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哲学的大学选修论文(2)
马克思哲学的大学选修论文篇二
马克思政治哲学视域中的“人”
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关于马克思人学思想的研究逐渐兴起,实践人学得到人们的共识,马克思政治哲学的人文精神受到关注,这种关注的实质在于对马克思政治哲学的“人”的呼唤。任何一种哲学理念、哲学立场都蕴涵着对“人”的思维方式与研究角度,并由此体现其特殊性质和评价标准。马克思政治哲学之区别于传统西方政治哲学,在于其以实践的思维方法历史地考察“现实的个人”的生存境遇和政治命运,基于政治实践视域的价值批判,其价值诉求始终指向人的解放、自由与全面发展。从早期带有启蒙色彩的伦理思想的阐述,到对物质利益问题的关切、对市民社会的剖析、对资产阶级政治革命所造成的人的生存二重化的批判,再到寻找到人类解放的承担者,并把个人的全面自由发展作为最高的价值目标,在马克思政治哲学的演化发展历程中,人始终是马克思关怀的核心。以人学为向度来审视马克思政治哲学,可以清晰地梳理出其政治理想、政治实践和政治价值,从而回归马克思的思想全貌。
一、重新审视
改革开放以来,在由计划经济、传统的农业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中,在感受个人被压抑很久后,人的理论的复兴必然被凸显出来,这时再来重审,辩证地汲取政治哲学人性思辨的积极意义。从《黑格尔法哲学批判的导言》到《184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从《德意志意识形态》到《共产党宣言》……马克思在他的理论构架中,以“现实的个人”取代“偶然的个人”,同时期望“有个性的个人”的时代生成。在《导言》中,马克思借用费尔巴哈的“人是人的最高本质”这个命题;在《1844 年手稿》中,马克思分析了在资本主义大工业条件下的“劳动异化的人”,在《提纲》中,马克思阐述了人类社会的基础是社会化的人类,在《形态》中,马克思首次详细论述了他的以“现实的个人活动”为理论基础的新唯物主义,及其对人的“现实性”即“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充分论述,在《资本论》中,马克思把人植根于经济范畴和阶级关系中,从经济角度,马克思以现实性衡量客观世界中人的主观世界,与此同时,马克思也深刻地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人的现实境遇:“不但远不能购买一切东西,而且不得不出卖自己和自己的人性。”马克思构建并实践论证了共产主义社会,使人类进入“真正的历史”(有主体的历史),使“资本统治人”在这样的社会里得以终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马克思对“现实的个人”的深切关注毋庸置疑,他拒绝将“人”看作“创造财富的力量”,指出人们要通过革命性的变革确立“自由人的联合体”,任何对“个人”的发展加以抑制和扭曲的社会都是要加以扬弃的,共产主义社会对以往社会的超越在于平等地尊重人的个性自由。马克思哲学中关于人的论述,被西方马克思主义片面地发展为所谓的“人道主义”,他们认为“人道主义”是马克思哲学的本真视域,这个视域遭到苏联教科书体系(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体系)的遮蔽,因而应当诉求人的应然境界,虽然他们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具有相当的理论深度,但这种深度仅仅滞留于理论世界,他们发展的“实践哲学”仍然是以往理论哲学的翻版,其“实践”是理论的,是他们头脑中的“实践”,而非现实的、活生生的活动。应该说,西方马克思主义致力于应然诉求的方法论背离实践的思维方式,他们不是在发展马克思的人学理论,而是在片面地遮蔽,因为他们不知马克思人学理论是解放全人类的理论,人道主义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维度而已,当然,我们要看到西方马克思主义对人的问题的重视与深刻的理论批判对当代马克思政治哲学中国化具有不可忽视的启示。
在社会实践深入发展的同时,理论不能停滞不前,马克思政治哲学中国化当代形态的确立必须综合考察当代中国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我们必须考虑到作为主体的中国马克思主义者在理解运用马克思恩格斯的哲学著作和思想时,各种主观因素,时代的、历史文化传统的、实践需要的,甚至个性的因素所起的重要作用。概括地说,也就是要研究借鉴现代西方哲学诠释学的成果,把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中国化作为一个复杂的、主客观因素在理解和实践马克思恩格斯哲学思
