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俳句的结构是怎样的

睿柠分享

  俳句是日本韵文学的一种传统形式,也是世界文学中最短的格律诗之一。若您在浏览本篇后对俳句有了些许兴趣,会抽空去了解更多有关俳句的资料,那作为学习啦小编的我也就功德圆满了。

  俳句的结构介绍

  一 ,构成

  一首俳句由十七个音组成,构成俳句和划分诗节的单位都是音,而不是假名(日本字母)。这十七个音又分成三节,第一节是五个音,称为上五。第二节七个音,称为中七。第三节五个音,称为下五。

  如:

  除夜の鐘もつともちかき相國寺

  上五 中七 下五

  (除夕最觉传声近相国寺里鸣钟晚)

  由上可见,用两个假名组成的拗音只算一个音,长音及促音符号也各算作一个音,因此有的俳句往往连十七个音都不到,构成音素比我国的五言绝句还少。

  二 , 季题

  每首俳句必须有一个季题目。季题就是与四季有关的题材,范围极广,举凡与春夏秋冬四时变化有关的自然界现象以及人事界现象都包括在内,例如“元旦”为正月季题,“早春”为二月季题,“其角忌”(俳人榎本其角的忌辰,在农历三月十三日)为三月季题,“观潮”为四月季题,“蔷薇”为五月季题,“蚯蚓”为六月季题等等。季题原来不多,正冈子规在1895年所著的《俳谐大要》中提到的仅有数百,1975年高滨虚子编的《新岁时记》已列出三千左右。1977年出版的《新纂俳句岁时记》所搜罗的季题更时超过三千。

  俳句虽然属于韵文学,但对押韵却不怎么讲究,押头韵,尾韵,甚至完全不押韵都可以。现代俳句很多是完全不押韵的。

  俳句的汉译

  俳句介绍到中国来的不多,翻译时以何种形式最为恰当迄今也无定论。目前见到的形式有以下几种。

  一,古诗体

  钱稻孙先生的译作多用此体,一般每首俳句译成两句五言或七言古诗,意不能尽则译成四句。解放前还有人将俳句译成词曲体或一句古诗的。

  二,白话诗体

  周岂明先生解放前后俳句和歌的译作多用此体,或按照原文句数,或不限制句数,字数。

  三,十七字体

  将俳句译成十七个汉字,或按照五,七,五格式,或不按照五,七,五,只凑足字数即可。

  这几种翻译体裁各有长短。古体诗较容易概括,特别适宜古雅的辞藻翻译古典俳句,但在翻译现代俳句时有时会感觉比较牵强。词曲体可能会使中国读者认为俳句没有固定格式,一句古诗体则似欠稳妥,只能偶一为之,一般使无法曲尽整首俳句句意的。十七字体则因拘泥于形式,对每一节的处理难度很大,有时得敷衍多余的话,有时又非得言简意赅不可。因为日语中复音词很多,一首俳句虽有十七个音,实际上独立构成得词(包括名词,助词,形容词等)可能只有十个左右,而汉语基本上由单音字构成,十七个字可以各具含义,很难译得恰如其分,如果有意地用复音词来翻译,就更加难推敲了。本篇文章中所涉及的俳句都是用的五,七言古体诗的翻译模式。

  俳句的起源和早期的俳句

  要谈俳句,就得从和歌说起。和歌是日本韵文学最早得传统形式之一。日本古代没有自己的文字,最早的和歌集《万叶集》是用“万叶假名”写成的。所谓“万叶假名”,就是用汉字在记录日本语的音标文字,只借用汉字的音或训(用日本固有的语音读汉字的方法),不取该汉字原来的意义。由于一首和歌有三十一个音,在《万叶集》中通常用三十一个汉字来表示,因此和歌又被称为“三十一文字”,而俳句脱胎于和歌,所以俳句也被称为“十七文字”。《万叶集》的作者和编纂年代至今尚无定论,但从其内容(收集约313-759年间的和歌4496首)和表达方式(借用汉字记音)看来,大概还是在谴唐使,学问僧来唐学习,将汉字带回日本以后才集结的。大约在平安朝(794-1192)以后,盛行由两人合咏一首和歌,既由第一人咏前句(五,七,五),第二人咏副句(七,七);也有前句是七,七,而副句是五,七,五的。内容大致是以诙谐滑稽为主。和歌的这一形式称为“连歌”,也叫做“短连歌”或“二人连歌”。稍候,在平安时代末期,镰仓时代(1192-1333)初期,又出现乐“锁连歌”,或称“长连歌”。长连歌的创作方式是许多人在场,由第一个人咏五,七,五,第二个人咏七,七,第三个人再咏五,七,五。第四个人再咏七,七。如此反复,一般以咏满百句为度。短连歌之所以发展称为长连歌,主要受中国柏梁体诗的影响。长连歌逐步发展,最后完全取代了短连歌的地位。在整个室町时代(1392-1573),连和歌都呈现了衰败迹象,然而长连歌却十分风行。连歌原是作为和歌的余兴而产生的,但到了室町时代,它的规则已经相当复杂,内容也极为严肃,于是“俳谐连歌”又作为连歌的余兴应运而生。“俳谐”二字源自我国《史记滑稽列传》“滑稽如俳谐”一语。“俳谐连歌”主要是想摆脱连歌的严谨格律,用平易的口语来描写诙谐洒脱的题材。日本第一百零五代后奈良天皇(1496-1557)时,山崎宗鉴,荒木田守武,松永贞德等又将俳谐连歌的发句(五,七,五)独立起来,作为一种新颖的咏叹形式,这就是最早的俳句。宗鉴所编《犬筑波集》中已经将发句单独分立。旧时发句脱离连歌而独立的明证。

