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北京创业街见闻
北京创业大街不仅定位于建设创业服务集聚区、科技企业发源地、创业者文化圣地,还要打造具有极强科技感、展示度、时尚感的创新创业特色景观大道,吸引培养一批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世界一流创业孵化服务机构。以下是学习啦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北京创业街解读相关文章。
案例1:在北京中关村创业大街的一天
从中关村地铁口出来,我在手机地图的指引下将信将疑地走着;十分钟后,我看到了远处 “中关村创业大街” 的牌匾 —— 眼前的情景有点好笑:我身旁是高大的海淀____堂。教堂旁边的大楼上, “天使汇” 的灯箱无比醒目。巷子口,竖着创业大街的英文名:IN-NO-WAY。
以前,这条小巷子被称作 “海淀图书城” 。2013年,北京市政府开始 “推动海淀图书城产业升级,打造高端创业街区”;2014年6月 “开街” 以来,创业大街上除了近40家创投机构以外,仍散落着两家图书城留下的早已门可罗雀的书店,远不及一旁标榜着 “兼具产品空间、公共空间、活动空间” 的言几又书店来的风光。街上流传着这样那样的传说:不知多少人们耳熟能详的互联网公司就是在这里孵化、成长(其中最常被人提及的,就是女性月经护理社交应用 “大姨吗”)。
我的双肩包里装着创业策划书。接下来,我要在这里伪装成一个创业者。在这之前,我为 “到底要创什么业” 发愁了好几天;而当与同事讨论出 “结合了下厨房与美丽说功能的历史阅读社交 APP ” 这个定位后,我算是明白大家为什么这么喜欢聊创业了:单单是跟别人谈论这个以 “历史上的今天” 为基础的 APP 创业项目,就完成了第一次自我洗脑;聊完后我恨不得马上来到创业大街闯出一番事业,好给你们无聊的当代生活添加些历史厚重感。
而且严格意义上说,我并没有 “伪装” —— 我有我精心打造的 Keynote 创业策划书(每页都图文并茂),也想好了受众和功能( “对历史感兴趣的年轻人”、“以为自己对历史感兴趣的年轻人”、以及 “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对历史感兴趣的年轻人” ),缺的就是钱,所以我要去创业大街。很合逻辑。
一些从我的创业策划书里提炼出的核心部分
于是,我就这样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创业大街。目的地是车库咖啡 —— 听说这里更适合我这样的初创选手。虽然里面不如之前媒体写的 “甚至没有坐的地方” 那样火爆,但坐下来没一会儿,就有创业者过来开始跟我 “聊项目” 了。
一开始我还挺享受这种感觉的: 我放松地瘫在椅子上跟人胡侃,想象着平时工作采访对象都这么主动该有多好。可随着听到的没谱项目越来越多,我有点挺不住了:一个似乎风餐露宿了很久的哥们儿的项目,是开发一个与苹果公司合作、为用户定制苹果手机背面 LOGO 的应用 (还要跟苹果公司砍价,做到比国行苹果手机便宜) 。而目前看来,这个宏大的创业项目唯一的难点就是得到苹果公司的同意。
面对这个不切实际的项目,我的问题开始变得挑衅: “所以你做过调研么?iPhone6 普及之后有多少人不用手机壳?不用的又有多少不介意改掉商标?”