想的过程中相互作用的过程来看。”马克思政治哲学中国化的当代形态应该汲取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体系时代的合理成分,摒弃对其教条运用的思维模式,同时批判地吸取西方马克思主义探索人道主义的思想精华和研究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方法,“回到马克思”文本中政治思想的人学理论,在对当代中国国情实践考察的基础致力于构建“以人为本”的和谐社会。
二、马克思政治哲学的经济学反思:对人异化的政治批判
早期的马克思受卢梭的启蒙人权思想以及德国古典法哲学的影响,在政治哲学的价值取向上形成了以自由为基本原则的理性国家观。但是,在现实的社会生活面前,马克思的理性国家观不断受到物质利益问题的冲击,而对物质利益问题发表意见的难事使得马克思不得不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去解剖资本主义的市民社会。政治经济学分析为马克思政治哲学批判提供了基础性平台,在人的异化的政治批判过程中,马克思确立了批判资本的统治与劳动异化状况的参照坐标,并以此为基础探索人性的复归和人的全面自由的解放。
对人的异化生存状态的强烈关注和对实现人的本质存在的向往是马克思政治哲学的核心内容。马克思指出,无论是重农主义还是重商主义,或是亚当·斯密的经济理论,这些资产阶级国民经济学家无一例外地漠视了对资本主义条件下劳动的本质性说明,他们无视“异化劳动”这个客观的现实,只是满足于抽象的经济学规律,他们没有看到在经济活动中呈现的社会关系,他们不明白“经济学所研究的不是物,而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归根到底是阶级和阶级之间的关系”。
从这个意义上说,《资本论》不是一种简单的对政治经济的批判,而是用资产阶级社会的经济范畴来对资产阶级社会的社会关系进行批判。资本主义的社会关系是“物的关系”,在这种物化的社会关系中,一切都被抽象成为物,人们无法摆脱商品货币关系的束缚和奴役,人的价值只能存在于物质生产领域的彼岸。“在资产阶级社会里,资本具有独立性和个性,而活动着的个人却没有独立性和个性。”马克思的“偶然的个人”所指的正是这种生存状态,也就是人的异化状态,异化使人成为与其类本质背离的存在。马克思拒斥这种生命的异化状态,为了打破资本对个人的统治,在实际的物质生产中把握“现实的个人”的政治命运,马克思从人类解放角度论述砸碎旧世界锁链的“现实的运动”,他把对无产阶级解放全人类之后解放自己的深切冀望基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必然瓦解的历史逻辑,将对遭受资本统治的无产阶级的同情表达为推翻旧世界奴役的现实力量。马克思指出:“资本不是物,而是一定的、社会的、属于一定历史社会形态的生产关系,它体现在一个物上,并赋予这个物以特有的社会性质。”当“资本的统治”在市民社会无法逾越自身的时候,“现实的个人”应该自觉地以现实力量来改变这种“社会性质”,实现自身的政治价值。在描述和分析人的异化的基础上,马克思进一步探讨了异化的来源问题,指出异化的根源在于私有制。
因此,要积极地消灭私有制,使“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就是说,作为一个总体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而“社会从私有财产等等解放出来,从奴役制解放出来,是通过工人解放这种形式来表现的,这并不是因为这里涉及的仅仅是工人的解放,而是因为工人的解放还包含普遍的人的解放;其所以如此,是因为整个的人类奴役制就包含在工人对生产的关系中,而一切奴役关系只不过是这种关系的变形和后果罢了”。工人的解放,最根本的就是使工人对生产的关系从异化状态中解放出来,同时也就是使他从与劳动产品的异化、与类本质的异化以及与他人的异化中解放出来,因此,他的解放不仅仅是他作为工人的解放,而是他作为普遍的人的解放。至于解放的途径,那就是共产主义的现实运动,“共产主义是私有财产即人的自我异化的积极的扬弃,因而是通过人并且为了人而对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因此,它是向自身、向社会的即合乎人性的人的复归,这种复归是完全的、自觉的和在以往发展的全部财富的范围内生成的” 。
可见,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中人的异化生存状态的强烈关注和对消除人的异化、实现人的自由解放的迫切渴望与追求,浸透着对人类政治命运的深切关怀,显示出他对人的价值的尊重和对人的个性与自由的关切与重视。