  综上所述,俳句的历史沿革:

  和歌-短连歌-长连歌-俳谐连歌-发句(俳句)

  俳句作为文学形式出现,至今不过四百余年。但最初,俳句都被称为“发句”,明治维新以后,正冈子规提倡排坛革新,力主使用“俳句”这一名称,由于当时子规派俳句风靡天下,流风所及,“俳句”一词被普遍使用。

  俳句的黄金时代与松尾芭蕉

  在俳句史上,所谓的“黄金时代”,总是和松尾芭蕉的名字联系在一起的。芭蕉以前,虽然也有不少俳人就俳句的形式,内容,格律,技巧等作过孜孜不倦的探索,但是俳句始终没有走上正道。松尾芭蕉树立的“蕉风”,进行了俳句史上前所未有的大革命,使得俳句得以正式进入艺术殿堂。他对俳句所作的贡献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完全无愧于后世给他的“俳圣”称号。

  芭蕉对俳句的贡献的确是日本文学史上的一大丰碑。他认识到要作为文学形式长期流传下去,不能光是在滑稽诙谐中混日子,而要以严肃的态度进行创作,要从多方便对感情内容和艺术技巧进行探讨。俳句是应该,而且可以写出严肃而又清新的作品来的。芭蕉以自己的作品为俳界树立了一个可供研究,效法的典范。指出了俳句的正道。从芭蕉开始,俳句才走入了艺术领域。

  “蛙跃古池内 静潴(zhu)传清响”

  这是芭蕉集中最脍炙人口之作,在日本可以说是家喻户晓。

  正冈子规曾评道:“芭蕉独居深川草庵,静思世间流行的俳谐。连歌陷于陈腐,贞德俳谐遂兴,贞门亦陈腐后,谈林又另创意境。然谈林亦不过流行一时,终非万世不易者。于是俳运亦一变,采用了长句法,杂以汉语,渐渐摆脱了贞门的洒脱和诙谐。我门第等盛唱此道,我亦时而为之,然再三再四过奇之后忽生厌倦,甚厌此体。但是既不可复归谈林的鄙俗,也不应仿效贞门乳臭而蹈袭连歌旧套,必须另创一体才能安心。这样首先要减少难懂的汉语,尽量使用平易的国语。然而国语音多意少,因此要在十七字中表达我之所思,就只得最大限度得省略无用得言语和事物。那么,究竟应该如何作句呢?芭蕉脑海中如起濛濛大雾,惘然而坐,非醒非眠。在万籁俱静妄想全消得瞬间,窗外传来了蛙跃古池之声。这时既非自己所道,又非旁人所语,在芭蕉耳边想起了‘蛙跃入水声’的一句话。芭蕉这才如梦方醒,在略为侧首沉思后抬起头来时不觉破颜一笑”。这段关于芭蕉作句时的心情设想是很有趣的。

  “秋日今向暮 枯枝有乌栖”

  此句也是芭蕉闲寂句风的名作之一,正冈子规认为是从汉语“枯木寒鸦”脱胎而来。一般论及此句都说它写尽了暮秋的凄凉光景,极幽玄之致。

  “重九奈良风光好 古佛长伴菊花香”

  这一句也是淡雅名作。奈良是日本第四十三代元明天皇时起作为京城七十五年之久的古都,其地古迹众多,又有东大寺等著名佛刹。此句淡淡写来,使人仿佛身临其境,得闻黄花清香。

  “集齐五月雨 奔腾最上川”

  最上川为发源于吾妻山北。此句描绘了在梅雨季节滔滔奔流得巨川景色,是古来久被传诵的名作。

  “雪融艳一点 当归淡紫芽”