“这,肯定是有!” 他似乎没预料到我竟会有如此愚蠢的疑问。
“创业都不做调研?” 我变得更咄咄逼人,连抓住他肩膀边晃边喊 “快醒醒” 的心思都有了。
“反正肯定有市场的!有疑问的是你,就你去做调研咯?” 哥们儿有点恼火。
“你准备创什么啊?” 他反问。
在听完了我的打算后,他表示: “媒体电商是吧,没太大发展空间。” 然后得意地走了。
时间到了下午一点半,这是车库咖啡每周一至周五做创业者分享的时候。上去了一个哥们儿,在没有幻灯片的情况下讲了几分钟;下面的顾客忙着自己的事,似乎没人在意。
“如果哪位有什么建议的话欢迎找我来聊我就坐在第二排!” 台上的分享者在说完这一句后,搓了搓手,如释重负地走下台。
工作人员接过话筒: “还有没有想分享的?” 台下没有任何反应。“那今天就这样吧。”
“诶?第一次见到你加个微信吧!” 耳边又传来早已见怪不怪的一句。我一转头,惊了 —— 这位的手里拿着十个手机。他坐下来,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自我介绍:他是做互联网公司招聘应用的,这个应用与现有招聘网站不同的点在于,它可以 “真正做到用人单位和招聘者的双向选择”。而他手中的十个手机,就是专门用来加人的,因为一个微信号能添加的好友有限;而人脉,是他在这条街上最宝贵的资源。
“我现在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每天添加六十个好友,” 他说。聊了不一会儿,他去了 3W 咖啡的宣讲会,回来时心情大好: “加了那边的微信群,今天超额完成任务!” 他一边炫耀着成果,一边给我看那个群名开头为 “新能源” 的群聊。“什么新能源?” 我问。
“不知道,去晚了到那人家都快完事儿了,在那发水果蛋糕呢。我看看他们聊天啊。啊对,你要是要发什么消息找我,我给你发朋友圈,” 这位师傅特别侠气。
在这之后,我又跟两个做自媒体的、两个做二手商品市场的、一个做借贷的、和两个声称自己是投资方的人( “感觉你做的这个东西太小众了,但我还挺喜欢的,加个微信细聊吧” )聊到了挺晚;咖啡馆里的人一个个背着电脑撤走了,我也来到了不远处的麦当劳觅食。
为了体验一下完整的的创业之旅,在离开了麦当劳后,我在街上搬运工人同情的眼光下回到了车库咖啡,准备在这里刷夜。在交了30块过夜费后,我发现咖啡馆里比我想象中冷清的多:三三两两的大叔在跟我交换了微信寒暄了几句后,便找到安顿的沙发睡下了。 “现在的人是比以前少了,原先这个时候一般都有十几个人还在工作,” 睡眼惺忪的店员小哥在递给我咖啡时这样说道。
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走人时,一位哥们儿在与店员还了会儿价后( “我就呆一会儿,15块钱 行不行?” ),坐到了我对面。他的项目也很惊人:要做一个 “像36氪一样,为创业者服务的平台”。
“就别说已经有36氪了吧,做创业的其他 APP 也不少啊。所以你要创什么?” 我很有底气地给他看为了做调研下载到手机里的一堆创投应用。
“社交啊!我觉得,36氪的缺点就在于他只是个媒体,往里面加入社交功能就够了。”
“为什么一定要社交?”
“社交网络社交网络嘛,有互动才有用户粘性嘛。你看这整条街聊创业都这么狂热,在线上也一定能聊呀。”
可是聊着聊着,话头开始往奇怪的地方转移:他开始以一个 “前程序员” 的身份跟我打保票,说我的项目没希望,因为 “现在的技术还做不到你想象的那种社交” ,然后开始说服我陪他一起 “创业” :“创业这么辛苦,是吧,很寂寞是吧,你又这么聪明 …… 你看你都困得翻白眼了就不要在这熬夜了!”