三、马克思政治哲学的价值目标:人类解放
缺失价值诉求的哲学构建会使政治生活成为无意义的漂流。马克思撇开抽象的理性逻辑推演,从哲学本身所关注和反映的现实背景以及通过对西方传统政治哲学的批判性反思,提出了其政治哲学的价值预设,即人类解放的价值目标。围绕着这一规范性框架,马克思后来所从事的理论和现实的批判性分析,其用意无不在于为早期所设定的价值预设提供科学性分析和事实论证,从中挖掘真正反映人类社会生活的基本政治理念,以此获得人类解放的现实途径。
在马克思的政治哲学视野中,政治解放当然有其重大的历史意义,但只限于中介和手段,人类解放才是其根本的目的。在《论犹太人问题》中,马克思通过对政治国家和市民社会二元化的分析指出了政治解放的局限性。政治解放的限度就在于尽管它打着人权、自由、平等的旗帜,似乎触到了人的本质之规定,却未能实现其普遍性和彻底性。人们在政治解放中所获得的任何一项权利也就“无非是市民社会成员的权利,即脱离了人的本质和共同体的利己主义的人的权利”,“在这些权利中,人绝对不是类存在物”。这就是说,以确立所谓人权为标志的政治解放并没有如资产阶级所标榜的那样把自由和平等洒
向人间,为全体人民所占有。恰恰相反,它们成了少数人的特权和专利。 政治解放在把人变成了市民 社会的成员,即现实的、利己的、独立的个人的同时,却又通过政治国家把人抽象为公民、政治人、法律存在,从而使人陷入深深的异化状态中,这种状态中的人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人,无法体现作为类存在物。
针对政治解放的局限性,马克思在批判的基础上试图构建一种能够保障全社会范围内所有人的权利和自由的政治模式,亦即人类解放的基本政治 哲学框架。马克思站在人本主义立场上强调:“任何解放都是使人的世界和人的关系回归于人自身……只有当现实的个人把抽象的公民复归于自身,并且作为个人,在自己的 经验生活、自己的个体劳动、自己的个体关系中间,成为类存在物的时候,只有当人认识到自身‘固有的力量’是社会力量,并把这种力量 组织起来因而不再把社会力量以政治力量的形式同自身分离的时候,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人的解放才能完成。”也就是说,只有克服了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的二元对立,不再把社会力量当做政治力量,人类解放才得以完成。
由此可见,马克思强调的人类解放就是要克服市民社会的内在矛盾,不仅仅使市民社会从政治中解放出来,而且要使人从所有的异化关系下解放出来,它以彻底解决人与物、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对抗,并最终实现人的自由全面 发展为奋斗目标。
因此,人类解放并不是马克思政治哲学中的初始概念,而是由政治解放所导出的逻辑后承。在提出以人类解放取代政治解放的同时,马克思还分析了人类解放的条件和途径。无产阶级因其受资本统治的束缚最深重而被马克思理所当然地看成人类解放的阶级力量,而现实的共产主义行动是人类解放的现实实现方式,这种人的彻底解放不是现实应当与之相适应的理想,而是消灭现存状况的共产主义运动的必然结果。在马克思政治哲学的语境中,共产主义不是在观念中为扬弃私有财产而进行的人本主义式的“价值悬设”,共产主义的诉求“径直是现实的和直接追求实效的”,“是人的解放和复原的一个现实的、对下一段历史发展说来是必然的环节” 。也就是说要扬弃资本主义私有制的现实,就必须进行现实的共产主义行动,建立自由人的联合体,在那里,个体的存在和类存在相互统一,普遍性和特殊性彼此一致,人不再分裂为私人和公民、市民存在和政治存在,“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 。
以上论述表明,马克思以现实的政治 实践来实现宏远的共产主义社会的理想,而确立、衡量政治的最终价值着眼于人的解放,由此可见其共产主义理论的人学定位。
四、结语
马克思政治哲学与其人学思想是内在契合的,它们的理想境界、思维路径和价值目标是一致的。从人学角度审视马克思政治哲学的时代精神内涵,一方面,可以避免来自西方马克思主义阐述的人道主义或教条化体系化的政治哲学的误解,在人学视域生发马克思政治哲学的价值意蕴;另一方面,可以更好地理解“以人为本”的内在规定,在社会发展进程中确立以人为本的政治实践视域,在人的现实命运的价值审视中来理解自由、平等、民主、正义、人权等政治哲学的基本范畴。因此,在当代推进马克思政治哲学中国化的过程中,应把马克思政治哲学的人学向度彰显出来,以适应当代社会发展的现实要求,在弘扬人的超越创造意识的基础上培育一种全新的人类实践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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