  土当归淡紫色的嫩芽在雪融而未化尽之处破土而出,紫色相间,何等艳丽。

  芭蕉门下英才很多,其优者如宝井其角,服部岚雪,向井去来,内藤丈草,越智越人,春花园凡兆,路通,浪化上人,杉山杉风,立花北枝,广濑惟然等等。

  俳句的中兴与谷口芜村

  芭蕉逝世后,由于门徒相互攻击,俳坛发生分裂,享保年间(1716-1736),支考,乙由等将俳句庸俗化,这是俳句史上的黑暗时代。然而物极必反,享保末年,芭蕉的句作和艺术论又一次受到了重视,明和(1764-1772),安永(1772-1781)年间,崇仰芭蕉之风更盛,为芭蕉作传或汇集芭蕉的句碑。这样,经过一个时期破邪返正的酝酿,到天明(1781-1789)年间,由于谷口芜村,久村晓台等大家的涌现,俳句又进入了光辉灿烂的新阶段,一般称之为俳句的“中兴时代”。芭蕉把普遍存在于自然和认生中的枯寂在俳句中着重加以表现,因此以他为中心的元禄俳坛一色都以枯寂为主,虽然意境深远,但不免也有单调之感。芭蕉的艺术特色是自然和素朴。但天明时期的芜村,晓台等就不单是直接凝视自然了,他们进一步在古典作品中寻找诗味,在古人的艺术思想中追求诗情。因此他们的意境是多方面的,富有情趣的。比起元禄时期来更富于知识性和艺术性。

  “清水已枯竭 柳散顽石浮”

  这一句宛如一幅写生画。芜村句作的特点是写生味强。由于芜村的许多句作原来都是题在画上的,所以绘画的意味比较强烈。

  “不二山风下 柳翠十三州”

  “不二”为富士山别名,词句意境与我国古诗“春风又绿江南岸”相仿。

  “驰驱前途鸟羽殿 五六骑行野风中”

  鸟羽殿在今京都市,为白河,鸟羽两天皇行宫,亦称鸟羽离宫。正冈子规认为这句是表达了理想的美的名作,给予很高的评价。

  芜村的汉文修养很高,因而在句作中使用汉字也很多。正冈子规也说:“或有将多用汉语误认为芜村唯一特色者”。

  如:

  “行行重行行 行行复行行

  此处步夏日 原野无穷尽”

  词句为芜村名作之一,原文叠用四个“行行”,形容长路烈日,行人无可奈何的心情。译作无法传神。又因词句可能受到中国古诗“行行重行行”句的影响,但是更加夸张了些,其所欲表达的意境则是与苏轼“日长人因蹇驴嘶”同趣。

  俳句的明治时代与正冈子规

  明治维新(1867)是日本近代史上的一件大事。提倡锁国的幕府政权被推翻,阻扰了西方文明传入的障碍已经不复存在。尤其在中日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两场仗获胜之后,日本举国上下都为“优等民族”,“东亚强国”等自满情绪所陶醉。凡此种种都给长期处于德川幕府高压统治下的日本民众带来了甚大的刺激,革新的浪潮冲击着社会的各个领域,文坛当然也不例外。通常都把明治维新视作日本近代文学史的开始,有人还把它称作日本“新文化的世纪和新文学的世纪”。

  在明治维新时代的俳句史上,正冈子规的俳句革新运动占了相当重要的位置。作为革新运动的倡导者,子规敢于号召排斥旧派“宗匠”,清除旧派俳句陈腐卑俗的流弊。证明了新派俳句的可取性。子规对古代俳人和句集作过很深的研究,他批评芭蕉,赞美芜村的持论或有过激失当之处,但在当时却对革新运动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因为旧派宗匠大抵侈谈蕉风,以蕉风正宗自命,子规直接指出芭蕉也有不少缺点,等于推倒了旧派宗匠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偶像。同时子规把芜村句作的艺术价值披露于世人面前,也就为自己的“写生”理论提供了“古已有之”的根据。

  子规对于“美”也有很多的见解。例如:“美分为积极和消极两种。积极的美其意匠壮大,雄浑,劲健,艳丽,活泼。消极的美其意匠古雅,幽玄,悲惨,沉静,平易。总而言之,东洋的美术,文学倾向于消极的美,西洋的美术,文学倾向于积极的美。若以时代而言,则无分东西国别,古代消极的美居多,近代则积极的美居多(然而壮大雄浑者却多见于古代)”。又说:“极度的客观美就是画”。这种理论是以前的俳人从未发表过的。