妈的。打发完这哥们时已经早上六点了,精疲力竭的我开始反思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其他创业者白手起家的成功史,甚至国家对创业的扶持似乎都让 “创造”、“打拼” 成了种一本万利的投资。可比起真正计划着创造新事物的人才,流连在创业大街上的大多数人只是把创业当作平庸生活的最后一根稻草。创业这杯咖啡没凉,那么多人仍为其迷醉。只是比起令人振奋的咖啡,杯里更多的还是不断塌陷的泡沫。
七点多,冷森森的阳光已经透进了创业大街上的这家咖啡馆。不知谁的闹钟响起,叫醒了睡在沙发上的两个人;他们从包中掏出洗漱用品,睡眼惺忪地走向了卫生间。清晨空荡荡的咖啡馆里,回荡着剃须刀与皮肤摩擦的声音。
案例2:中关村创业大街里的挣扎求生
随着金钱汹涌而至的是人心。四面八方,甚至是漂洋过海来的淘金者涌入这条大街。现在这条大街上已经涌入了大约400多个创业团队,其中漂洋过海来的淘金者有60多个。
创业大街上并不缺乏对创业知识的宣讲和对理想主义的歌颂。从2014年6月开始到2014年年底,这条街共举办430多次创业宣讲,有40000多名创业者聆听过这些足以让人血脉贲张的演讲。在2014年年末,一位做建筑材料生意的老板只用了3分钟就匆忙与房东敲定了租房合同,他租下了一处位于创业大街昊海楼第9层、大约780平方米的办公区。这里原本是一个旧书批发市场,他准备将其改造成连接创业者和投资人的创业咖啡厅。他并不满意这个位置,因为这栋楼的电梯只能直抵8楼,但他又无可奈何,因为创业者即将凶猛而来,这条大街很快将被淹没得无落脚之处。2015年3月第一个周末的白天,他鞭策着手下的建筑工人加快装修速度,以便尽快开门迎客,这位早年依靠中国房地产市场繁荣发家的建材老板不希望在新一轮钱流中落后哪怕一分钟。
在《人民日报》高级记者凌志军笔下,1980年代的中关村在政治高压线上艰难求生。现在的情况截然不同,在奉行商业主义的当下中国,官员们讨论创新被认为是一件先进、时髦的事情。在今年全国人大上,中国未来经济政策的最高制定者在1个小时40分钟的政府工作报告中,38次提及“创新”这个词。官员们之所以热衷讨论创新这个话题,是因为旧有的经济秩序已经溃败,如果想要未来更好,就一定要找到行得通的方法。已经有证据显示,互联网新经济是唯一可以前进的道路。
在过去的2014年,负责这条街开发的海置科创公司政府事务部经理马贵宾每周需要接待大约10拨前来考察的官员。距离北京100公里外的天津市,每一个区的政府官员都来过这条街考察,有时候甚至是不用任何人接待,自己偷偷来瞧上一眼。官员们开始眼红这条钱流不断的创业大街。
创业大街上四处遍布着帮助创业者进行互联网创业的人和机构——创业孵化器、创投平台、创业媒体、政府设立的创业服务大厅。某种程度上,只要你想在这里创立互联网公司,你能在一天内搞定所有事情。这条大街上所有的元素都与互联网息息相关,街边一家占地只有10平方米的肉夹馍公司的广告语印着:“吃某某牌肉夹馍,爱罗永浩胜过乔布斯。”这家公司的老板曾对外宣称,自己以互联网产品迭代的速度更新菜品,用大数据来统计消费者的口味习惯。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条街上那些迅速膨胀的互联网创业公司。一家名叫“李先生”快餐店的一位女服务员最近闷闷不乐,因为她要失业了,这条街的物业公司要求她的老板尽快搬离创业大街,以便留给更具想象力和价值的创业公司。在这条街上,传统不一定是一个好词,它被部分创新者认为是腐朽和格格不入的象征。
某种意义上,创业大街是一个矛盾的混合体,每天都在上演成功和失败、兴起和衰亡、暴富和骤贫的故事。在一个名叫车库的创业咖啡厅,一位产品开发工程师已经两周没有联系上他的老板,但他仍在夜以继日地开发一款未完成的APP,直到有一天,这家咖啡厅服务员告诉这位产品工程师,他的老板已经对外宣布创业失败并到新公司报道上班,他才停下手头的工作。
