就让我把它做为一项借款,用它救一下急,周转一下,缓一口气。我决定在明年三月十二日还你,「你千万不要推辞」,这样办,又不过分贪财、又不过分狷介、又没有利息、又穿上裤子,真是再好没有了!

  如果「谢谢」两个字能表达我的感动,我一定毫不迟疑地用它来表达;如果我不用这种字眼,请你允许我寻找另一种表达的方式。

  胡适写给孩子的信

  孩子们:

  思成和思永同走一条路,将来互得联络观摩之益,真是最好没有了。思成来信问有用无用之别,这个问题很容易解答,试问开元天宝间李白、杜甫与姚崇、宋璟比较,其贡献于国家者孰多?为中国文化史及全人类文化史起见,姚、宋之有无,算不得什么事;若没有了李、杜,试问历史减色多少呢?

  我也并不是要人人都做李、杜,不做姚、宋,要之,要各人自审其性之所近何如,人人发挥其个性之特长,以靖献于社会,人才经济莫过于此。思成所当自策厉者,惧不能为我国美术界作李、杜耳。如其能之,则开元、天宝间时局之小小安危,算什么呢?你还是保持这两三年来的态度,埋头埋脑去做便对了。

  你觉得自己天才不能负你的理想,又觉得这几年专做呆板工夫,生怕会变成画匠。你有这种感觉,便是你的学问在这时期内将发生进步的特征,我听见倒喜欢极了。孟子说:“能与人规矩,不能使人巧。”凡学校所教与所学总不外规矩方圆的事,若巧则要离了学校方能发见。规矩不过求巧的一种工具,然而终不能不以此为教、以此为学者,正以能巧之人,习熟规矩之后,乃愈益其巧耳。不能巧者,依着规矩可以无大过。

  你的天才到底怎么样,我想你自己现在也未能测定,因为终日在师长指定的范围与条件内用功,还没有自由发掘自己性灵的余地。况且凡一位大文学家、大美术家之成就,常常还要许多环境与其附带学问的帮助。中国先辈说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两三年来蛰居于一个学校的图案室之小天地中,许多潜伏的机能如何便会发育出来,即如此次你到波士顿一趟,便发生许多刺激,区区波士顿算得什么,比起欧洲来真是“河伯”之与“海若”,若和自然界的崇高伟丽之美相比,那更不及万分之一了。然而令你触发者已经如此,将来你学成之后,常常找机会转变自己的环境,扩大自己的眼界和胸怀,到那时候或者天才会爆发出来,今尚非其时也。

  今在学校中只有把应学的规矩,尽量学足,不唯如此,将来到欧洲回中国,所有未学的规矩也还须补学,这种工作乃为一生历程所必须经过的,而且有天才的人绝不会因此而阻抑他的天才,你千万别要对此而生厌倦,一厌倦即退步矣。至于将来能否大成,大成到怎么程度,当然还是以天才为之分限。

  我生平最服膺曾文正两句话:“莫问收获,但问耕耘。”将来成就如何,现在想他则甚?着急他则甚?一面不可骄盈自慢,一面又不可怯弱自馁,尽自己能力做去,做到哪里是哪里,如此则可以无入而不自得,而于社会亦总有多少贡献。我一生学问得力专在此一点,我盼望你们都能应用我这点精神。

  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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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母亲对孩子的话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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