  子规在俳句的写作技巧上提出了“写生”法。他在明治二十八年(1895)发表的《俳谐大要》中说:“由空想而得到的句若非最美,定是最拙。而最美者极少。往往有创作之时自认为极美之句,但在半年一年之后再读之时竟有令人呕吐之感。描写实景之句虽然难以达到最美的标准,但容易达到第二流的水平。而且写实的句作常在无数年后仍然多少留有余味”。在明治三十五年(1902)年发表的《病床六尺》中又说:“写生在绘画或创作记事文方面都是十分必要的,如果不采用这种方法,就根本不可能创造出好的图画或记事文。西洋早已采用了这种方法,然而因为以前的“写生”是不完全的‘写生’,非但妨碍了绘画的发展,就连文章,诗歌等等也一概不得进步”。

  下面是正冈子规的一些代表句作。

  “快哉春风至 山紫水亦青”

  “牙粉染猩红 点滴坠春风”

  “横空金银色 电光映西东”

  “松青梅色白 柴门是谁家”

  以上四句都是以色彩艳丽著称的句子

  “不待良月现 一僧径自归”

  某年阴历八月十七日,子规出席元光院观月会,时月出现迟,一僧托故退场,子规作此句。虚子评曰:“此句乍看似乎语不惊人,其实另有弦外之音。当时旁人皆在讽咏待月之情,而此僧胸无点墨,不能强为呤哦,故而退场。由此可见同在一会之中,雅俗相违何啻霄壤”。

  “人持灯火庭中去 索莫三秋夜漫漫”

  本句译自《病床六尺》八月二十八日篇。子规自注云:“碧梧桐说此句中的‘长夜’意味着‘寒夜’,用在此处,有陈词滥调之嫌。我根本没有考虑到‘寒夜’,只是把句中描绘的情景作为打破长夜单调的一件事情加以呤咏而已。具体地说就是这样:‘在平静无事的长夜里,只是觉得夜无穷尽;忽然有人,也不知道是谁,拿了灯走到院子里去了。在这以后,依然还是宁谧悠长的夜’。

  绝笔

  “浓痰壅塞命如丝 正值丝瓜初开时”

  “清凉纵如丝瓜汁 难疗喉头一斗痰”

  “前日丝瓜正鲜嫩 忘取清液疗病身”

  以上三句作于1902年9月18日,次日子规逝世,此三句遂成为绝唱,最为脍炙人口。墨迹现藏在日本国会图书馆。因三句季题皆是丝瓜,故后世子又称子规忌辰为“丝瓜忌”。

  俳句对世界文坛的影响

  作为一种短小精悍的文学形式,俳句对东,西方文坛都有着一定的影响力。中国和日本是“一衣带水”的邻邦,文化交流源远流长。日本著名俳人大野林火等曾来我国访问。我国当代著名诗人赵朴初也使用汉字按照五,七,五的格式创作了不少含义深长,辞藻典雅的俳句,称为“汉俳”,颇得中,日两国各界人士得好评。

  如:

  《又》

  幽谷发兰馨,

  上有黄鹂深树鸣。

  喜气迎俳人。

  《春游》

  劝酒有黄鹂,

  樱蕊迎人百万枝,

  能无一句诗。

  此外,《人名日报》,《诗刊》等还载有钟敬文,公木,袁鹰,陈大远等得“汉俳”作品。

  俳句曾在法国引起很大的反响。1902年,法国医学博士,哲学博士Paul Louis Couchoud就写过一篇关于日本俳句的短诗集(《Les Epigrammes Lyriques du Japon》),专门介绍日本俳句。说俳句是“是诗的点滴,是三彩的,清淡的刷画”。

  根据西方权威性著作《诗与诗学百科全书》中说:“在英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及其他欧洲语言中,都曾进行过大量对俳句的模仿,可是一般都出与猎奇的动机,因此收获甚微。俳句的形式过于简单,而且与其本国的文化背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无法作为一个整体移植到西方语言体系中来。有人曾竭力想把俳句变成一种西方诗体和诗节体,但都没有成功

  今天,新一代俳人不振的现象也表明了俳句的式微。芭蕉的俳句时代已经离我们远去。现今很多日本人也在反思这个问题。有人认为是战后日本轻视国语,以及国语教育不完善的原因导致俳句的没落。为了振兴这日渐颓废的文体,时下很多青少年喜爱的动漫作品中也大量掺入了俳句的元素。譬如号称知名度仅次于芭蕉的“友藏”(小丸子的爷爷)俳人。

  《蜡笔小新》中也有美牙带着小新特意去学习俳句的剧集。搞笑轻松的同时是想让日本的年轻人勿忘记传统诗歌的魅力。它简单,朴素,明快,凝练。我们相信在俳人及俳句评论家的努力下,一定能在推陈出新的基础上,找到一种即能保持俳句固有传统,同时又饶有生命力的新形式,从而把俳句的艺术水平推向一个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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