创业犹如买彩票,成功可能需要的不仅是努力,还需要一些运气。一位无人知道真实姓名、绰号叫“小画家”的年轻人在参加了一个名叫“百万屌丝”的大赛后,意外收获了第一名和100万奖金。此后比特币热潮来临,他敏感意识到这股虚拟货币热潮与当年自己在云南遇到的兰花热没有本质区别,并把之前自己在云南炒兰花的经验用到了这场虚拟货币的炒作中。几天后,他预先到手的30万奖金翻了5倍。他的故事被收录进一家咖啡厅出版的创业秘笈中。
一夜暴富的人毕竟是少数,更多的人是带着淘金梦破碎后的失望和沮丧离开创业大街。一位从深圳来创业大街创业的中年男人只因为在前一晚看了一部主题是家庭团聚的电视剧,大哭了一场后决心放弃创业,重新回归过去那种乏味但平稳的家庭生活。在车库咖啡厅的某处角落,一位因为缴不起房租被房东赶出来的创业者告诉他的伙伴,“别担心我,北京的露天已经不冷了。”
创业大街上消息最灵通的人要数街上大大小小咖啡厅里的服务员,这里的服务员大多数是投资人的耳目或者创业活动召集人,他们不断地在创业者中间来回游走寻找机会与创业者们搭讪,并借此发现其中的商机。在车库咖啡里,一位名叫明珠的女服务员以勤奋和热情不断结交创业者,最终不仅自己在苏州开了一家创业孵化器,最近还要加盟一家前景不错的互联网公司。另一位咖啡厅服务员尹瑞泽最近帮助一位创业者联系上了天使投资,一跃成为一家创业公司的合伙人。
金钱流动的后面往往跟着人心的流动。当金钱汹涌而至,人心也就随之奔向某个领域;金钱溃败逃散后,人心立即背离。在创业大街上,人们以生物进化的逻辑看待死亡。车库咖啡厅里的一个创业团队宣布解散,另一支和他们朝夕相处、比邻而坐的创业团队迅速招聘了这个解散团队的成员,尽管当时这个创业团队的创始人还未走出这个咖啡厅。
创业者刘辉说:“创业大街上的咖啡厅生态就像亚马逊雨林,奉行的是丛林原则,就像一头水牛死了倒在河里,迅速被周边的族群分食,死得越快,意味着演进越快。”
凌志军曾做过一个统计,在1990年代,中关村的公司有77%在3年内消逝,有90%在5年内消逝,有99%在10年内消逝。
刘辉观察,创业大街上生死更替的速度从2014年下半年起开始变得越来越快。“2013年,你很容易找到一个月前你在咖啡厅里遇到的创业团队,现在你很难找到一周前在这里工作的人。”
如此高的死亡率让创业者开辟新事业的行为看上去更像一场巴丹死亡行军,危险而又孤独。创业者们彼此抱团合作也成为大街上创业获得成功的秘密。如果你在创业大街外的星巴克被陌生人搭讪,你一定将其视作是一种冒犯,但在创业大街上,兼具创业焦虑和孤独的创业者不会轻易拒绝来自外界的帮助。
创业者徐敬程认为,共同创业的气氛能够让创业者时刻处于既竞争又互相学习的状态。90后的他就经常去找坐在他身后的创业团队“童子军户外网”创始人冯钰和鲍禹卿帮忙,他们都比徐敬程大10岁,冯钰此前在千夜旅游网做CEO,有丰富的组织管理经验,而作为电脑安全产品“影子系统”创始人的鲍禹卿则有丰富的软件设计经验。
徐敬程说,他能给冯钰和鲍禹卿带来更年轻的想法,更年轻的朋友圈,帮助他们找到靠谱的实习生,甚至帮助他们安排在北京科技大学的校园活动;而鲍禹卿认为,自己能给徐敬程提供更成熟的企业管理经验,帮助他们更沉稳地创业。
创业大街的口号是,创业梦想人人平等。但在平等的梦想下却隐藏着现实世界的森严等级。在这里,大多数普通、尚未崭露头角的创业者的事业起点,通常是从创业大街上大大小小的创业咖啡厅开始的。
这些咖啡厅通常24小时通宵营业,并不强制要求客人消费,大多数创业者来到这里,可能会点上一杯2美元的咖啡,也可能什么都不点,就开始享用一整天免费办公位、电源和无线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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